第51章 秋夜旖旎(2/2)

    “你说我和陈玄礼一样，那他也会像我这样吻你吗？”卓杨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你快放开。”辛似锦挣扎了一下。

    然而卓杨已不是当初草原上的那个命悬一线的孱弱少年，只要他不想，辛似锦如何能挣开。

    “夫人，我和他是不一样的。我是你的男人，早就是你的男人。而他，只是跟你关系比较亲近而已。还有，他对夫人只是姐弟之情，可我对夫人却是满心爱慕，我们怎么能一样呢？”

    辛似锦用力推开卓杨，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道：“你年轻聪慧，前途一片光明，而我是个什么情形，你心里清楚。况且，我心里并没有你。为我这样的人浪费时间和感情，不值得的。”

    “可是夫人，值不值得的，旁人说了不算。”卓杨急道：“彼之蜜糖，吾之□□。夫人不也常说，自己觉得值得，那便值得嘛。我求的不是夫人的心意，不是聚宝斋的地位，我只想能陪在夫人身边，做夫人身边最亲密的人。”

    辛似锦张了张嘴，皱着眉头看着卓杨。她实在是不太明白卓杨的心思。

    卓杨握住辛似锦的肩，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锦东家，锦夫人，请你看着我，以一个女子看待男子的眼光看着我。我早已不再是四年前的那个羸弱到不能自保的少年了。我已长大成人，有能让闺阁姑娘一见倾心的样貌，也有能替你办事的能力。除了家世，我不逊色于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

    辛似锦呆呆地看着卓杨。

    “夫人，请你相信，以我的能力，就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我依旧可以寻到美满的姻缘。你完全不必觉得，留我在身边是在耽误我。可眼下，我最想要的人就是夫人。最想做的事，就是能伴在夫人身边。而夫人对我的人视而不见，对我的话听而不闻。夫人如此对我，就等于是在拿刀捅我的心窝。”

    “不是这样的。”辛似锦呆呆地摇摇头。

    “在我这里，就是这样的。”卓杨认真道。

    辛似锦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卓杨说得无话可说。

    甚至，会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去思考。

    “那你要我怎么办？”辛似锦有些混乱地看着他。

    卓杨看着明显有些迷糊的辛似锦，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抬起右手遮住辛似锦的眼睛，温柔又强硬地将她推倒在塌上，然后欺身压住她。

    “你要做什么？”辛似锦被他遮住眼睛，看不到他的神情，心里有些发慌，就连声音都微微颤抖。

    “重温旧梦。”卓杨说完之后，轻轻咬住辛似锦的耳垂。

    辛似锦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然而四肢都被卓杨制住，哪里还使得上力气。

    “不，不可以，卓杨，你快放开我。”辛似锦惊慌地看着他。

    “四年前可以，如今为何不可以？”卓杨说完之后吻得更是用力。空着的左手，已经穿过辛似锦的里衣，覆上了她的胸口。

    卓杨松开右手，抓起辛似锦的手，贴到自己心口，道：“夫人，你的心，跳得跟我一样快。”

    卓杨的眉骨很高，眼窝又深，略浅的眸子在夜里闪着光，辛似锦觉得自己全部的精气神，都要被这对深邃的双眼吸进去了。

    也许，床榻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出欲望的地方；也许，恋慕出色的样貌是人的本能；也许，一男一女，以一种亲密的姿势纠缠到一起时，脑子就会变得迟钝，无法正常思考。

    总之，对峙片刻之后，辛似锦卸去全身力气，微微侧过头，轻轻闭上眼睛。

    这算是默认了吗？

    卓杨心头一喜，重新吻住辛似锦。

    活了二十多年，甚至还曾有机会有一个孩子。可这一晚，却是辛似锦第一次完全清醒着，同一个男子欢爱。

    忍过一开始的不适后，如潮水般的快感，让辛似锦机会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方。最终，在自己无法抑制的喘息和□□声中，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耽于男女□□，无法自拔。

    完事之后，辛似锦枕着卓杨的胳膊，脸贴着他的胸口，轻轻喘息。而卓杨则拥住她，拉起薄被，盖住二人。

    “夫人，其实我是心慌了。”卓杨轻轻开口。

    他说话的时候，胸口微微震动。

    辛似锦侧了侧身子，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道：“为什么？”

    “我听说，你带回了梅三郎，还让他住进了清和居。”卓杨道：“我听说，除了陈玄礼带回的宗公子，这是清和居第二次开门待客。”

    梅三郎？

    辛似锦心一沉。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起他？

    “你还听说了什么？”辛似锦问。

    “还听说，他不仅相貌出众，气质上还更胜宗公子。”卓杨道：“夫人是真的喜欢他吧？”

    “所以，你打算先下手为强？”辛似锦问道。

    卓杨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道：“我承认，我是有些小人之心了。”说完，他府下身看着辛似锦道：“可我真的不能没有夫人。即便夫人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不想离开夫人。”

    辛似锦叹了口气，道：“你想多了。他确实比宗明成更胜一筹。但是，我不可能喜欢他。而且，就算有一天，我喜欢上他，也不可能同他在一起。”

    “为什么？”卓杨不解。

    “朗措喜欢我，你知道吗？”辛似锦道。

    卓杨点头。对啊，还有一个远在草原的朗措呢。这样算起来，他的确是最卑微，最无能的那一个。

    “我也很欣赏他，可我却不想嫁给他。”辛似锦道：“因为他的心，跟我一样狠。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不会被任何人绊住脚步。而那位梅三郎，同他，有七分相似。他们都是心中有大志向，且心志坚定之人。我对他，也只是同类人的欣赏和惺惺相惜，并没有男女之情。”

    “那夫人心中，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男子？”卓杨终于问出他心里的疑惑。

    辛似锦垂下眼帘，道：“或许，像我们这样无情的人，注定不会喜欢上谁。因为，如果有一天，要我们在喜欢的人和事业之间选，我们都会选择后者。不仅如此，我们还都很自私。自私到不容许有丝毫的二心，甚至是一点点的隐瞒，欺骗。”

    “夫人，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卓杨再次吻上她。

    这到底是怎么了？辛似锦一时没明白。为何自己说不会喜欢谁，他却心满意足。

    只是，卓杨并未给辛似锦提出疑惑的机会。因为，他又一次点燃了能将两人烧到神魂颠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