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城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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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们意识到挖掘壕沟的行为将为未来的航运提供便利,这样长船直接从他们的灌水壕沟直接漂过,从而绕过浮桥。

    据女公爵所言,维捷布斯克城会搭建起绳索吊桥这种更高级的玩意,总之横跨壕沟的桥梁可随心所欲收放自如。而单是对吊桥的描述也令这些商人吃惊。

    他们划着长船沿着Lucosa小河一路向南,奔向他们自认为一定可以发财的罗马世界漂去……

    维捷布斯克这边固然成了大工地,一些问题也开始显著——食物短缺风险。

    挖坑造墙是重体力劳动,食物消耗量增加,但军队携带的食物有限。

    卡洛塔与菲斯克的计划就是从波洛茨克农民的仓库里抠出粮食,大军突袭当地立刻彻底控制的确非常爽快,那样做的话一定会吓坏他们。

    按照菲斯克的意思,当然是大兵出动瞬间解决问题。

    卡洛塔毕竟是一位女性贵族,无论她如何骁勇,内心中永远有一份属于女人的敏感和温柔。或许那就是妇人之仁,但在她看来现阶段需要怀柔手段完成颇为和平的控制。

    于是一支三十人构成的骑兵队被赋予和平使者的任务,他们被命令任何时候“不准首先射第一箭”,确保不因己方行为闹出误会。

    他们就在化名奥拉夫的老头子哈罗德带队下,高举着罗斯与奥斯塔拉的两面旗帜,以极为照耀的方式奔向波洛茨克人高度聚居的波洛塔河与西德维纳河的河口区域。

    所以对于波洛茨克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日子都要过下去。

    他们早已忘记了自己的祖上是从维斯瓦河徒步移民到现在的地理位置,也自然忘记了自己的祖先与罗斯人治下的那些数量极为庞大的伊尔门湖斯拉夫人的先祖多少有些亲缘关系,双方语言的高度相似以至于基本不存在交流障碍,就是这方面的印证。

    反观波洛茨克人与他们所知的南方的德列夫利安人、德里戈维奇人,虽然说话打着手势一定能听懂的,就是颇为费劲。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只知道整个村庄联盟拼劲了全力却被崛起的罗斯人轻易击败。

    那位罗斯人尽是一些说着诺斯语的北方异族,其治下有大量的斯拉夫人,以至于其军队里也有斯拉夫战士服役。波洛茨克人与那些说着相似语言的人一样,成为被统治的人。

    或许情况并不太可悲。

    大家并没有集体化作奴隶,倘若只是缴纳贡品就能继续过日子,咬咬牙还能挺过去。

    再说,那个自立为头目的兰巴特不是带着些许兄弟去北方向罗斯的首领宣誓效忠了吗?

    那些罗斯人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仆从下黑手吧。

    未来究竟如何?不知道。

    农民们只知道如果今春不春耕,整个村庄联盟就不用考虑会因不能按期缴纳贡品被罗斯骑兵报复,大家会在大饥荒的打击下自我毁灭。

    现在,罗斯军队极为高调的出现了!

    田间务农除草的农民灰溜溜地逃回村子,可怕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波洛塔河畔的所有村庄。

    任何的抵抗都会遭遇杀身之祸,而那些罗斯人表现得似乎并没有敌意。

    农民们纷纷躲在家中,熙熙攘攘的社群好似陷入死寂。

    那些平日里有头面的人物必须挺身而出,他们的身后是自己的家族,是同乡好友。

    由于兰巴特这个小崽子身为战败者却在征服者的扶持下成为头目,各家族对此事的态度极为复杂。就算是做头人真的轮得到这么个野心家?奈何罗斯征服者就信任这么个角色。

    恰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当兰巴特本人离开故乡,这些波洛茨克当地的富裕家族并没有再召集头面人物开会选出新头人。

    也许旧时代的头人普罗茨瓦夫能重操旧业,奈何他指挥的农民军队大败亏输,自己被俘虏并遭到征服者抛弃。

    他没有被事后处决,可被放逐会家还有脸继续活下去吗?

    昔日的大首领丧失全部的威信,不过他所在的家族依旧是整个波洛茨克实力最强劲的,甚至连自命不凡的兰巴特也出身该家族。

    生怕被千夫所指,普罗茨瓦夫大门不出,但内心的折磨久久无法平息。

    就在一个平静的冬日夜晚,他用一根麻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家族人员在平静的雪夜,按照传统奋力挖掘一个土坑,以极为低调的形式将之埋葬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此举只是为了避免战争中失去家人的人找到坟冢泄愤。

    在他死后,在兰巴特离开后,大大小小十个波洛茨克人村庄再无最高话事人。

    很大程度上村庄同盟土崩瓦解,还因为去年的战败,他们整体实力被大大削弱,今年的春耕作业也远逊于往年。

    男人们放任罗斯骑兵进入村庄,他们赤手空拳站在曲折的土路街巷,心情复杂地凝视突然降临的战士。

    一位战士以当地方言大吼:“你们说得上话的男人!站出来。”

    男人们面面相觑,暂无一人敢走出围观的人群。

    “你们都聋了吗?还是听不懂我的话?!”

    这位趾高气昂的战士正是来自伊尔门湖本地庄园主、一位博雅尔的长子。第一骑兵队里有很多这样的骁勇年轻人,他们从不觉得自己是被征服的一方,恰恰自己就是统治者,就是罗斯人的一部分。

    战士不断叫嚷,所言也愈发难听。

    围观的男人们一个个精神木讷,或曰他们的脊梁骨已经在去年被打断。

    终于,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像是受了某种感召从人群中蠕动般走出,代表在场的村民们谨慎询问:“光荣的……罗斯人。我们……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终于有愿意说话的了。老头子,你是这里的头目吗?”

    老男人只好继续解释:“我只是平凡人。”

    “荒谬!你不配同我讲话。”

    “可是。”老男人继续谨慎回复:“如果我不行,其他人就更不行。这里已经没有头人,你们……才是波洛茨克的主人。”

    这一刻,年轻的战士们纷纷觉得眼前的男人们极为下贱。居然真的愿意趴在地上当做狗子?被羞辱后居然不敢做最后的反抗?

    不过……这样也好。

    从他们的眼神中战士们看不出阴谋气息,到处是被吓坏的人,一张张面孔极为惶恐谨慎。

    只见那战士猛然拔剑,剑风嗡嗡吓得男人们在呜呜中接连后退。

    “不必害怕!只要你们真心服从就不会遭遇伤害。你们都听着!罗斯大军即将抵达,通知你们藏匿起来的妻子孩子,全体聚集在空旷地向你们的主人宣誓臣服!”

    罢了,那战士再高呼一句:“赞颂罗斯王的仁慈吧!你们所有人将享有奥斯塔拉公国治下的和平!罗斯王的妻子,奥斯塔拉女公爵大人,就是你们真正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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