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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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哥知道你更想把这一枪留给他们队长,但也要考虑实际操作难度不是,咱先解决送上门来的这个再说——你该不会不舍得对老队友下手吧? ”

    赛场上固然没有什么旧日情谊,只是纪宁忽然出现在这里,总让人觉得有几分诡异。如果他目前的个人积分较低,这一枪的价值无法拉回周睿遥积分清零的损失,可能还不如不开。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机会的确难逢。

    林予臻心累地摆摆手,让他随意。

    杜非脸上带着大仇即将得报的得意,喜气洋洋地持枪瞄准了纪宁的左肩,扣动扳机——

    后坐力比预想中的小了太多,一颗黑色的子弹在他的注视下温温柔柔地射向纪宁,只飞了不过几米的距离,便猝不及防地在空中爆开,在城堡内降下一场小范围的墨雨。

    一层忙碌着的npc们疑惑地抬起脸,摸了把头顶:“ ?”

    杜非迷茫而费解地看向林予臻:“……”

    林予臻:“……”这场景何等似曾相识。

    望着眼前的一幕,他终于咬牙切齿地明白过来,这是又被江弋摆了一道。

    只是江弋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林予臻将三人对峙的过程在脑中过了一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闪身躲避那枚墨弹时,有那么一两秒的视线盲区,对面两人应该就是趁这个间隙对调了手枪!

    还是大意了。

    杜非望见他眼中懊恼神色,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两人无声地后撤,几步跨上通往六楼的楼梯。

    “嗨,论阴人的经验,肯定还是那边足一点,”杜非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低声道,“但是有一点我真没想到,江弋原来也有开错盒子的时候哈。”

    “那个可能不是他开的。”林予臻心不在焉地回。

    杜非:“……”

    在?怎么回事?清醒一点?

    凝噎间,安静许久的队内通讯再次有了动静。

    邵听久违的声音出现在频道中,显得分外虚弱:“我可算回来了,你们在哪?”

    “我们在……”杜非应到一半,忽觉不对,“你受伤了? ”

    “没……”邵听找了面墙靠了靠,强忍呕吐的欲望,艰难回道,“刚才的画面有点……过于血腥……我跟你们说,霍林斯这些手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把波尔怎么样了? ” 杜非急切道,“波尔还活着吗? ”

    “碎得很均匀。”邵听道。

    “……”

    “你和予臻在一起对吧?  ellis呢,有没有在听? ”得到肯定的答复,邵听喘了口气,努力将脑中反复播放的血腥一幕甩出去,又强调道,“听着,千万不要干任何违背这里所谓礼节的事。舞会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我正在赶回城堡的路上,你们注意时间,一定不要迟到。”

    “ok,”ellis说,“在路上。”

    “你们那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 ”顿了下,邵听问道。

    “五分钟之内,如果能赶回来,到五楼用邀请函试试能不能打开这扇门。”林予臻确认了一下时间,又补充道,“时间来不及就算了,不要冒险。注意安全。”

    “收到,”邵听的声气恢复了一些,笑说,“谢谢林队。”

    切断队内通讯,第六层的门就近在眼前。杜非捏着邀请函在与五层如出一辙的门把手边比划了一下,又迅速收回:“……就剩十来分钟了,真要继续? ”

    林予臻没心思和他玩笑:“快点,别浪费时间。”

    “我说真的,”杜非垂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摩挲着质地光滑的卡片,“你想想,我们从进四楼房间到出来,总共用去十多分钟,谁知道这间的情况会不会比它复杂。”

    万一迟到,或者与房间名义上所属的主人撞上,提前淘汰,假面舞会还怎么参加?

    “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还不够,”林予臻道,“太多问题不能解决,带到舞会上有隐患。没时间犹豫了,速战速决。”

    有时人的直觉是种很玄妙的东西。即便抛去理性的分析,再面对这扇门,杜非心里仍然有种强烈的不安。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林予臻说的没错,他咬咬牙,压上了自己那张卡片。

    开门的过程意外的顺利,杜非的邀请函严丝合缝地扣入了卡槽,把手向下一压,门开了。

    空空荡荡。

    与四层的套间相比,这里的面积毫不逊色,但房间非常空旷,没有丝毫居住过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摆设或家具。两人一路走过去,长廊两侧的房间要么空着,要么上了生锈的铁锁,唯一能看到的东西是挂在正对房门那面墙上的四幅画作。

    杜非用力地吸了几下鼻子:“什么味道? ”

    林予臻也闻到了。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房间内飘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走在一片雨后的树林,谈不上香,也不算难闻,很难用语言具体描述出它的内容,但莫名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两人戒备着向那面正对房门的墙走去,随着越来越近,画的大致内容也逐渐映入眼底。

    四幅画的构图、色彩乃至线条相差无几,画的内容竟也是相同的一幕:

    右下角是一片茂密葱郁的树林,掩映着小半边广场,数十人聚集在广场上,翘首仰望一面巨大的石镜,镜面里隐约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两人从右至左看过去,第一幅隐约能辨认出镜中的人头戴了一顶尖帽,像是巫师艾登的打扮;第二幅的人影没有突出特点,无法一眼辨认出;第三幅和第四幅分别是兔子和狼的剪影。

    与黑色玫瑰城中心广场上屹立的石像相对照,可以推测出第二幅画中的模糊人影应该是那个叫诺曼的青年。

    杜非睁大眼睛凑近这幅画,试图将绘在镜中的人看得更清楚些,一只手拉了拉在旁边观察几幅画微小差别的林予臻,道:“画在这里的诺曼,怎么和中心广场上的雕像不太一样? ”

    他伸出一根手指触了触那个人影的左臂:“雕像这里……”

    话只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忽然感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吸力,将他向墙面的方向拉去。

    一阵天旋地转的拖拽拉扯后,虽然头晕目眩看不清四周,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变了。

    “林予臻? ”杜非惊慌失措中喊了一声。

    “嗯。”耳边传来的熟悉应答让他稍稍安心了些,但恢复的视觉又很快将他的心重新拉紧——刚才明明是在室内,现在入目的却是一片苍翠欲滴的浓绿。

    更诡异的是,眼前这片低矮的树木不仅绿得浓烈又刻意,而且看起来十分眼熟。

    “……”杜非咽了口唾沫,“我们……被吸到画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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