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2)
当然，没完，这可是一场复仇。
信仰熔炉的力量很快让赛维尔重新凝聚，虽然只不过是短短的几秒，但他承受的碎体痛苦比她被分尸还要痛苦十倍。
一种变态的快感在她的心中滋生，她笑得越发温柔。
“你……你不是温妮……奥尔瑟雅？咳咳咳！——”赛维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奥尔瑟雅给他的回答是：再次崩碎了他的身体。
赛维尔惨叫了一声，再次变成了金色星辰，然后，又飞快凝聚起来，巨大的痛苦令他表情扭曲。
“下地狱去吧，赛维尔。”奥尔瑟雅阴森森地笑着。
重新拿回信仰熔炉，他和南希，还有其他五个人，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他们都得承受比她更甚千百倍的痛苦。
第三次被碎体后，赛维尔终于无法忍受，抢过她的信仰熔炉吼道：“打够了没有？！再打我可要还手了！你这疯女人。”
奥尔瑟雅一惊，又狠狠地将他粉碎了一遍，正想重新夺回信仰熔炉，但凝聚起来的赛维尔虽然拿着信仰熔炉，却没有利用它还击，只是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副“你干脆打死我算了”的架势。
奥尔瑟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赛维尔生无可恋地说：“你打吧，没保管好剑让你被切了脑袋是我的错，这次算我对不起你，躺平随便你杀行不行？”
奥尔瑟雅微微皱眉。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她忽然冷笑了一声。
赛维尔语气带着纳闷：“怎么？他们除了骗剑，还找了一个长得跟我一样的家伙吗？不能啊，这世界上不可能还有另一个最帅的男人。”
奥尔瑟雅一愣。
和赛维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一些细节，当时她倒在地上意识模糊，并没有看到赛维尔，但有个人拿着‘末日之剑’走过来递给南希，因为这把剑赛维尔从不离身，而且还有其他6个人在，她当然下意识判定了这就是赛维尔。
毕竟平时只有赛维尔和她针锋相对，最不服从她，总是有意无意违抗她的指令，她也不止一次听到他在背后严肃地批判她，认为她不是一个合格领袖。
不可能其他人都叛变了，而他没有被说服。
但现在仔细回想，虽然守护者的铠甲款式都一样，但赛维尔遗传了精灵族浪漫华丽的审美，他的铠甲是重新锻造的，在细节上比其他人的更精致，而且有奢侈的暗纹，他丰厚的月薪全都花在铠甲上了，自称喝露水就能活下去。
而当时拿着剑走来的人，铠甲上并没有这种特征。
“……虽然轻易相信他人是我的错，但那几个家伙早有图谋，没有我这把剑，他们也会去挖希欧多尔的坟，这都是迟早的事，要怪就怪你太没有防人之心，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跟守护者这么亲近……反正，总之，信仰熔炉我抢回来了，保管的也还行。”
赛维尔一开始还带着些愧疚和心虚，但很快就原形毕露，开始抱怨逃亡的路上他都不能穿华丽铠甲，还得故意办成脏兮兮的流民遮掩他的美貌，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本来以为跟了她从此就能过上站在庙堂里被人瞻仰的光辉日子，各国公主都会为了他的美貌而尖叫心碎，没想到比他在斗兽场讨生活还不如，她真应该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混得这么糟糕，连带着让手下都如此落魄。
……
奥尔瑟雅哑然，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明明平时最看不起她的家伙，目测忠诚度最低，最后却成了唯一一个信仰坚定的人，甚至拼了命把她的本命神器抢了回来。
“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赛维尔说，“总之，你先把信仰熔炉拿回去——说起来，时间过去多久了？恶魔之种净化得怎么样？你现在能容纳信仰熔炉了吗？”
奥尔瑟雅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她的守护者之中，竟然有人真情实感地相信她能净化恶魔之种，而这个人竟然还是赛维尔——一个讥讽过她根本不配为领袖的家伙，这是什么最佳年度笑话？
她不是已经彻底令他们失望了吗？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并不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半神，这不正是光明女神抛弃她的原因之一吗？
“……对了，你先跟他们打声招呼吧。”赛维尔忽然站了起来，他在墓室里寻找，一边抱怨着这见鬼的藤蔓，长得毫无美感，精灵王室都没有让人来修剪过之类的废话，然后在墙壁边上扫出了两个墓碑。
奥尔瑟雅一怔，只见那两个墓碑上写了两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
因为是最初来到世上记住的名字，所以熟悉，而又因为千百年的时光阻隔，所以陌生。
那是她的父母。
“我看那些家伙连你都下手，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们，所以逃出城之前把他们也带上了。”赛维尔说，“哎，你也别难过，叔叔阿姨不像我这么倒霉，看到了你人头落地丑陋狰狞的样子——我真是吓了一跳，做了好久的噩梦你知道吧？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之后在精灵之乡过得挺好的，虽然寿命比不上一般精灵，但也活出了一般人类不敢想的寿命……”
然后又重复强调她横尸圣殿的样子真的超难看。
奥尔瑟雅抚摸着那两块墓碑。
明明赛维尔憋了一千年的废话很喧嚣，但她的内心却从未如此平静。
那些日夜灼伤着她的仇恨、背叛，那些无数次被恶魔之种挑起的愤怒，那些令她无法理智思考的东西，在这一刻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压制了。
忽然之间，似乎能冷静思考了。
“精灵族不会轻易交出信仰熔炉。”奥尔瑟雅淡淡地说。
赛维尔一愣，随即沉下脸:“他们做了什么？”
奥尔瑟雅简略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赛维尔气得“哈”了一声，笑出来:“南希！又是这个女人，这真是好极了，我要亲手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