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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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宴散去,天地间留下万籁孤寂。

    封则衍护着趴在他肩头上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小树,一步步走下邮轮。

    他的面色并不好,时不时有记者涌过来想要询问为什么突然取消婚礼的事,他什么都没说,就连眼神都没给。

    保镖护着他,尽量让他和小树不要受到人潮的推挤。

    后来,加长林肯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尾气,谁也没能从他们嘴里窥得半分秘密。

    车子一路径直驶到山庄大门。

    此时,一个身着长款呢大衣,气质清冷的男人站在山庄外焦急地等待。

    载着封则衍的车率先停下,认出他的黎管家从上面下来,走过去友好询问:“裴医生,你怎么过来了?这几天家里出了些事,可能暂时没办法招待你。”

    裴医生连忙摇摇头:“不用招待我,不用。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件事本来我是要告诉时烟的,可最近我联系不上她。”

    黎管家一愣,忽然想起那天时烟有在医院里验血,便连忙问道:“是不是验血出结果了?”

    “嗯,因为难以发现,所以做了很多道工序,出结果就慢了一点。”裴医生把牛皮纸袋给她,“但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意思……”听他这么说,黎管家愣了一下。

    “就是……有人一直在给时烟下毒。”

    另一边,封则衍也刚好从车上下来,听到这句话时,加快脚步来到他们身边,并顺手接过那份文件袋,拆开阅览。

    虽然不了解专业医学术语,但也能靠着模棱两可的字面意思解读出其中的意思。

    “慢性毒?”封则衍缓缓抬头看向裴医生,有些不解,又有些危险。

    裴医生被那一夜没睡好,红着血丝的眼看得一愣怔,随后呆呆地点头:“嗯。验血验出,有人在封夫人的吃食里添加过这些东西,但由于是慢性毒,所以并不会表露出来,平常如果不仔细检查的话,是查不出来的,如果去医院体检的话,提前一周停药,也能新陈代谢完毕。”

    男人瞳孔一收缩,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丝什么,他快速走回车边,朝保镖那辆下命令:“去把金言给我带过来!快。”

    “是,先生。”保镖应下声后,开车离开。

    而封则衍再次打开了那份东西,捏着纸张的指关节也一并在用力。

    他的脑海里一些不分明的事情也在逐渐清晰,似乎一切都在明朗起来。

    比如,为什么这一年来时烟的身体反反复复,纵使请了许多国内外专家给她看也好不了。为什么在自己要带她走的那一阵子会病重到下不了床。

    而金言,为什么极力不让时烟跟着自己去欧洲……

    这些都联系起来,纵使封则衍不知道金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很肯定……昨晚时烟绝对不是自己要走的。

    那么她现在会在哪,是否平安?

    随着思考的深入,男人整个儿的都陷入一种森冷的寒气里。

    “先生。”黎管家看出他情绪不对,联盟过来帮他把几乎要折皱的验血报告收好,一边安抚道,“夫人一定会没事的。昨晚你回来之前,我也在码头管理处那核对了一遍,除了几艘渔船在夫人离开的那段时间出过海,其余的邮轮都没有。那几艘渔船我也派人去拦截了,但目前还没消息。”

    “是我不好。”封则衍低低地嘲笑着自己,整个人陷入颓然的状态里,“我以为我给她的,是好的。却没想到……”

    “先生。不要自责,一切还有转机。”

    男人闭了闭眼睛,眸色底森冷一片:“金言的背后应该是我大伯。我大伯想害时烟的心就没有停下过。也只有他会在我身边安排长线钓一条大鱼。”

    “这是什么意思?”

    “时烟作为时家最后一个人,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我送他进监狱的人了。时烟至关重要。上一个这么重要的人,林若颜。她的下场你也知道,至今找不到尸首。”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又陷入迷惘了。

    他不知道时烟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结局。

    明明比起上一个,在她身上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会被钻空子。

    跟着他四年的人,竟然也是说背叛就能背叛的。

    ——

    一个小时后,金言人如同被看押的犯人似的,被几个黑衣大汉带着进到山庄的会客厅里。

    她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罪行已经败露,在尽力支撑着自己,不显露出半分情绪。

    对面。

    男人摸着杯壁,目光从下而上瞟了她一眼,冰着声音问道:“她在哪?”

    金言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说过,我不知道。你问再多,我也是不知道。”

    她有着自己不说,不承认,只要没有证据,就没人能奈何她的自信感。

    然而……在高一级别的人眼里,终究只是自负而已。

    “好一个不知道。你以为否认了,我就没办法治你了是么。”男人转动着订婚戒指,“如果我没有一个人的把柄和死穴,我是不会用的,为的就是防止以后她背叛我,我不能精准打击。”

    金言微微犹疑地看着他。

    “很难理解吗?我身边的哪个底细我不清楚?只是我没想到你的把柄,真有我用得上的那天。”男人深呼吸一口,“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时烟在哪?”

    金言仍是咬牙一口坚持:“我不知道!她之后去了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男人也不再说什么。

    大约客厅沉寂了五分钟有余。

    外面有女佣来报,说是封衡来了。

    男人原本该随着大家朝外看去,可他没有,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金言。

    金言也变得慌张不已地盯着他,想要判断是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样。

    后来两人彼此视线一对,究竟谁更有能耐在电光火石里变得一清二楚。

    女人直接挫败地跪趴在地上,浑身都在因为害怕和恶心在颤抖。

    良久后,她在男人越发冷漠的眼神里,抖着声音失魂落魄地全盘托出:“时烟她……她被我派人丢到了公海里……”

    男人的眼瞬间瞳孔缩紧,他一把掀翻茶几冲过去,狠狠将她的衣领捏紧提起,同时爆着青筋怒吼:“金——言——”

    金言伸手抓住封则衍的手,几乎是在低声下气地哀求:“封则衍,我可以去监狱,我也可以为你做牛做马,但求你,不要把我送到封衡的身边。”

    “如果呆在他身边,我会生不如死的。求你。”

    再冷静的人,遇到自己害怕的人或事都会不淡定。

    金言学医那么多年,连人体标本都不怕,可自从发现封衡这个人可怕到胜过一切后,就常常半夜惊醒。

    她伸出冒着冷汗的掌心,继续抓住男人,再次请求:“我甚至可以去死。”

    男人厌恶地丢开她站起来,退离三步,并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随后,在金言越来越面如死灰的模样下,冷漠宣布:“依你所不想的,我会把你送到我大伯那。等你受不了的那天,我再送你去监狱。但,你只要没死,只要还在北城的一天,我都不会放过你。”

    “封则衍……你不能这么对我。”金言忍受不了,忍受不了被自己喜欢的男人送到另一个男人床上,更受不了此刻他面对自己时竟然有这么嫌弃,也受不了……自己遭受的所有原来其实都是被他所知道的。

    她以为一年前他和时烟订婚的那个晚上,她被封衡强迫的事情并没有人发现。

    原来……呵,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自欺欺人?

    如果封衡年纪不大,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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