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说亲事:秘而不宣小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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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可能将你嫁商户?你的性子和二姐姐大不同,天生主母命,太太为你盘算的可多了,挑女婿和挑媳妇那是大不同,谁乐意自家女儿被压制?左不过大家都这么过来的,没法子。若有法子,便是女婿穷些,有娘家帮衬,似你这等人才,没有日子过不好的。”

    探春羞红了脸,心道莫非是穷秀才?倒也不怕年轻时挨点穷。

    假石头神色一肃:“有些话原不该我说,可我怕太太也不懂,咱们年纪尚小可关起门来说悄悄话,再大几岁却不可,不若今天一并说了。二姐姐怀孕太早,生时会吃大苦头,便是母子平安,孩子的身子也弱。你打眼看看,蒋哥儿的身子骨比巧姐儿强吧?咱们老爷的身子比大老爷强吧?偏是世人老说‘早得贵子’,你可得记住,至少到十七八再说。”

    探春羞得恨地无缝,难得地发出蚊子声:“记住了。”

    假石头重叹一声:“女儿原就比男儿难,还有些话我必得说,御夫术……”

    探春劈口打断:“今儿没喝酒吧?莫胡说了!”

    假石头重重一顿茶杯:“莫非我错看了你?你本脂粉队里的英雄,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及你,竟是几句真话也不敢听么?你听好,你上无婆婆,那些个讨厌的通房不要弄了,装什么假贤惠,没得给自己添乱!若实在不得已,像是三十无所出。你记住,似待书这一种久跟你的,万万不能弄成通房,她太过了解你BLaBLa……”

    这家伙从哪儿学来的宅斗术?喳,人家穿过两过了,现摆着荣府大戏不会看?再有秦钟他老爸的悲剧还不够吓人?再有他穿越前不是大看红楼同人嘛,尽是宅斗,虽然看的不大仔细,用来唬虚龄十二的小姑娘足够了。

    探春听得一愣一愣,心的话枉自己以为是个有手段的,拍马都追不上二哥啊!

    假石头最后发表总结讲话:“男人就是M,不抽不打不调~教绝计不成,却也不能过头,打一棍给两颗甜枣!”

    探春不懂什么叫M,以为是“马”,取笑:“二哥是要出仕的,几时才能咬清字?再有马不能喂甜枣,有核呢,难不成挖了核喂?那不是马,竟是娇养的雀儿。”

    假石头嘿嘿笑:“就那意思,反正男人不是天,只需面儿上当他是天便足够。”

    探春失笑,忍羞问:“究竟是谁、谁家?”

    哎哟,竟将最紧要的忘了!宝玉一拍脑袋:“你见过的,就是薛家表姐及笄礼宴上串演武生的柳湘莲,柳家BLaBLa……”

    探春听不到了,一张脸直似烧熟的虾!柳湘莲上台浓妆重抹,她不知道那小子有张比姑娘更娇艳的脸,只看到那灵活威武的雄姿,外兼太太奶奶们免费做了通宣传,什么世家子好人才、嫁女等同招婿等等,一时忽略了柳湘莲身无功名也无财,只觉得天降佳婿、不不,是太太果然疼自己,订下如此佳婿!

    宝玉一看成了,大力拍拍其肩,将之拍醒,告之因自己没订亲的原因,不便摆酒,只换了生辰八字做小定。

    探春已是心满意足,自己的亲事竟排到二哥前,还有什么好说。

    某人又呱呱女儿经,这回是毛老祖的“妇女能顶半边天”,说到忘形处,挑唆探春当女强人开店办厂,并密透将名字安别人头上的绝招。此术本是豪门常用伎俩,谁让明面上“官不能与民争利”?只不过都是用自家下仆的名义,不像某人用良民。

    探春觉得二哥的主意不大妥帖,认为是他胡想的,一个成天钻书本的儒生,能有功夫去搞铺子工坊?连丫环都是她不合规矩地帮着管了许久。当然啦,她聪明地没打断,方才二哥还说“男的都要捧着”,就差直说“二哥也要捧着”!

    兄妹俩密谈的时间太长,终于外头传来袭人的禀报声,说快到用午膳的时辰。

    假石头意犹未尽地打住,吩咐探春好生消化,起身去开门。

    探春却扯住他的袖子,低声道:“二月县试对吧?我看到三弟还在玩。”

    宝玉一怔,他只记得贾兰贾菌要下科场,哪记得还有一个庶弟。自从将贾环送回赵姨娘的身边养病,他便没怎么想过那小子的事。其实他不揭穿贾环搞魇魔术,为贾兰贾菌的因素很小,皮孩子们打一架,能扯到“犯上”那等严重?主要是为政老爷和探春,探春的脸面丢不起,而政老爷这把年纪,大约自主恋爱的只一个赵姨娘。别说赵姨娘俗蠢,若非如此,王夫人哪容得下,八早干掉了。

    于是他缓缓道:“原是他生病,我怕有个好歹方送回后院的。他年纪尚小,过个一两年明白事理了,自己知道要学了,再接他出来不迟,大哥哥也是十四方进学。”

    探春默然无语,神色十分哀切,她如何不知生母和胞弟那性子,因看到贾环在廊下和丫环们玩笑,想起贾兰正苦读,她略说了两句,结果被赵姨娘照头一通呛。但拖到贾环大两岁哪来得及?婢妾子不是良妾子,没有父母在不分家之说,一成亲便打发出去自己过,太太绝不会让贾环拖到年纪老大,怕是十五六就出府了!

    宝玉一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生不忍,大嘴一张:“我去问问老爷,看他身子好了没有。”

    探春十分感激,无声地朝他福了一福。

    宝玉大为感慨,好些同人文都指探春对生母和胞弟过于冷心冷情,照他看是无能为力:决定探春命运的是王夫人,便是他也不敢公然拧着王夫人,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至于原著中探春说的那些刻薄话,赵姨娘隔三差五挖苦探春,她是木头才不起反弹。同人文说赵姨娘虽粗俗却真的爱儿女,他真没看出来,就算养在她身边的贾环,仅凭她老唆使贾环干些损人不利已的事,便可知那“爱”有多少。探春更别提,无论原著还是他亲眼所见,那位充满“真爱”的妾娘就从没给过亲女好脸色。

    探春也就是个小姑娘,曾愤愤向他抱怨。他劝解之余也悄告探春不必应承赵姨娘给贾环做衣鞋,赵姨娘那张嘴,不到一柱香~功夫就会嚷的人尽皆知,没得招王夫人之忌。

    即应承的探春,当天下午宝玉便往政老爷书房去——已是二月初二,五六岁的小家伙都已经返私塾,贾环再不上学正经说不过去。

    政老爷见他不是在请安时间来,心知儿子有要事,清客们也识趣地告辞。

    宝玉没直言贾环上学之事,这要一说,倒似他在告庶弟的小状。

    故此他转了个弯——向政老爷请示贾环考县试如何安排。说实在的,就这话由他主动提起都显得不大妥。

    政老爷忡怔了一会,叹道:“今年天气太寒,你三弟的身子骨怕是顶不住。他说想习弓马,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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