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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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仆役来不及阻止,女郎头上的幕篱轻轻落地。

    幕篱极轻,在喧嚣中跌落时悄无声息。

    沿着竹制边缘微滚半步距离,停在阿兰丹脚下。

    阿兰丹拨开幕篱的手停在空中,眼中燃烧的戾气凝结,嘴唇欲言又止,怔在了原地。

    映入她眼中的……难以勾勒形容其人容貌,是世间昙花一现,难为忘怀。

    女郎柳叶眉正淡淡蹙着,眼眸冷若寒冰看向阿兰丹,丹凤眼上挑,身周似有仙云笼罩。她仪态万方端站在那儿,荣华贵气尽归一人身,长街石巷里,喧嚣的声音隐去,闲杂人等的身影模糊了。

    万籁俱寂。

    女郎眼中分明是怒极的冰冷,却令阿兰丹屏息凝神,想再多看她一会儿。

    阿兰丹此生未曾见过这般女郎。

    她神魂恍惚,忘记了来意。

    若逢淼淼在此地,定是能随口拟出《京城八卦日报》新头条:震惊!京城第一美人当众掉马!灾难现场!

    于陆怜烟而言,因容貌震慑到一众见识浅薄的庶民,近似嘲讽。

    她垂眸走近阿兰丹,惊得这迅速冷却掉的一团火焰向后撤步。

    陆怜烟静静俯身以纤巧白皙的手指拎起幕篱,上头的白纱也沾上了灰。她抬起眼,狭长的眸间隐隐现过暗色,看向这莫名其妙闯出来的女郎,须臾,终是敛下了怒气,攥紧了脏掉的幕篱,白纱拖在地上。

    染着灰意的白,许不应当再叫做白。

    周遭沸水般掀起滚烫且铺天盖地的惊异议论。

    耳边句句都是她,句句都是她的容貌,句句又都在暗讽刚刚的主仆争执一幕。

    陆怜烟转身走到仆役身旁,几人围护在她身侧:“女郎,小心。”

    隔开了想要借着混乱挤至她身旁的庶民。

    这几人是顾昭留给她的,身手比她见过的皇宫禁卫军还要好。

    她抬眼,轻声道:“将这位自诩聪明,习惯行侠仗义的“真性情”姑娘,带回县令府邸。”

    话音落下,一人上前,瞬间将阿兰丹手臂扣于背部,熟练系上绳。

    众人听到县令二字,不再敢轻举妄动,意识到了面前女郎来路不小,胆小的扯远了些旁观着。

    阿兰丹回过了神,怒斥道:“你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恶毒……”

    “嘴也给堵起来。”女郎轻蔑看她一眼,阿兰丹嘴中堵上了布团,不能言语,呜咽着挣扎,无法挣脱身后仆役的力量。

    一个人影看着事情发生至此,捂着嘴连忙蹲下身挤出了围观的人潮,踏着石砖从街巷的转弯处跑的不见了。

    陆怜烟身边的仆役也注意到了:“女郎,这位身旁跟着的侍女跑了,要追吗?”

    “阻拦做什么,等着她家里人上门来赔礼道歉,不好吗?”她轻轻一笑,右手环着腰,左手指尖挑上阿兰丹的下巴,此人姿色不差,是少见的北域女子:“你不是自鸣得意做好事吗?”

    撤后一步,拍拍手:“润儿啊,起身来别哭了,给这位女郎好好道个谢,谢谢人家帮你之恩。”

    这话也是一次机会,台阶就摆在润儿面前。

    润儿还跪在地上,领悟到了这句话,她头也不敢抬起,身体已经颤抖如筛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不停磕着头道:“这位女郎,你不要害我,我家女郎从未欺辱我!你们不要胡说!”

    血印留在地上。

    一旁哗然,阿兰丹瞪大了眼睛。

    是非皆由这奴婢而出,若她都不为自己争辩,其他人插手,也像个笑话。

    女郎注意到这北域女的神情,还是嘲讽嘴硬的模样。

    “恐怕你心里还会说,是这婢子忘恩负义,亦或我威逼胁迫她了,反正总能给自己的假正义找些理由出来,怎的从不想若是你这判官判错案了呢?”陆怜烟环着臂站在仆役间,冷冷出声:“在场又有谁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无人应答。

    即使有人知道,疯了才会在明了这女郎与县令有关后,还出这个头了。

    她冷笑:“明明未知全貌,就随意插手评价别人的事情,又妄图替他人做下定夺,你倒是管得宽,这般能耐,直接接手衙门得了。”

    陆怜烟才不管这些人心里想什么,哪怕有人知道具体情况,还认为是她的错,也得给她闭上嘴。

    她已经够恼火的了,今日倒霉至极。

    刚出门就遇到集市,令她不得不走路,然后又是这缺根弦的婢女,不愿就不愿,还要当众给自己难堪,接下来的北域女,更是莫名其妙当场揭了自己幕篱!

    但不说宫中,哪怕京城任意达官显贵家中管事的,对于签了死契卖命为奴的婢女,生死权凭主子一句话,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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