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少年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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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腊月,朔风怒吼!

    魏都的冬天真的是冷,城外那一道护城河,都结了层厚厚的冰,厚得你甚至可以毫不费事地从上面走过去。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雪停了,遥望四野,天地一色。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城。下雪不冷消雪冷,暮色下寒冷刺骨,天上没有星星,更不会有月亮了。

    大地格外黑暗,就连雪,你看上去都是迷蒙的灰黑色。

    城里,行人也远不如往常的多,除了达官贵人的大轿外,谁肯冒着这么大的寒冷在街上?就是有几辆大车,车上的帘布也是放得严严的,只剩下赶车的车把式,缩着头颤抖在凛冽的西北风里,喃喃地抱怨着天气的寒冷。

    城外破庙,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依偎在四处透风的庙里。神像下一堆杂草就是他的行李了。他就着雪啃了两口不知哪里讨来的半个馒头,裹了裹身上破旧不堪的衣服,缩了缩脖子,便一动不动了。除了一双明亮的眨巴着的眼睛外,他实在是不敢消耗一点热量。这双眼睛根本不像是一个乞儿的眼睛,里面透出的精光反而让人感觉得出他的聪慧。

    有谁会安于这种卑贱的生活?每天他都会去城里讨饭,晚上就城外的破庙里一睡。这破庙算是他唯一的财产,也是唯一没有别人要抢他的东西。他这种人晚上在城里是没有睡处的,就连讨饭也得有帮派肯收。

    料峭的春寒有时使他半夜惊醒,他就起来打一趟他也知道毫无用处的“大洪拳”,一面安慰着自己“夏天就要到了”。这大洪拳他也只会十三式,还是年少时父亲教的。且因他年方十三,所以人们就叫他胡十三......

    至于他原来的名字,怕是他也忘记了......

    他本来是不用这么辛苦的,他也应该有一个温暖的住处。

    他的父亲胡进,是离魏都一百里外王庄的庄主。叫王庄并不是说这个村子的人姓王。反而这个村子里除了几户杂姓外,其余大多数都是姓胡的。只是因为胡家祖上曾经出了一个王爷,所以就这个村子外的人就叫这里王庄,久而久之也就流传至今。

    三年前,父亲胡进突然去世了。家族里二叔胡林三叔胡占瓜分了他们孤儿寡母的财产。没多久,母亲也贫病交加含恨离世。母亲临终前把一个龙形玉佩交给胡十三,告诉他要好好珍藏,说这是他父亲给的信物。就这样刚满十岁的孩子一咬牙离开了从小生活的村子......

    于是,客栈门口多了个洗马的小厮。他洗的马比任何人都干净,但拿的钱却比任何人都少,这还是本来在客栈门口洗马的那一群无赖中的“老大”可怜他,才将一些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油水”的客人让给他。这本来靠自己体力糊口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可是一到冬天外地客人越来越少,根本几天都轮不到一顿饱饭,没办法只能讨点客人吃剩的馒头充饥。至于客人吃剩的酒肉是不会给他的,精明的掌柜把大块的留着再卖给下次来的客人,小块的怕是留给店内的伙计解馋。

    就这样暑往寒来整整三年了。胡十三也从瘦小枯干的孩童长成一个少年。如果是把他泡在水里洗洗的话,你会发现这个少年还英俊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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