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理解之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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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我是睡不着了。”

    她笑了笑:“我就出去溜达一下,你这么惆怅做什么?”

    商繁胥几乎是一伸手就想抓她的手,她很轻巧避开,商繁胥只得把那拉手的动作改为了甩手:“明天我要带你进宫。”

    “带我进宫?带我进宫!带我进宫……”她第一声是惊讶,第二声就感叹,第三声就是真的好开心!

    听族里在宫中待过的人说,宫里的饭食都做得好精致,这次她进宫不知道能吃到什么好东西,反正进宫吃到什么都是好东西!

    看她面露愉悦,商繁胥问:“你看上去很高兴,是因为猜到我们进宫是去拜见太后吗?太后会给我们赐婚的,所以这么高兴?”

    “噎,不是今天才说结拜兄妹,怎么明天就扯到赐婚了?这动作是不是太快了?”整件事像是在玩似的,难道商家这种门第,家里进个新人有这么轻易?

    商繁胥貌似也体谅她初来乍到:“反正这是迟早的事,我可以求太后把我们的婚期暂缓,但你可不能心存侥幸,因为最多拖到年底,我们就得成婚了。”

    “啊?”

    瞧她这一惊一乍的,商繁胥说:“我和你说的事,都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你起先有怀疑,后面就会理解我的。”

    柳兆衡说:“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事都等着‘理解’的那天来了再说吧。”

    “我也希望那天早日到来。”说着,商繁胥从位置上起身,或许是久坐,更像是故意,他起身时晃了一晃,不偏不倚就往柳兆衡身边倒,柳兆衡赶忙跳开,这时商济一个箭步过来要扶住他,被他用手推开了。

    看吧,果然是骗人的!

    自己站稳后,商繁胥定睛看着跳离自己十步有余的柳兆衡:“看来我们要相互理解,是得费些时日了。”

    柳兆衡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就往房间里走,眼看她关上房门,整院的灯火也瞬间熄灭,隐藏在院外的护院被商济调离,商繁胥紧紧注视着那扇被她关闭的房门,不得不在心底再做估量,彼此间的博弈,自己如何更有胜算!

    第二天一早,不等珠玉来叫醒,柳兆衡已经开门出来活动筋骨了,昨晚碍于商繁胥在场,自己新从息律濯那里学到手的几招来不及练习,这时趁着无人来打扰,她又凭着记忆,细细把那几招打了一遍,她这一边练一边心底好笑,族兄啊族兄,你真是空有一身真本事,却不肯动动歪脑筋啊,这几招虽然精妙,但被你这么中规中矩的使出来,是杀伤力大减,换做是她,什么章法,什么规矩,打赢才是正道理!

    不过,如果息律濯听到她这番言论,一定说她不肯刻苦练功只会偷奸耍滑了……

    柳兆衡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转身对上珠玉恭顺的眼。因今日要进宫拜见太后,商繁胥让人准备好了一身浅粉色的宫装,珠玉帮衬着给她穿上,这一身华服想必十分金贵,光是金珠做的衣扣,每一颗都有拇指大,更遑论裙摆上她不识货认不出的诸多珠翠点缀了。

    她穿戴好了,商繁胥正好过来接她,看她穿得整齐老实,虽不算光彩照人,也可称为明媚可爱,当下大为满意:“兆衡这是初次进宫,也不用太过害怕,只管跟在我身后就好,太后素来慈爱,她老人家问什么你据实回答就是,有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那就一切听从公子爷安排了。”她点着头,满心都在进宫后要吃的饭食上。

    这次进宫,除了随行仆从,就商繁胥和柳兆衡两人,商立拙并没同行,想来是昨日进宫向太后禀报情况,已经把情形说明了。

    商立拙拉着商繁胥的手一路相送到商府大门口,那模样,不似生离死别,胜似生离死别。眼看商繁胥无须搀扶就能上得马车,商立拙更是激动得险些掉泪:“我的繁胥啊,总算是熬过来了。”

    商繁胥对爷爷笑了笑,又伸手向柳兆衡要接她上马车,这跨上马车本就有上马凳,更何况,就上马车这点高度,对柳兆衡来说,完全没难度。

    柳兆衡在马背上轻轻一抚,身形一飘,便跳上了马车。显然,她是没有要在商老太师面前藏拙的意识,原本对她的身份、来历,商老太师就很是介意了,无奈于商繁胥的认定,老人家忍让了,可她这露一手,瞬间就让老人家一颗心脏又扑腾乱跳了……x 电脑端:<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这怎么得了,原来她身手这么好,万一她心怀不轨怎么办……

    一时间商立拙思虑万千,当务之急是赶快阻止他们进宫去!

    商立拙正要开口,却对上了商繁胥泰然自若的眼:“爷爷,我心意已定,这辈子是不会和她分开了。”

    立时,商立拙眼中泪花涌动,曾几何时,自己的儿子显忠也曾说过这句话。那年显忠带着一名受伤极重的女子回府,他问这女子是何来历,显忠回答:“是我的义妹。”

    这话的意思,等同于未过门的妻子。待到这女子伤好,商立拙左右觉得她来路不明,身上秘密太多,就劝儿子不要对她用情太深,那时,显忠对他说:“父亲明鉴,孩儿此生是不愿和她再有分别了,若是父亲不愿接受她,孩儿愿意带她离开商府,从此天涯漂泊,她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一直以来,商府娶亲娶的都是群芳谱上人,唯独商显忠所娶之人来历不明,身份不详,却始终被他视若珍宝直至终了。

    前尘过往,每每想到都叫人怅惋心碎,商立拙曾经想过,若是当年自己极力阻止,那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但依照自己儿子的性格,只怕自己阻止过后,他即刻会带着她从家中离开,真的去天涯漂泊,下场,说不定更为惨烈……

    眼看着显忠留下唯一的儿子,这繁胥的性格较之他的父亲更为决绝,而且这几年顽疾缠身,是受尽磨难了,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把孙子往外撵啊……思及此,商立拙哀哀说:“罢了,罢了,爷爷不多说什么了,你们快快进宫去吧。”

    柳兆衡跳上马车后,为了防止商繁胥又对自己伸手,赶快就溜进马车里坐好了,所以没注意到商繁胥和商立拙之间深层次的眼神交流,只听得这两人,一个在表明立场坚定,一个在述说无可奈何,当她充满好奇心想一探究竟时,商繁胥已经进马车来了。

    这一路,她不找话说,商繁胥也始终保持沉默,只是那双充满了哀怨与控诉的眼睛,实在盯得她极不自在,以至后来,她总算忍不住问:“公子爷,我惹你生气了吗?”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商繁胥说:“爷爷年岁大了,我们都是不能吓他了,我知道你来历不凡,等过段时间爷爷更了解你了,你再渐渐让爷爷知道你有多本事,这样好不好?不然,你一来就表现得太过能干,爷爷会担心的,你也知道,爷爷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他老人家一担心起来,会做出什么事,真的就不好说了。”

    他的话,说得客客气气,也算在理,想到自己会在他家住一阵,不惹多的麻烦为妙,商老太师那里,自己应该注意一些:“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全。”

    好声好气的讲道理她肯听,商繁胥很欣慰:“好了,说过你早晚会理解我的,没想到,这个早晚,来得这么快。”

    柳兆衡说:“或许是我领悟能力高,也或许是你说服能力强吧,反正在这件事,我尽量理解你。”

    言罢,彼此都是一笑。不久,王宫到了,下得马车,商繁胥虽想伸手去扶她,但在她目光示意下,手又缩了回去,她一步一步由宫女扶下,当她站在他身旁,听到他轻声说:“以后,我会更努力让你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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