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回 土洋配竭虑还魂记 鱼水欢殚精小红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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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回土洋配竭虑还魂记鱼水欢殚精小红楼

    承平盛世百花妖,

    醉卧□□一树桃,

    舞榭歌台尘雾香,

    品箫弄弦魂魄销。

    却说明仁见秀梅早睡,自己回房里玩起了电脑游戏,上战场、领千军,御万马,直杀得昏天黑地、尸横遍野,终于一统天下,这才发现窗外已蒙蒙发亮,赶紧睡下,这一睡两人直到日照三竿才起。

    吃完午饭,秀梅简单装扮一下,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朱星在就好了……”明仁并不搭话,只觉着脑子空空、魂儿出窍,寻思着什么时候再补上一觉。

    姑侄二人坐了绿萝的车子,先去接了若兰母女,秀梅笑道:“上午不是说有要紧事,不去了,怎么又变卦了?”

    “还不是……唉也没多大事,一个电话就搞定了,只是被那些购房的姐妹们烦死了,跟她们说一期的都销完了,没人信,都是死缠烂打的,绕到后来,只得先记下名字,等二期开盘再给她们安排吧。”

    “恭喜你旗开得胜、生意兴隆啊。”秀梅听她先是吞吞吐吐,后又喜形于色,顺口夸了一句。

    “大家生意兴隆么,姐姐,你也真会取笑,还不是应了那句老话,酒香不怕巷子深?昨天的事被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广播们一传,拷贝得消息都无边无际了。”若兰自己不知如何打听了消息,又道:“姐姐,楠蓉姐特地关照,姜夫人取的这些地名能用则用,不能用也无妨,你也别太为难了。”

    “用吧,聚福楼、探福轩、福云寺的名儿就定下来,那片薄家农舍改旺福旧舍,藏书阁改藏福阁,梅花林里那个玻璃茶馆也改怡福晶舍吧……还有其他各处都照她意思改,她把进门处大水法称为报福池,大假山叫做福屏峰……只是这些个景观没法帖匾,我看就在旁边做个指示牌,这样既对她有个交代,又可以维系景色的自然天成……”

    若兰道“好”,过后果然吩咐秋萍安排做匾的做匾,做牌的做牌,百福园各处都按姜夫人的思路改定了地名。

    车出镇口,也不知什么原因,这新剧场造在津口村对面,体量、占地总一个大字了得:门前那个广场似广袤无边,一律巨型大理石切割的方砖铺就,中央一个孤零零的巨大喷水池,原来路边那些遮天避日的大树都不见了踪迹,据姚茜传石豹的话说这就叫气派,又新杵着一排新款节能路灯杆子正是竺罡欲展示的开发区高科技,幸好,这些参天巨树被做人情移入了百福园或洞庭雅苑……不过,真吸引人们眼球的,还是这大剧院的屋顶居然是一本摊开的巨大书本。x <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竺罡、姚茜、崔明贵心花怒放地在广场上等着各路来宾。大剧院车库早就停满,新来的都停在了广场上,秀梅等人只能下车,姚茜她们如蜂似蝶般接着秀梅她们又说又笑的。

    明仁和绿萝拖拉在后,走着走着,明仁一笑,原来发现旁边的人群里有阿三的身影。他今天弃了常穿的黑衣黑杉,一身深紫色西装毕挺,规规矩矩打了根浅紫红领带,见了绿萝如久逢着甘露,三窜两跳过来,绿萝只是“嗯”了一声,神情怡然。

    明仁他们一路走,又汇聚上来许多熟人,计有:如风母女、周思芫母女、金香栀母女(詹芙蓉又出场)等,其中有安月季母女,这安月季今天还代表金桂,提胸昂首,再三声明她那位领导实在太忙,因此由她代为问候众人云云,姚茜她们自然感激涕零了一番。

    百合便夹在秀梅和自己母亲中间,回头朝明仁笑上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正闹哄哄之际,一位头上弄得像彩色鸡毛掸子似的前卫青年上前招呼明仁,明仁一看,原来是金香栀的大儿子詹光,都是屡次在窦德专组织的酒席上见过的老相识了,他也是出了名的寻花问柳高手,这千莲区民间有“四大公子”之说,他便是其中之一。(已出场三位,便是邱家大儿子,出了名的“暴”,死于非命,谢家大公子,出了名的“贪”,这位自然是出名的“色”了)

    詹百鑫祖上与石家是世交,又与华榕是战友,他往上升,都是石豹父子等人的保举、推荐,只是这儿子詹光名声在外,成了老大难的老青年,石豹、若兰最近热心撮合着詹光与姚茜这一对,詹家是当地有名的富户,詹百鑫当兵回来,从村会计、税务所管理,后来又进入局里成了领导,光他宝贝儿子詹光名下的房产就不下十几处,如果不是詹光见异思迁,臭名远扬,詹百鑫早就抱上孙子了,眼瞧这姚茜年纪轻轻就登上了副镇长的宝座,心里欢喜,最近姚茜十分主动,就等着谈婚论嫁,今天詹光就以姚茜未婚夫的身份跑了过来。

    这詹光同明仁说着话,眼睛却不时扫着娇娇那几位女孩,娇娇早知他底细,板着脸扭头迎着金香栀母女而去,同芙蓉说起话来。

    金香栀拉着秀梅,当着秀梅的面夸赞一番明仁,然后朝詹光使了眼色道:“茜茜不舒服,你也不去扶着点?都订过婚了,还怕羞?你看,倒是你妹妹在照顾她。”詹光这才过去伴在姚茜一旁。

    娇娇、芙蓉叫过明仁,芙蓉抿嘴一笑,爽利地说道:“放着百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也不去陪陪她?和我哥哥有什么多搭讪的,他除了吃喝便是玩乐,小心别把你带沟里去。”

    明仁嘴抽动了一下,道:“这几天闷死我们了,陪着老妇人,说话都不得随便。”

    娇娇深以为然,道:“我们都快成小脚媳妇了,说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哎,她们都进去了。”于是这拨人也进了剧场,芙蓉陪金香栀往前面坐着去了。

    石豹一到,姚茜她们接着,贵宾们将头两排挤得满满当当,明仁准备着打瞌睡,挑着后面角落空座坐下,坐在石豹身边的若兰面朝后找着娇娇她们,见自己女儿与明仁在一起,也就放心了,不久声光乐一响,好戏开场了。

    这出戏可是崔明贵觅宝而来,由姚茜主抓,如风主管,欲树为古今融汇贯通的典范。看了前段,还是脱不了才子佳人的旧套,无非是一个忠良和一个员外两家攀亲,忠臣受了诬陷入狱,跑了公子,公子找上员外,员外奸商本色,背信弃义,就赖婚,而员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女自然不从,痴情馈赠与公子等等。

    明仁实有些倦了,厌厌地闭目听曲,这戏里也有个美丽的芙蓉姑娘……那文秀高中翻身,父冤得洗,芙蓉的父亲自然也变了一副嘴脸,哪知这位快到手的乘龙快婿却攀上了皇亲国戚的女儿,再难请动,芙蓉在后花园忆起当初两情相悦,互诉衷肠,总难以置信,便咿咿呀呀开唱道:

    【皂罗袍】

    氤氲水岸流莺轻啭,

    好阵风万枝拂柳蔽天。

    珠帘半卷意阑珊,

    一身懒待芳华苑。

    绿浓紫蔫,

    荼蘼渐残,

    舞蝶变幻,

    玉笛化烟。

    探花人早望得这韶光倦。

    【好姐姐】

    铁藩篱关不住绿缘,

    粉荷出水芬芳乍现,

    小蔷薇初艳,娇滴滴占得稀罕。

    芙蓉面,

    凝眉咀指轻轻叹:

    只怨那八哥溜的圆。

    娇娇一句没听懂,早没耐性,凑近明仁道:&quot;靠过来点,睡什么睡?陪我说说话,这老头、老太太演的什么鬼把戏?你看那脸糊的跟墙似的。”

    明仁只得把眼睁开,耳朵主动凑往娇娇嘴边,道:“这可是姚茜姐和小红父亲那位本土艺术家呕心沥血一个多月的结晶,我正闭目欣赏这优美的曲调。”

    “你怎么怪腔怪调的跟你说正经事呢。”娇娇见周围都在交头接耳的,也不顾台上那慢条斯理的唱念做打,对着明仁耳朵小声说道:“我们那件事弄大了。”

    “什么事?”明仁瞪大眼睛,有些紧张。

    “就是那天打架的事,我也越来越看不懂我母亲,你看这会儿同那个‘催命鬼’坐了一起和和睦睦,昨天却打电话给你那位强哥说,要他派人去红洞镇那个野鸡大专,修理修理‘催命鬼’的那个宝贝干儿子,说什么……有人买他一条胳膊一条腿呢,我真怕弄出人命官司来呢。”

    明仁惊心肉跳,顿了许久才道:“那种小流氓可怜他什么,狗咬狗咬死拉倒。”

    “你傻呀,这肯定是帮你那位贝姨出气,可把我母亲绕在里面怎么办?唉……”

    他们说话间,台上正演到芙蓉忧愤自沉后,一丝游魂飘飘荡荡来到奈何桥边,正巧遇着钟馗雄赳赳、气昂昂一手仗剑,一手提酒葫芦而来,边走边唱:

    下刀山,

    入火渊,

    气冲霄汉!

    抒豪情寄壮志斩孽锄奸。

    把阳间五洲四海全踏遍,

    哪怕是严寒苦暑也无阻拦。

    我恨不得急令妖魔化血水,

    迎来春色换人间!

    酒给我智慧给我胆,

    千难万险扑上前。

    剿恶鬼腰挎五尺剑,

    禀金身把鬼拴。

    誓把恶毒害,埋葬在深涧,

    义勇撼山岳,仁心感云天。

    灭恶道与地藏会师阎罗殿,

    济众生地狱空地覆天翻!

    ……

    正唱到下面四句耳熟能详的“春秋”句、后台敲锣打鼓到高潮之际,百合悄悄离开了一次(接电话去了?),回来时正瞧着娇娇与绿萝中间还隔着一个空位,就挤进来,刚要坐下,娇娇起身避让道:“姐姐,你坐吧,我可不杵在中间当电灯泡。”

    百合朝她嫣嫣一笑,也就坐下了,台上演到那穆员外在绣楼上望着长眠不醒的女儿发愁……

    最后一幕,背景上千万朵莲花盛开,光束下,水烟纷纷,莲叶田田,背景乐放出钦点的由吹拉弹唱与钢琴创新结合的曲子《莲之心事》,当唱到:

    ……每天仰望你绿色的窗子

    无声的呼唤你名字

    我是你五百年前失落的莲子

    每一年为你花开一次

    多少人赞美过莲的矜持

    谁能看懂莲的心事

    我是你五百年前失落的莲子

    每一年为你心碎一次

    多少人猜测过莲的心事

    慢慢风干……

    百合拿出手绢抹起了眼角,娇娇此前和明仁窃窃私语,什么也没听进去,见了百合似有悲楚之色,就小心劝道:“姐姐,这不就演戏么,别当了真。”

    百合咽咽噎噎地道:“我眼睛进了些东西……我是可怜那个芙蓉,好端端的一个文绉绉郎君,怎么如此负心,可谓红颜薄命啊。”

    娇娇听着“红颜薄命&quot;这四个字倒是听懂了,低了头寻思自己的心事去了。

    明仁越听情绪越低落,曲终人散,崔明贵早请若兰她们吃过晚饭再走。

    若兰看看手表,冷冷一笑:“和你们一喝又没个节制,像什么样?我们姐妹们约好了去逛街。”

    秀梅、如风、金香栀她们也都推脱,都说好久没去市里逛过街了。于是崔明贵也不坚持,和竺罡、姚茜还有石船镇班子里几位亲信分坐了几辆车先走了。

    这里詹光拉了肖百鲢过来,当着秀梅面邀请明仁:“明仁兄,好久没聚,正巧我们也去附近逛逛,吃了晚饭再回去?”然后和肖百鲢两人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明仁早有几分明白,碍着秀梅在一旁不能多问,只看着秀梅脸色。

    秀梅扭过头去,拉了百合、芙蓉她们商量去哪里,詹光噱头噱脑朝着秀梅和自己母亲道:“阿姨、姆妈,我们走啰。”说完急吼吼拉了明仁坐了自己那辆宽敞大奔车溜了。

    三人来到千莲镇与石船镇边界上一条蔽荫夹道的小路,转进去的地方挂了指示牌——“菖馨福邸”和警示牌——“私人会所,闲人莫进”。迎接他们的居然是杜鹃,杜鹃对明仁露靥一笑说:“怎么?我说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吧?”

    詹光奇异道:“你们认识?杜鹃姐,你不是美丽岛回来的么?明仁,你早不说。”

    肖百鲢笑了:“你这没头脑……”

    明仁刚要解释,杜鹃上前勾住明仁胳膊,瞧着詹光有些嫉妒的目光,胳膊肘往里一拐,对明仁道:“好弟弟,别告诉他们我们怎么认识的,让他们猜去。”

    杜鹃亲自领着他们先去洗澡的地方,詹光道:“姐姐,擦背的是不是也是小姐?”

    “那当然,让小姐拿了板刷好好给你们刷刷。”杜鹃见入口已到,这才放了明仁的胳膊,还不忘深情望他一望,詹光他们心底直犯嘀咕:这眼神还真像姐姐看弟弟的。

    詹光进门就羡慕地轻轻推了明仁一掌:“快说,这性感宝贝你是怎么认识的?”

    明仁故意装傻充愣,詹光也不追究,三人洗完澡,穿上崭新的浴袍,又被服务员领着穿过半空走廊走入另一栋楼里,一看都是刚刚改造过的包房,还散着些装修的味道,进入二楼一间大房间,詹光让她们开了空调又开了些窗,渐渐这些异味才淡了下去。

    詹光走廊里接了个电话进来,三人见是榻榻米,中间一条长桌、四周围着蒲团,就席地坐下,肖百鲢问詹光还请了谁?

    詹光看着手机道:“来了,都在洗澡呢。”然后和肖百鲢聊了会儿股票,明仁对这些不感兴趣,从大幅落地窗看出是一座小庭院,虽然与百福园一般的花草树木、亭阁回廊,只是人工修剪痕迹明显,风格迥异,尤其中间一个钟形镂空水泥亭,居然屋顶也是镂空的,真不知道有何功能。(看官们猜上一猜,谜底后回揭晓)穿超短裙的服务员送上茶水、水果、点心,退了出去。

    这时,半幅门帘一撩,闪出一位青年公子,神气活现、气宇不凡,原来是谢启秋,谢大公子,后面进来一位顾盼流连、八面玲珑的中年人,明仁、肖百鲢看着他就一笑,还有谁?窦德专。

    老窦一来,沉闷的室内活跃了不少(真真顶得上来了五位姑娘)。窦德专刚一坐下,便扶着腰“哦呦呦”叫起来。詹光笑道:“昨晚向阿洪交了公粮了。”

    谢启秋说得更绝:“阿洪可老吃老做,你把她惹上火,这一折腾还想不坏了腰?”

    “哦呦呦,”窦德专依旧眯着眼睛,揉着腰,“你们误会了,这小鬼子的床坐不得,不习惯,好好的,别了一下。”

    詹光道:“那好说,下面叫个按摩小姐上来,就这长桌上给你按一按……”听他如此一说,窦德专才坐直了,道:“后面那小子怎么不上来。”

    “对,这小子每次拖拖拉拉,无组织无纪律,不被老谢骂一通才好。”詹光朝着门外喊道:“小崔!”

    门帘一掀,又一个少年公子哥儿探头进来,站定,看见肖百鲢、明仁,就往后躲,却一头碰碰着门框上。

    詹光赶紧叫住他:“没错,就这里。”门口服务员在晃动,詹光就道:“这门帘真麻烦,来!把这破遮羞布去了。”那服务员只能卷了门帘。

    再说屋里,明仁、肖百鲢也暗暗吃惊,这小子就是那天领头同他们打架的崔明贵的干儿子崔华寿。

    谢启秋指着他,嘴朝着肖百鲢、明仁努一努:“你小子呆头呆脑的干吗?这是你两位大哥,你不是要请客赔罪么,到了眼前,倒装起糊涂来。”

    那小子这才反应过来,到了肖百鲢、明仁眼前连续鞠躬、赔礼,谢启秋严肃道:“鞠两个(三个真不吉利)就行了,来,敬烟!”

    这小子赶紧摸出软红壳子烟来,除了明仁都发了一圈,肖百鲢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早知道你们的兄弟,由老窦告知一声就行了,何必破费呢?”

    窦德专也作圆场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朋友,吃饭,小事,老阿哥来请也没关系。”

    谢启秋还要装不依不饶,对肖百鲢他们道:“让这小子请,长长记性也好,听说伤了一位叫小童的……”

    肖百鲢面露难色:“你早说呀,把他一块儿叫过来多好?”

    崔华寿替肖百鲢点上香烟,又把茶水朝明仁手里奉上,主动说:“下周再摆上一桌,专门再请一次,你们几位大哥和那位小童都叫上。”

    谢启秋见肖百鲢面露难色,又上了气,对那小子道:“你得罪什么人不好,得罪他,你老爸连华叔叔都不敢得罪,你却连他上司的儿子都打了?我跟你说,这小子不是为了报复跟我借人,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呢,百福园这么有名的几位哥哥你都不认识,瞎了你的眼!”

    那小子咕里咕哝的,也蔫了,肖百鲢朝明仁使了眼色,对那小子道:“不用急着冒汗,明仁大哥替你再想想办法,他和那家人是亲戚。”那小子眼光一亮,如见曙光,又求着明仁……

    明仁却一直沉默着,听着走廊里微微传来杜鹃威严对服务员道:“谁让你们弄这一出的,一个女孩子赤条条躺着做菜盆子像什么样子?”

    那服务员低低辩道:“这是赖总从东倭国引进的新鲜玩意儿,主厨还是有名的苦代子小姐,是詹公子指名道姓点的……”

    一声轻啐后,杜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再无下文了……明仁起身走了出去。

    那小子还算老实,也知道闯了大祸,就尾随明仁出来,明仁看着杜鹃正要往厨房去,她似乎知道明仁此时出来要干什么,一指旁边的小间说:“那个就是洗手间,何必到处跑?”

    明仁笑笑,说:“本来……你忙吧,我透透气就进去。”于是沿着走廊往另一头走去,望望墙上都是几幅浮华世俗的绘画,艳妇裸女的,黄昏色下,让涉世不深的年轻人看着脸红,想来大概是赖菖馨的口味。

    那小子小心陪着明仁在走廊另一头窗户前站定,道:“哥哥只要帮我摆平了这事,多花些钱无所谓的。”

    “不是钱不钱的事,人家也有钱,花钱买你的手和脚呢。”明仁不屑道。

    那小子哭丧着脸哀求着把先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明仁见火候已到,又说:“你不光得罪了他们,还得罪了强哥,昌盛国际的强哥。”

    那小子听得真真切切是“强哥”,差点没软瘫下来,一时连话也说不清了,明仁安慰道:“知道错了就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她们要办你,还不是得通过强哥?托个人情吧,你干爹的老上级,老石的夫人贾总总认识?我给说说情,不过这条路就怕慢,来不及,你明天可上学?”

    “上学……我爸今晚就让我去宿舍……”那小子结结巴巴说道。

    “你记着,如果这几天只要在学校里听着有人找你,你赶紧开溜,否则小命难保。”明仁说完看着那小子都快成了一瘫烂泥,就提了他一把,(人在江湖,人情少不了,将来通风报信,这小子也算还了明仁一个人情)崔华寿这才振作起来,跟着明仁回了包房。

    两人进去坐下片刻,门外听着楼梯一通响,马上一群穿着各色三点式的姑娘如美人鱼般跪游了进来,两个一组拥上了他们,急得老窦道:“我还怎么坐?索性你们坐着,我躺你们怀里得了。”

    其中有一位有些眼熟的性感妖艳姑娘捂嘴道:“那不成了人上人,叠罗汉了?”

    詹光已经左拥右抱了两个,被她这一说果然新鲜,朝后跟进来的杜鹃道:“姐姐,索性再来几位,我们都坐了她们身上,不真成了人上人了,省得我父母老说我没出息呢。”

    杜鹃未开口,窦德专已经说道:“双飞还不过瘾?还真要玩榨干?”

    明仁、肖百鲢都表示身边坐一位就够了,明仁一看身边凑来妖颜魔身的妹子就是那天被自己回绝、叫紫荆的女子,白光下,那脸儿粉得像堵厚墙,她以前总是围着卢花转,也算个小领班,最近被杜鹃硬生生地调动过来,什么职务也没委任,不知她今天是没有认出他来,还是故意,曾听得这明仁是杜鹃的干小弟,就贴上了他的胳膊,照旧意图黏糊他,明仁闻着她骚里骚气的浓浓味儿,这胃口就要倒,所以主动叫过一位略带羞涩的青春小妹来,这紫荆只能悻悻挪到谢启秋身旁,谢启秋见她松松垮垮、妖里狐气的,早别过脸去,顾盼起他身边那位柔柔弱弱、让人爱怜的新鲜妹子来。

    崔华寿耷拉着脑袋,剩下的女子都傻围着他,詹光见那几位女子姿色寻常又鄙俗,打趣道:“我做主,给你找位小姐姐。”然后把那位紫荆推到崔华寿身边,道:“她可是你谢大哥的学妹哦”。

    谢启秋头也不回,道:“猴年马月的事了,那邱葑还是她同班同学呢。”

    杜鹃让挑剩下的姑娘退出去,问过可以开席,又满面笑容道:“哥哥、弟弟们,今个活体做餐盘,你们可要手下留情,多多担待啊。”

    詹光挥挥手算是答应了。

    明仁听着什么“活体”也不明白,正狐疑之际,门口有服务员进来撤了长桌上的物件,最后连长桌都移走了,明仁更是一头雾水,这时一辆低矮的小小花车推了进来,明仁猛一看,一惊,上面赤身裸体地挺着一位姑娘,直推在房间中央。

    她宛如一只洁白的长腰瓷盘,扇形散开的头发缀以五彩花瓣,下身饰以七色叶片和花朵,前胸被两片硕大矢车菊遮盖着。推车的两名助工又从厨房里端来鲜食,熟练而快捷地往“瓷盘”上搛夹摆放,刻不容缓,两人摆完,杜鹃道:“这瘦食宴就吃它的新鲜口味,放久了可不好。”

    詹光朝她迷人一笑道:“我要取个□□式。”

    “别恶心了,就不怕放屁?”说完杜鹃退了出去,那些女孩都帮他们倒好了酒,都是五粮烧酒,几杯下肚,面前的这些美器佳肴从头到脚已经被他们看厌了,原来持“迷箸”的手也不安分起来,特别是詹光和谢启秋,两个都不小心掉了筷子,一个伸手去找筷子,手摸着不该摸的地方,一个伸手就抓,抓到了不该抓的部位,丑态毕露……

    窦德专因接了情人阿洪的一个电话还算规矩,动口说几个热荤段子调节气氛。

    肖百鲢借酒劲,斜倚在一女孩怀里,由她喂食,朦胧中看明仁和旁边的女孩还端坐着,不由笑翻:“兄弟难道要做那柳下惠?没关系,我不说给我姐听不就行了?”

    “多好的艺术品,看你们都糟蹋了。”明仁说着话,环顾这房间,宽阔却实在是单调,靠边仅有一小桌几,上面一青瓷一插花,风味怪异,背景乐正低低播放着一首《花》之歌。

    詹光道:“我想看看她们到底有多少承受能力,检验检验这训练过关不过关?”说话间心不在焉地与对面的肖百鲢碰杯,将半杯酒泼洒在那宛如新出蒸笼馒头的(此处有删节)上,就要低了头去舔,那躺着的“盛器”再也憋不住了,道:“哥哥,太痒了,我可憋不住,还有,这身上都是消过毒的……”

    没想到窦德专怜香惜玉地劝,詹光这才罢嘴。

    明仁看着那女孩儿静静的躺着,双眼凝视着天花板,仿佛是一具圣洁的死尸。

    这谢启秋也不安分,听肖百鲢说起女体宴正经的掌故,就伸了筷子夹去那几朵遮羞的黄花儿,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倒要检查检查真的假的……”

    那女孩实在无法忍受他这嘴脸,索性侧身背对了他,身上残渣剩屑也掉了下来,谢启秋坐不住了:“哎,哎,太不专业了,我可要投诉了。”

    谢启秋身边那女孩也看不下去,老道地往他怀里一倒,醋意大发道:“你也真是,该摸的不摸,不该碰的乱碰,当我摆设?”

    “呦呦呦,这还吃醋了,哥不是想尝尝这黄花的味道么……”谢启秋说话大了舌头,似乎有些醉意,搂住那女孩就亲嘴、拍打,窦德专见他动作粗鲁,想起什么,让詹光后来换了啤酒。

    外面两位摆造型的服务员及时进来,一个帮着重新擦拭,又用包着冰的毛巾帮她这些盛菜部位降温,另一个开始摆放第二轮生猛海鲜。

    等众人开始横七竖八之时,那崔华寿挣挫起来,仿佛鞠躬似的朝众人道:“我还得赶回学校,各位大哥请慢用……”

    谢启秋一气,按着身边女孩,半起身瞪了眼道:“每次吃饭就你事多!不是死了爷爷,便是死了干妈,那种野鸡大学也值得赶回去?肯定是哪个小妹妹等着你,小子,见色忘友,哎,旁边的小妹,替他打了飞机再走,看他是真有事还是弄虚做假。”

    此时詹光也摇晃着从小妹的大腿上直起身子,劝道:“老谢,这倒是真的,他事先跟我说过,他上学期好几门不及格,他老子放不过他,恨不能拘禁他在学校里,他每次都是溜出来的……”

    崔华寿仿佛捞了救命稻草道:“就是就是,我爸马上要打宿舍电话点我卯,我接晚了,一顿暴打免不了……”

    众人这才不吭声了。崔华寿将旁边那为妖妖娆娆的妹子让到肖百鲢和明仁之间。

    等这小子出了门,詹光对谢启秋道:“这倒是真的,他老爸打他比打他干妈还狠……”

    “亲爹都不怕,还怕他干爹?这小子什么脑子,上那种大学也能几门不及格,找人替替不就过了?”

    詹光一听说崔华寿的干爹便来了劲,道:“反正他那个疯干妈也死了,说说无妨,这哪里是干儿子,就是亲儿子啊,否则那疯女人会疯?这老崔外面广种博收,都是丫头片子,就生了这嫡嫡亲亲一个儿子,不过管教起来还真的是狠,只是给钱大方,这不,这小子一张银行卡还寄放在我这里,连密码我也知道,哈哈哈,等会儿刷暴了它……”

    谢启秋见那光看不能用的“盛器”上食物都光了,便来了气,嘴里咕哝“怎么这好事没轮上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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