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十四（4）(2/2)
“一枚炸鸡是你吧。如果你想否认，请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黄莺眉冷静地看向他正面。
“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向树勉强笑着说。
“向总，我没有准备跟你开玩笑。这对我很重要。”她像是古代未婚夫出征的女人，多年的战争结束，在家里等着军方发来的讯息，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人会回来。
“是。”向树想了想，回答：“这对我也很重要。”
当然对你很重要，你谋篇布局不就是为了这一刻，黄莺眉冷笑道：“罗文浩出轨是你做的局吧。”其实黄莺眉虽然已经笃定她只会得到肯定的答案，如果他足够诚实，足够敢做敢当。心中却有一个微小的愿望，你否认吧，如果你否认，我也会愿意上当的。
“谁告诉你的？”向树问。
“谁说的不重要，假的谁说我也不会信，重要是，它很真。罗文浩能进入那个圈子是你一手安排的对不对。”黄莺眉一个字一个字说着，自己先痛苦起来，仿佛每个字都是劣质酒，立刻会上头似的。
向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都是个炸弹，但这个炸弹迟早要爆，黄莺眉是个好的拆弹专家，可是这次她是受害者，自己是埋炸弹的人，他能渴望怎样的结果呢。千言万语最终他也只能说一个字：“对。”
“对。”黄莺眉忍不住笑出声，“向总真是干脆。我记得马克吐温有个“百万英镑”的故事，里面的富翁太无聊，拿着一百万英镑给乞丐，拿乞丐做人性实验。对于向总而言，看来我们也就是那乞丐，甚至罗文浩还不如那乞丐，因为他没扛得住考验对吧。”
向树否认道：“不是这样，我没有打算考验罗文浩的人性，他不值得我考验，老实说，我考验的是他对你的感情。你看，他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如果你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好结果？我只是给他一张入场券，其他都是造化弄人，他经不起诱惑，怪不了我。”
其他都是造化弄人？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黄莺眉简直无法置信能听到罪犯这样堂而皇之的自我辩解，她原本做好心理准备才来找他，却没想到他的无耻还是挑动了她的下限：“如果没有你，我们可以白头偕老，没有多少人的感情能经得起考验，但他们一生也不见得会遇到多大的诱惑。”
向树笑：“这不过是无知，原来你想要的是无知的快乐。”
黄莺眉看他振振有词的嘴脸，被气得简直想撕烂他的脸，魔鬼总是打扮成救世主，他诱惑你，最终又批评你的堕落全因你脆弱。黄莺眉笑：“我对不起过你，所以我活该此报？你还有良心？这段时间相处，你从来不觉得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对我坦白过吗？”
可是这个魔鬼如果在真的说了对不起，她能原谅他吗？她不知道，因为在他心里，她的堕落本来就源自于自己的脆弱呀。
向树很认真地说：“很多很多次，我想告诉你，但我又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哇塞，你竟然能考虑对我公平不公平，你仁爱如同神，令我热泪盈眶。”黄莺眉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刻薄而尖锐，高了八度。
向树难过地说：“你别这样。”
黄莺眉讥讽：“因为我这样对你不公平吗？我要向你道歉吗？”
向树摇摇头，看她气到全身发抖，忍不住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想稳住她，黄莺眉立刻厌恶地把他手推开。
向树道：“我们相处已经有了感情，如果我向你坦白，让你原谅我，也许你会被我们的感情裹挟，我也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这对你不公平。”
黄莺眉忍不住为他鼓掌，这人的逻辑实在牛逼而清奇，她的掌声回响在空空落落的办公室里，他像是一个孤独的演员，只有她这么一个懂得欣赏的观众：“这么一听，确实思虑周到，对我很公平。我要给你送给锦旗。你说挂在哪里好？东南枝？”x <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对不起。”他终于说。
黄莺眉看到他死性不改早就对他的良知不抱希望，没料到这个时候能听到这三个字，几乎比当时听到他的所作所为还要震惊，甚至感觉自己配不上这人的这三个字：“你这么了不起，有什么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