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七（2）(1/2)
向树陪着黄莺眉在后面慢慢走：“辛慧喜欢林楚耀吧。”
黄莺眉犹豫了一下，知道骗不过他，点了点头：“嗯。”
向树又问：“林楚耀自杀未遂后，就和家人没联系吗？”
当在酒桌上向树问出那些问题，七窍玲珑心的黄莺眉早就知道向树看出了这故事背后的曲折真相：“嗯，他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
向树喝了一口酒吧带出来的饮料，咂了砸舌：“好苦啊。”
“对啊，都好苦啊。”黄莺眉接着他的话，怅然若失地笑了笑，心里宛如有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似的，心想着明明该是一个美好的青梅竹马故事，唯一的bug是竹马喜欢白马，不喜欢青梅。最大的遗憾是竹马可以四海行走，而死心眼的青梅只能一动不动。一旦被移植，可能就会枯萎。
黄莺眉看着远处的夜空，他们踉踉跄跄朝着的方向夜空走，奇怪的厚厚的血红色的云印在灰蓝的天幕上，月如银钩，照着人间这个阴沟。
林楚耀送大家上了车，到了黄莺眉家，尽管黄莺眉表示不必，邓长乐还是坚持把辛慧送上楼。
在电梯里，黄莺眉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因为你的信任把案子交给我，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你还要被辛慧拖累。”
邓长乐笑了笑：“其实一方面我很想暴跳如雷，另一方面又觉得如辛慧说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是馈赠，也是束缚。”
黄莺眉如五雷轰顶，倒是没想到邓长乐对名利比想象的超脱多了。黄莺眉道：“我真没想到你看得这么开。”
电梯里一阵沉默，到家的时候，愚钝的邓长乐才找到形容自己心情的语句：“我不是看得开，只是我总觉得那些东西像是我中途捡到的，我很侥幸，但总有一天要物归原主。如果它们不属于我，就不属于我。”
黄莺眉笑了笑，明白了他的症结，很庆幸是在这个谷底里认识他，人在低处反而更容易看懂彼此，她很真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有信心，你比其他人都好，好很多。”
“谢谢班长这个迟来的肯定。”
黄莺眉笑：“滚吧，说的我以前对你们多刻薄似的。”
“你以前就是我们的噩梦。”一直没说话的向树补充。
“那还不是因为以前你们蠢得让我头疼。滚蛋。”
黄莺眉指着电梯的方向：“下地狱去吧，你。”于是向树和邓长乐搭着电梯下去了。
辛慧第二天起床照例头疼，‘想起来就头痛’是她对自己目前人生和以后可能经历人生的一个总结。
到了公司，主编又火急火燎地叫了她进去。给她看今早出来的报道。辛慧看得比喝了一箱酒还要上头：“这事怎么又牵扯到向树了？”
“你是他朋友，你都不清楚？不是你第一个扯的吗？你还记得你第一篇报道：‘听到总裁父亲被撞成植物人，富二代向某喝酒庆祝’吗？”主编能记得她的标题让她受宠若惊，大感不妙。
辛慧道：“我那个时候年少无知。”好似十年八年前的事似的。x www.x m.x
主编习惯了她的插科打诨，直接说：“这个报道有很多合理推断，弑父这事具有社会爆发性又可以深入心理学，探讨中国极富阶层自由主义，虚无主义，纵欲主义的泛滥，传统亲情的消失，东方父权社会之下儿子的俄狄浦斯情节，我还听说他改了母性，杀父恋母，你不知道你自己握着怎样爆炸性的选题。”
辛慧看着那个报道，连篇累牍讲向树父子关系不佳，充满暗示性。都是些旧料，就有一个说向树父亲曾经因儿子关系入狱的新事。但具体原因也没有披露。只说接下去会报道，这报道整的跟小说连载似的一样娴熟，吊人胃口。
主编说：“你的资料不比他们少，今天你就给我整一篇有轰动效应的出来。”
辛慧道：“它这里都是捕风捉影。”
主编气道：“你怎么傻了？空穴来风，事必有因。大部分传闻最开始就是捕风捉影，一步步逼近真相，你不捕风捉影，等着真凭实据才动手，你是捕快？”
辛慧想了想：“对不起，主编，我知道这样写会成功，但我做不到。”
辛慧一向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主编很诧异辛慧这突然的坚持，语重心长地问：“那你是相信他？相信你的朋友没有做过吗？”
辛慧回想认识向树以来这些日子，这人神神鬼鬼的，没法作出判断。她笑了笑，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做过，所以我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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