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流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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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慌乱,根本无心整饬后宫的流言纷飞,太后只好出面解决,接连处死了五个乱传流言的内官和宫女,后宫这才安静下来。可流言并非杀几个多嘴的内官侍女就能消绝的,宫中流言依然不断,只是比起先前来隐晦了许多。时日一久,皇后和瑾妃相继闭门不出,偶尔出来,精神也大不如前。

    宫里算是安静了一段时日,宫外却一直未曾平静。陈继良的夫人昌乐长公主进宫时特意看望了皇子皇女,回府后,语焉不详,但陈大人却大抵已有了判断。隔日在保和殿上会同礼部尚书和几位大臣极力劝解皇帝,再次请求禁止龚侍郎留宿宫城,不惜搬出历代先王来向皇帝施压。此番朝臣们意志坚决,誓要将龚子优赶出宫廷,不似从前那般仅仅嘴上反对。此番谏言与太后素来的心愿相合,太后未加阻挠,皇帝被逼无奈只好同意,不再让龚子优夜宿宫城,但允准他一月内奉昭进宫三次陪驾。几位大人素知这位皇帝疯痴,也不敢逼得太紧,主要目的既已达到,细枝末节上便不愿再顶撞圣上,此事就此暂

    作为皇帝的身边人,此次宫中流言,何如意也未能幸免。早在流言之初,他便忐忑不安。以皇帝的心性和过往的行事,那流言恐未必只是流言。若真如流言所说,皇帝的皇位怕是要不保了,更甚者,一干人等也是要掉脑袋的。

    入京五年,何如意鲜少与同僚话事交际,每日进宫,回府,两点一线,其余时候不是看书便是写字、画画。朝堂上的起伏他虽有察觉,却不愿参与其间,可皇子皇女之事,事关皇帝的大位与名望,他不能置之不理,也不忍置之不理,遂再次斗胆谏言,让皇帝远离龚侍郎,多事朝政,无奈皇帝将他也当成陈继良一伙,对他大加斥责,并罚其在宜兴殿门外跪了一日一夜,直到何如意昏厥在殿外,才着黄兴将其送回府,随后又将何如意潜回了翰林院,让他修书撰史。

    品阶未变,可终归算是贬斥,整个何府由此沉寂下来。曼舒和曼泽在书院频遭奚落,阿沅几次想替他们出头,都被曼舒坚决拒绝,甚至言辞激烈地请求她不要再惹事了,还嫌我们不够丢脸吗。还搬出从前阿沅在书院弄出的笑话,说外界都在传他们何家家风不正,你不嫌丢人,我嫌,等等。阿沅郁闷难消,跟阿贵和祖母诉苦,也在写给孝煜的信中抒发烦闷。

    自父亲被贬斥后,府内的管辖比从前更严了,从前借着去荣昌伯爵府的名义出府也不好使了,阿沅每日闷在府内,觉得自己都快变成霉球了。前几日绍卿托曼泽送来书信,邀她去芜柳居听曲品茗,说初瑶姑娘新排了首歌,进了新茶,可她却无法脱身。祖母如今看她看的也紧,任她怎样哀求保证都不行。偷着溜出去,每次都被阿贵截回。母亲耳根子软,倒是放行过几次,后来被父亲训责后,也不再给她开绿灯

    沉闷在府的日子,看书、画画、写字这些原本还算喜爱的嗜好也像枷锁般困住了她,她似置气般,每次父亲母亲叫她练字画画,她就是不练,只一味地练武。兴许知道将阿沅强压在府里她心中憋闷,便对练武一事睁只眼闭只眼,不像从前那般管束的紧,由此,常常白日里就见阿沅满头大汗地挥剑如雨,庭院、后院、过廊里的树杈,枝叶时长散落一地害得清扫的仆役叫苦不迭。

    比起出府闹出事情,还是在府里闹安全些。父亲、母亲、祖母一致这样认为。秋姨娘心中不悦,却习惯了温良贤德,嘴上面上自然未有说辞。曼泽和曼兮不仅没意见,更是常常跟着阿沅一起胡闹。唯有曼舒,每次一见满地枝叶,打翻的水缸,地上的碎瓦片,都不惜嗓地吼上一番,吼得全府震天动地,下人们私下里都管曼舒叫“河东狮”。

    也许是渐渐习惯了圈府生活,也许是日日练武剔除了心中憋闷,抑或是终于知道再怎么折腾也不能出府,阿沅竟能静下来看书写字画画了。期间不仅给孝煜写过两封信,还给初瑶写过几封信。孝煜离的远,一封信等他收到要两个月,再等他回信,又两个月,来回不耽搁也要四个月,说来,她的烦闷倒多半是同初瑶的通信解除的。

    不仅阿沅烦闷,绍卿也烦闷了一阵子,有了新职后方才好些。自打礼部的职事黄了后,几番打点,他又在柴英手下讨了个差事,在永平府治安防担任三防统领,负责永平府崇礼至龟甲一带的安防。这个职事是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寻的,荣昌伯虽不甚满意,可比起他先前整日流连酒坊歌馆,有个正经事做总归好些,便也没再说什么。于绍卿而言,算是间接实现了从军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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