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莲花之意(2/2)
先生年岁不详，传闻乃是天云学院院长之女，却未曾有确切证据将之证实。更有逸闻称其曾有旧爱，只是不知为何情缘难续，只得孑孓独居。
叶晨枫暗自咂嘴，连连感叹。这位上官先生真乃器阁一传奇女子，只是关于先生的这些讯息，蓝河大哥为何从未提及？
有所不知的叶晨枫却是误会了蓝河。蓝河加入刑阁之前，乃是武阁一员，对于器阁之事不甚了解，也在情理之中。何况上官先生行事低调，除了带领学员于青湖精心养性，其余时间皆是独居在器阁顶层空间之中的幽僻庭院，外人想要见其一面已然难如登天，更别提知晓她的讯息了。
两人说话间便是来到了一座青铜小塔之前。小塔并不高耸，青中带黑，整体呈现冰冷的金属质感。叶晨枫从张小顺口中得知，这便是器阁学员修习炼器之法的场所了。此塔无名，上下共分四层。由低到高，分别教授一品至四品炼器师。
众人入塔，按照各自品级，逐次散开。身为一品炼器师的张小顺拉着逐渐熟稔的叶晨枫，走向了小塔底层的深处。
暗中长了个心眼的叶晨枫发现，塔壁上刻画着无数造型奇特的奇珍异宝和飞禽走兽，并在它们下方注有或详或略的文字注释。
张小顺见状，笑着道：“这是小塔建造者为了增长器阁学员见识，特意刻画而上的。学员炼器之余，趁着闲暇，抬头便可看见，方便至极。”
叶晨枫恍然，对于小塔建造者产生了一丝崇敬。能想到将这光怪陆离世界里的纷繁万物都刻画其上，已经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了，更重要的是那颗坚毅的心。
一路上，叶晨枫见识了不少罕见天兽和天材地宝，不禁暗暗咂舌，知道自己的见识还是太短浅，不识世间万象。好在小塔宽窄适中，两人片刻间便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底层中心。
叶晨枫停住了脚步，他看到，在小塔底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巴掌大的灯盏。灯盏上部似一把带盖小壶，下为盆式灯托，灯芯自壶嘴斜着并入小壶之中。定睛观瞧，一朵橙黄色火苗覆盖在灯芯之上，显得飘忽不定。
灯盏周身，二十四尊青铜色鼎炉绕其而立。鼎炉与人齐高，炉身伸有三尺长的火道，连接灯盏与炉膛，将橙黄色火苗之力引入炉中。
底层虽设有二十四尊青铜色鼎炉，但是站立在鼎炉之旁的，加上才选择好鼎炉的叶晨枫，也仅有十三人。看到这，叶晨枫又联想到之前青莲静心潭之上的莲花亦是有所空缺，心中多少猜测到一些端倪。想来这应是器阁学员稀少造成的，并非是惫懒学员的偷闲之举。
一位须发皆白，清癯矍铄的老者静静地看着这十三人，并不算浑浊的眸子中尽是淡然之色。身处一尊青铜色鼎炉之后的叶晨枫注意到了这位老者，知道是方才上官先生言语中提到的周老了。
扫了一眼叶晨枫后，周老终于沉声道：“静心课结束之后，便由老夫来教授你们炼器之法。只是不知，你们可曾忘却老夫上次教与你们的，关于炼器二字的真正意义？”
包括张小顺在内的十二名学员皆是应声道：“学生不曾忘却。”
周老点了点头，看向了张小顺。见状，心跳加速的张小顺脸色涨红，渐渐低下了头，不敢和周老对视。他是这十二人里悟性最差的学员，即便有心记忆，却总也不能将之前所学内容印刻于脑中。此时被了解自己的周老注视，他心虚之下，脸上冷汗不觉流了下来。
周老眸子一咪，手中多出了一把细长竹尺。众人见此，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手脚冰凉的张小顺。张小顺脸色煞白，只得苦着脸在众人注视下走向周老。叶晨枫不明所以，只是心里有些替张小顺担心。
啪啪啪！十声清脆的声响在小塔底层大厅回荡。手上有些红肿的张小顺咬着牙，强忍着泪水，走回了属于自己的鼎炉。
叶晨枫再看向周老时，眼中已然多了一丝凝重。这位老先生似乎有些刻薄，行事也颇为严厉。看来这修习炼器之法的道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