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辰
天还未亮，天边依稀还可见零星的星宿，月牙还高高挂在天际，云雁就起来了。
他拿着一节竹筒，走到溪边，拖鞋下溪，开始收集荷叶上的晨露，碧绿的荷叶托着剔透的露珠，云雁轻轻压下荷叶高昂的头，露水划过叶的纹理落在竹筒里。有时是一滴，有时又有许多，就这样零零散散的接着，估摸有半个时辰的样子，竹筒接满了露水，天也微微亮起来，一抹橘红的光从天际飞上来，慢慢露出它的本来面目，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呢。
接完露水，云雁去厨房做了早膳，日子特别云雁比平时在厨房多待了半个时辰，今天要蒸寿包，面粉加入刚接的露水，放些糖，拌匀后用布盖起來，放在阴凉的地方，晚上就可以捏形蒸熟。
接的晨露还有一半，不能浪费，云雁把露水收起来，放在厨柜里。然后把做好的早饭端出去。
千竹已经起来了，在廊下收拾地上的蔬果，虽然身体还没有大好，但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千竹，过来吃饭吧，吃完了我们一起弄”云雁招呼千竹过去吃饭。
“来了，净了手就来。”放下手里的青菜，千竹向云雁回答。
两人坐下吃饭，相对无言，用过早饭云雁收拾好碗筷，就和千竹对坐在廊下，周边都是瓜果蔬菜。
“今日千女妹妹生辰，我们要做些什么呢？”千竹削着一颗土豆问云雁。
“先处理好这些果蔬，然后等下我去抓只鱼，你帮我摘一下荷叶，外面有野玫瑰也帮我摘一些，要红的，之后我们就布置房屋就好了。”云雁一边折青菜一边对千竹说。
“好，对了，云雁我还没有问今日是千女妹妹多少年岁的生辰啊？你今年又年岁几何呢？”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兄妹二人的年岁。
“今日是妹妹十四岁的生辰，我家不讲虚岁的，我十六了。”云雁回答。
“那云雁你何时生辰啊？”千竹又问。
“每年春分”头也不抬的回答。
“今年已经过了呢，你们兄妹生辰都是好日子，云雁你春生万物，千女妹妹秋褪酷暑，都是好时节。”千竹说完悠悠叹了一口气“我就不知道自己生辰是何时了”
“我们捡你的那天就当是你的生辰吧。”云雁抬头看了千竹一眼说道。
“好，说来今日都是秋分了，家中小溪里的荷叶还是翠绿的呢。”千竹望了望那一圈绿叶，赏心悦目
“嗯，山上气候凉，花叶总是败得晚”云雁慢慢说道。
两人就这么闲聊，不过一个时辰就把眼前的蔬果拾捯好了。
把收拾好的蔬果洗干净，泡在水里，云雁拿着鱼篓就出门了。千竹也提这一个竹篮往屋外的野玫瑰丛走去，地方不远，回头望还能望到院子里桃树的枝干。
玫瑰摘了半篮子，千竹就往屋里走，在离屋子远一些的地方，摘了四片荷叶，然后拿着荷叶和玫瑰就回了家。
到家之后，千竹把玫瑰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来，然后泡在水里，把荷叶根茎去掉，也泡在水里。之后就坐着廊下，看着手上系的红绳，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忽然嘴角一弯，然后望着屋外那条蜿蜒的小路，眼神充满了期待。
寅时，云雁回了家，两人都没有提午膳的事情，太忙都已经忘掉了。
云雁还好在外面捉鱼的时候，顺便摘了几个野果子果腹。但是千竹却坐在廊下发了好久好久的呆。可能是有情思暖饱，他也不觉得饿。
之后，两人又一起杀鱼杀鸡。收拾好这些东西，千竹就被云雁赶出了厨房。嗯，云雁嫌他碍手碍脚。
被赶出来的千竹又坐到了廊下，看着厨房慢慢升起的炊烟，看着天边落下的云彩。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法，如果一辈子这样，也挺好。
虽然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内心对去找寻自己根源的欲望并不浓厚。这么想着千竹慢慢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道，人生而为人总是要追本溯源的，家中若是有父母也是要好好孝敬为他们养老送终的，怎么可以有这样自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