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如乱发（2）(1/2)
丁香只觉得，眼花气短，头晕得更厉害。她推说酒喝多了，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任何事情。手里的温度渐渐降到冰点，一直透进骨头里，仿佛心也冻住了。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强烈的鼓点终于换成了舒缓的华尔兹乐曲。
“睡着了？”
熟悉的声音飘进丁香的耳朵里。她皱着眉，眯着眼睛，抬起头，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于晓飞半张脸上。
真是一张俊秀、帅气的脸。半迷离状态的丁香，仍然在心里忍不住地赞叹。
“没有。”
“这么没精神，来跳支舞吧！”
还没等丁香说话，于晓飞已经伸出右手立在一旁。丁香如在梦中，下意识地将手交给来者，与之共舞。他的手依旧那么温暖，那么柔软。两手相碰，丁香心间一颤——那根特殊的心弦又被拨动了。他掌心的温度，令她重温了他们第一次牵手的感动。
于晓飞拥着她关切地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心如寒冰的人，身体的温度只能如此吧。丁香胡思乱想，没有说话。
于晓飞继续问道：“怎么不高兴？哪里不舒服吗？”
丁香看向他，正好他也在凝视着她。
他的眼中，映着丁香的轮廓，清澈的眼睛亮亮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深深浅浅的颜色在他的瞳仁里变幻着，熠熠闪光，在扑朔的烛光下令人眩晕。
“心里难受。”丁香一语双关。
她的手渐渐被捂热了，鼻子却开始越来越酸涩。
于晓飞看到她泪光萌动，眼底浮出一缕淡淡的忧伤，令人心痛。他不觉中靠近了丁香，亲密地拥着她，似安慰，似温暖在寒风中冻了很久的人。
他低头在丁香的耳畔轻语：“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点。”
丁香一时泪涌，真想伏在他肩上畅快地哭一场……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借助于晓飞那并不宽厚的双肩休憩、平复心境？因为他值得信任令人心安？还是被他刚才魅惑人心的目光所吸引？丁香的大脑一片混沌，无法分析。
“不能在这里哭。”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丁香的心里提醒着。
她深深吸了口气忍住了泪。
为什么刚才对自己表白的不是于晓飞？如果是他，自己会接受吗？应该会吧。丁香胡乱地想着。
“你就自作多情吧。如果于晓飞真的喜欢你，他为什么放过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只字不提感情？如果在意你，他为什么会爽约？他为什么不帮你挡酒，他为什么不请你跳第一支舞？他为什么看不出你的伤心？”小小的声音在心里嘲笑自己。
丁香使劲地咬了下唇，留下几颗牙印。
“有什么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丁香听见自己冷冷地话语，有些吃惊。难道酒真的令她丧失了自控和思维能力？不是话由心生吗？难道心里是抗拒他的？
丁香心如乱发。
“对呀！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接着是无尽的沉默。
丁香说不清是什么事让自己一反常态，心里为何难受。委屈？失望？还是怨恨自己？
她不想理智，只想在舒缓的音乐中，在橙色的光影里，在荡漾着蜜一样甜的空气里，就在这一刻，倒在他怀里毫无顾忌地哭上一场，把心里郁结的忧伤都挥泪而去，从此她就是个快乐的人。
可别人会怎么想？会误解吗？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
丁香后悔喝了那一口白酒，头晕脑胀，几乎失去了思维能力。却又希望自己多喝一点，有醉酒的借口，放纵一次，完全由心支配自己，再可笑的行为，别人只会当作笑话一笑而过。到第二天，自己也会完全忘记。可现在，那仅存的一点理智想正常地控制行为实在困难。
理性的人果然是痛苦的。
乐曲结束。曲终人散。
这支舞曲真短暂！
丁香坐在烛光摇曳的桌边，心渐渐平复。她庆幸舞曲不长，如果再这样跳下去，只怕控制不了自己，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丁香拒绝了之后所有的跳舞邀请，静静的欣赏音乐。
有人在唱苏慧伦的歌。
“这真的是爱吗真的是你吗
我心太乱太慌不知要如何回答
太快了吧要不要再等一下
就让我想就想吧念就念吧
虽然已经心乱如麻
只是整个心里都是他
眼睛也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算害怕就算太傻
爱会让人长大
只是整个心里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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