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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柳逐溪反应平淡,她低着头嗯了声。

    她独自走进去,在茫茫的人海当中,每个参赛者脸上要么挂着笑容,要么愁眉苦脸,紧张兮兮。

    仅有她,脸色很淡,没有表情。

    在这聒噪的情景下,柳逐溪思绪转得很快。

    陈月澜的笑容在她看来,着实讽刺。她心底蠢蠢欲动,前不久压抑着的想法有一次萦绕在心头。她此前甚至做了最差的打算,故意错失比赛。

    可想法过于偏激,也特别容易被陈月澜觉察端倪。

    柳逐溪回到更衣室,王老师还在强调注意事项,瞥见柳逐溪还在神游,皱眉喊道:“其他人都换好衣服了,你怎么还在这?还比不比赛了?”

    柳逐溪倏地抬头,打起精神去换衣服。

    培训团的东西都放在一起,更衣室内吵吵囔囔,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角落。她找到了自己的物品。拿出服装时,芭蕾舞鞋不小心被蹭出来,掉在地上。柳逐溪蹲下去捡,恍惚间,有个小小的亮片闪烁。

    再仔细端详,芭蕾舞鞋的内里被夹着一块刀片。

    柳逐溪呼吸一窒,舔了舔唇,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她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心里已经猜到了大半。

    柳逐溪将芭蕾舞鞋塞回去,抱着东西去换衣服。

    逼仄的空间,柳逐溪蹲在角落,两手抱膝,盯着面前的芭蕾舞鞋发愣。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木板将室外的喧闹隔绝,柳逐溪眨了眨眼,又伸手轻轻从那刀片上抚过,一下,两下。

    放刀片的人一定是想必是铁了心要让她失利。刀面光洁,棱角犀利,她只要稍一用力,便会有血珠冒出来。

    “砰砰砰”有人在砸门。

    “柳逐溪,换个衣服磨磨蹭蹭的,你好了没?!”

    柳逐溪瑟缩回手指,“马上好。”

    她抱着东西推门出去。

    拎着芭蕾舞鞋坐回更衣室中央的软垫,察觉到有股灼热的视线紧跟着她,她忽然侧头,将曲灵窥探的视线抓个正着。

    果然是她。

    柳逐溪熟视无睹地收回视线,她咬了咬唇,伸脚缓慢地靠近舞鞋。

    “啊——!”

    不大不小的惊呼,刹那间更衣室忽然沉寂。

    所有人都往停下手上的动作,视线循着声源。

    王老师表情不耐烦,拔脚走向她:“怎么回事你——”

    她话没说完,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轻,惊骇地说:“快拿纸来!”

    脚掌白皙中透着粉嫩,从伤口上缓慢地滴着血,啪嗒一下,落在地上。

    柳逐溪留了力道,伤口不深,心底的紧张盖过了痛觉。划痕在脚掌右侧。不知是什么原因,细长的伤口汩汩不停冒着血珠,浸透了好几张白纸。

    王老师从芭蕾舞鞋里找到了刀片,她森冷的视线在面前几人逡巡:“谁干的?!下三滥!”

    四周乱糟糟地议论纷纷。

    “天呐,放刀片的人也太狠了。”

    “我以后穿鞋之前一定好好检查太可怕了。”

    “我之前也被人偷了好几双鞋子,那种人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与此同时,陈月澜闻声赶来。

    她神色慌张,“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这马上就要开始了。”柳逐溪的脚上的血还不停地渗出来,她慌里慌张地按压止血,血液堪堪止住了。

    王老师温声问她:“现在感觉如何?”

    陈月澜插嘴,她揉了揉柳逐溪的头发,语调支支吾吾:“小溪,今天的比赛——”

    她话还未说完,柳逐溪便搭腔:“嗯,我会继续比赛的。”

    陈月澜慌乱的眼神稍定,又说:“妈妈看好你。”

    王老师却是忍不住皱眉,一言不发。

    比赛有序展开。

    柳逐溪贴了绷带,脚上使劲时,会有一丝钝痛。

    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垂眸看着脚背,不言不语。

    须臾之后,柳逐溪上场。脚伤大抵还是影响发挥。

    她在舞台的表现稀疏平常,比平时还要差劲许多。王老师暗叹,心里有些可惜,她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陈月澜看完柳逐溪的比赛,心下已经有了判断。被人放刀片是意外事件,也怪不得柳逐溪,她愤慨不已,积压着怒火。她盘算好的事情被搅和成一团,怒火中烧。

    这时才想起要着放刀片的人,对王老师恶狠狠地抱怨:“你可得帮小溪找出那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可以抓去坐牢了。”

    柳逐溪回到化妆间。

    不时有人过来关怀她几声,她不怎么搭理人。旁人只当她受伤失利,心里不舒服,也没计较。

    柳逐溪脱下舞鞋,藕粉色的鞋面沾染了大片血块。

    刚才跳舞时,血液又一次渗出来,可能是柳逐溪的体质特殊,伤口很难止住。

    她焉哒哒地望着脚伤,小脸煞白。如她所愿,她比赛失利得到了很好的借口,陈月澜即便在不痛快,也不能过多怪罪。

    可是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柳逐溪弯下腰,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神木讷,脑子里彻底放空。

    恰在此时,声音由远及近。

    “柳逐溪就在那里,喏,坐在垫子上的那个。”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面。

    她视线一点点向上,笔直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运动裤里,身姿挺拔,露在外围的手臂肤色冷白,再往上是熟悉的脸。

    她莫名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顾呈礼的情形。

    顾呈礼的脸色很臭,像是压抑着情绪,微弯的眼角透着不耐烦和烦躁。

    跟在旁边的林译飞如惊弓之鸟,一惊一乍地说:“小溪,你怎么伤成这样,流这么多血。我来帮你看看。”

    他顺势要蹲下来。

    顾呈礼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屈膝,右手不客气地推开林译飞的脑袋,林译飞一不留神被挡开,倒在地上,屁股摔成好几瓣。人还有些懵逼,嘴上嚷嚷着:“操!”

    柳逐溪的脚被他捏在手里端详,冰凉的指尖像是要在她的脚上烫出一个洞。她忍不住缩了缩脚,却被牢牢锢住。

    顾呈礼的眸色漆黑深邃,嗓音低沉暗哑:“友谊的的小船说翻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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