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养伤(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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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因为先前和富冈义勇分了手,身体又伤得太重,内忧外患,竟昏昏沉沉发起了高烧。

    人在生病时总是脆弱的,烧得狠了,全身的骨头都在痛,发出格格的响声。我拽着晨间即将离去的炭治郎不肯放手,试图在他温柔的眸子里找到泅游已久苦苦寻求的慰藉,哑着嗓子不甚清醒道:“炭治郎,我是不是要死了。”

    炭治郎停住去训练场的脚步,温柔耐心又笃定地一遍遍同我道:“不会的,尹小姐不会死的。”

    善逸在一旁哭的哀哀戚戚,温热眼泪滴落在我脸上,失去温度后像火山上流淌的冰溪。在他的哭声里让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要死了,朦朦胧胧中听他碎碎叨叨:“尹姐姐不会有事的,姐姐还要和我结婚呢。”

    我舌头僵直,头晕目眩,冰冷的无力感遍布全身:“不会的,我不会结婚的,死人没办法复活,失去的感情也没办法再生长出来。”

    烫,太烫了,无论是善逸的手还是炭治郎的手都太烫了。我无力地掉落眼泪,仿佛身处荒原之中,全身的疼痛都化作泪水,像米袋破了口一般窸窣涌落。只有夜晚意识朦胧里才能感受到不知谁的手贴在我面上,冰冰凉凉,带着令人宽慰的舒适。于是我做了无数个破碎的梦,梦里义勇温凉的唇落在我面上,减轻烧灼的磨折。

    可我知道那是做梦,消褪的痛苦又以另一种形式在胸腔化开,好比黏糊糊的墨水洒在地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好在过几日就退了烧,荒唐闹剧上演不多日便沉寂了。我又睡了七八天才稍微清明些,回想起病中零零碎碎的胡话时顿觉无比丢脸。

    彻底退烧后又躺了一天,腿伤不知不觉中痊愈七八成。我想我太久没有出过门了,便费力爬到屋顶上吹风,从黄昏吹到入夜,薄暮如烟雾散去,金黄色月亮爬到头顶上。

    我安安稳稳看着月亮,突然发现另一边坐着的炭治郎,看样子似乎是在冥想

    本不想打扰他,炭治郎却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眼睛比月光还要清亮,踩着屋檐跑来朝我打招呼,像看到亲人时奔来的幼猫,叫声被脚步颠的稀碎,带着亲近的甘甜:“尹小姐——”

    我也对他挥手:“炭治郎——”

    他跑到我身边,鼻尖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岩兰草香伴着来时的风一同扑来,眸子熠熠生辉:“尹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顺手掏出平日里擦剑的布帛给他擦汗:“在看月亮。炭治郎在做什么呢?”

    他坐下来,歪头笑盈盈回答:“在练习全集中呼吸法。”

    我不由得发出了“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啊”的声音。

    他有些羞赧:“没有的,尹小姐是炎柱继子吧,您才是真的很厉害!”

    我回想起阴差阳错成为炎柱继子的那一天,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见我没有回答,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询问困扰很久的问题一般,鼓足勇气似的犹豫开口:“不过……一直都很想问,尹小姐很难过吗?”

    我下意识否认:“没有。”

    “但是您身上一直都有很沉重很悲伤的气味呢……”

    “炭治郎鼻子真的好灵啊,”已经不是灵不灵的问题,简直就是读心术吧。我来了兴致,凑近了些,“我身上还有什么气味呢?”

    他颊上泛起绯樱色,眸光晃动,宛若青玉在白色日光下折现出令人目眩的光晕:“啊,还有很温柔的气息……尹小姐即使是面对十二鬼月也都很温柔……”

    不要再提那件事了,算我求求你,简直黑历史。

    我只好岔开话题:“炭治郎真的好厉害啊!善逸和伊之助最近都在养伤,只有炭治郎还在刻苦的训练,这一点连我都做不到。”

    “那是因为尹小姐已经很强了啊,”他笑得清朗,旋即又有些难过地垂下眸子,“您为了救我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都还没有好,真的很抱歉。”

    我揉上他柔软的红发:“不必愧疚,毕竟对方是十二鬼月,炭治郎已经做得很好了 。受伤是因为我弱,怪不到你身上呀。”

    他正气凛然地反驳我:“不是的!尹小姐真的很强!在蜘蛛山的时候速度好快啊,是因为前辈一直在用全集中呼吸吗?”

    我有些惭愧:“速度快是因为实战多。我的呼吸法蛮半吊子的,主要是训练了很多年,实战经验足,所以身体素质很好。炭治郎练习的时候应该有吹葫芦这一环节吧,那个我也可以吹爆,不过是因为体质好才达到的。没有经历过炭治郎这样的全天全集中的训练,真的没办法给出什么经验,抱歉喔。”

    他微怔,又笑起来,眸光温润,像只乖巧的幼犬:“没事的——尹小姐不会呼吸法也能这么强,好厉害!”

    我回想起半个月前自己在炭治郎面前被累按在地上打的情景,不由生出“这孩子可真会安慰人啊”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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