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值旱季(2/2)
小土狗仍旧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它心中寻思着，寡人也是丢脸，平日里什么肉没吃过，如今饿得如此，吃相难堪，幸亏祁律从头到尾也不信自己的身份，否则就要“名垂青史”了。
祁律见小土狗不动，轻笑了一声，似乎来了好主意，将角落里的堆着的三块丹砂原石挑挑拣拣，拿了一块其中最小的。
“骨碌碌——”
一推。
丹砂原石立刻滚向小土狗，从小土狗面前，“滴溜溜”的滚了过去。
“噌！”
小土狗看到一只球滚了过去，虽它百般不想，但是小土狗的耳朵腾家伙立了起来，不止如此，黑黝黝的眼睛绽放出锃亮的光芒，一脸“寡人好想玩球”的表情。
小土狗：“……”不不不，寡人是天子，不想玩。
小土狗的耳朵竖起来，耷拉下去，竖起来，又耷拉下去，挣扎了好几个来回，看着丹砂原石在自己面前，被祁律当球一样滚来滚去，又是气自己不争气，又是气祁律把宝贝疙瘩不当回事儿。
小土狗左爪子使劲压住右爪子，告诫自己，你是天子，诸侯之君，千万不可以栽在一个球……不一块丹砂原石上，太也丢人打脸！
就在小土狗挣扎之计，东郭牙已然吃饱，瞥见祁律滚着的东西，面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有些纳罕的说：“丹砂？”
“天子！”
“天子？”
“天子您可是醒了！”
胡齐只觉自己食肉食多了，有些食重，胃里堵咽，抱着球一样的丹砂原石，竟慢慢坠入了混沌的梦乡。
才坠入梦中不多久，便听到有宦者寺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唤，那声音何其耳熟，不正是平日里跟在自己身边的寺人么？
“嗬——！”
胡齐猛地从混沌中扎醒，双手一撑坐起身来，吓坏了身边侍奉的寺人。
寺人们连忙跪了满地，道：“天子，天子您可醒来了。”
胡齐眯了眯眼目，看了看四周，嗓音有些沙哑，略微迟疑的道：“这是……何处？”
寺人回话道：“回天子，这是路寝的后室东房，天子……您不记得了？”
寺人有些迟疑，胡齐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的确什么也不记得了，原是在路寝殿内的东房，并不在小寝，东房并不常用，因此眼前这布置令胡齐有些陌生。
寺人见胡齐没说话，又道：“天子方才可吓坏了众卿大夫，天子可还记得？方才朝议结束，天子退席，正欲从路寝政事堂离去之时，突然摔倒在阼阶之上！”
阼阶也就是路寝殿门前的东阶，春秋时代王宗贵胄，礼法有序，繁复冗杂，天子从哪边阶梯入殿，都有明确的讲究。
胡齐似是想不起这么多，“啪！”一声，突然叩住宦者寺人的肩膀，道：“丹砂！”
又是丹砂。
寺人们面面相觑，互相目询，谁也不敢说话。
上次天子在梦中惊醒，便要寻什么丹砂，但话到口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这次怎么又想起丹砂来了？
果然，胡齐话到口头，又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明明他脑海中有一个人名，记得很清楚，但就是唤不出口。
胡齐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今日里何处可闹了水灾？”
“水灾？”
寺人有些奇怪。
胡齐点头，虽他记不住那个人的名讳，但水灾还是记得，当时村民们议论，隔壁闹了水灾，因此天子御驾亲临，前来赈灾。
胡齐本就是天子，哪里还来得什么其他天子，胡齐倒要看看，这亲临赈灾的，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面子，竟敢冒用自己的名头。
若是顺藤摸瓜，找到了闹灾的地区，不也就能找到丹砂矿么？
胡齐志得意满的一笑，却听宦者寺人道：“这……天子，近日都未听说有什么地方闹过水灾，再者……”
“如今正值旱季，倒是有几个地方正在闹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