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玉床(2/2)
“寡人叫你慢一些!你这刁民,竟将寡人的话当做耳旁风!”
祁律被小土狗喊得没有办法,只好回头等它,说:“你不是说自己是真龙天子么?一般的天子官架子不是很大,话应该不多罢?”
小土狗:“……”
小土狗明显一愣,像模像样的咳嗽一声,道:“寡人平日里话也不多,可谓是身端行治,温仁爱下。只因你太过刁钻险恶,寡人内心不平罢了。”
祁律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你这小崽儿,懂得的字眼还挺多。”
小土狗甚是鄙夷的冷笑一声,听着胸脯,昂着狗头道:“字眼?这些算甚么?寡人儿时便书破万卷,君父与大父都曾夸赞寡人天生奇才,日后不可限量,必然是大有为的国君!”
祁律:“……”
祁律无有搭理小土狗自卖自夸,小土狗晃着尾巴道:“想寡人从做太子开始,便顺风顺水,从未有人敢不敬寡人一分一毫,如今见到你,还真是头一份,你的胆量也算是……嗷!”
小土狗说着,声音突然变了,从口吐人言,变成了一声奶叫。
祁律听到小土狗的叫声,一回头……
狗不见了。
就算是草丛再茂密,小土狗可以掩藏在里面,声音也掩藏不了,这一路走来,小土狗像是一只话痨狗,没完没了的“得得得”,突然了无声息,仿佛人间蒸发似的。
当真是怪事。
祁律有些奇怪,连忙左右查看,蹲下来拨开草丛。
杂草拨开,地上赫然有一个不规则的大洞,看这洞口大小,小土狗指不定是一个不慎掉了下去。
祁律赶紧单膝跪在洞口边,说:“小狗子?你在下面么?”
“小崽儿?”
“爸爸叫你呢,活着的话,便吱个声儿。”
祁律冲着洞口往里喊,就听到一个奶凶奶凶的声音,从黝黑的地洞里传出来。
“寡人的君父早就驾崩了!”
“当心寡人砍你的脑袋!”
“大辟!不……大辟太便宜你这刁民!车轘!”
大辟其实就是死刑,惯用的大辟是砍头。
而车轘就更简单,也更加知名,便是——车裂。
很多人都以为车裂是商鞅原创的刑罚,其实不然,在春秋时代,车轘已经是相当普遍的刑罚,不过因为春秋时代还是一个讲究“礼义廉耻”的年代,各个国家都在用最后的礼仪互相制衡,并不像战国时代那么“无礼”,所以车轘在春秋属于酷刑,各国都主张废除。
祁律一听,果然是那小土狗,无论是声音还是那凶萌的语气,全都一般无二。
祁律说:“你且等一等,我找东西拉你上来。”
小土狗的声音却突然拔高了不少,说:“白玉床?”
祁律听到“白玉床”三个字儿,猛地顿住了动作,连忙复又单膝跪在地上,道:“白玉床?”
小土狗的声音又道:“错不了,里面还有红苗儿!虽见红不大,只如箭镞,但寡人决计不会走眼!这是丹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