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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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皱眉看着她,奈妮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明。她们全都沉默下来,从鞍囊里取出更合适旅行的衣服换上。在这样的地方里,要保持精神欢快不容易。

    伊雯好不容易才睡着,而且睡得断断续续的,充斥着恶梦。她没有梦见岚,却梦见了一个双眼冒火的男人。他的脸这次没有戴面具,上面满布可怕的烧伤疤痕。他只是看着她,哈哈大笑,可这比起后来那些在捷路里永远迷路、被黑风追赶的梦更可怕。当梨安琳用骑马靴尖踢她的肋骨把她叫醒时,她只觉得感激;她感觉自己像是根本没有睡过一样。

    第二天,梨安琳催着她们,拿着提灯充当太阳,拼命赶路。她还不许她们停下睡觉,直到她们坐在马鞍上直打晃。睡在石头上已经够难受的了而梨安琳还无情地只让她们睡了几个小时,几乎不等她们上马就已经动身出发。斜坡,石桥,岛,指路碑。在那漆黑之中,伊雯一次又一次地见到它们,已经数不清见了多少次了。她也早就失去了小时和日子的感觉。梨安琳只容许短暂的停留让马匹歇脚,而黑暗则沉重地压在她们肩上。除了梨安琳,她们全都垂头丧气像一袋麦子般耷拉在马鞍上。艾塞达依似乎不受疲倦或者黑暗的影响。她的样子就跟在白塔里时一样精神,一样冷漠。她拿羊皮纸跟指路碑比对时,不容许任何人看,奈妮问她的时候,她一边收起来一边简单地说了一句你们看不懂。然后,当伊雯疲倦地眨着眼时,梨安琳正在离开一座指路碑,她不是朝着下一座桥或者斜坡,而是沿着一条通往黑暗的伤痕累累的白线而去。伊雯跟她的朋友们对视一眼,然后全都赶马跟上。前方,在她的提灯照耀之下,艾塞达依已经取下了捷路门雕刻中的阿雯德索拉叶子。

    我们到了,梨安琳微笑道,我终于把你们带到了你们必须去的地方。

    捷路门打开时,伊雯下了马,等梨安琳招手让她们出去时,她牵着乱毛小母马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即使是这样,她和贝拉在慢动作中走出捷路门时,还是被门前那些捷路门打开时压平了的灌木丛绊了一下。捷路门完全埋在密集的灌木之中,附近只有几棵树,早晨的微风吹拂着颜色比塔瓦隆那里稍微鲜艳的树叶。

    她站着,看着她的朋友们从门里浮现,过了快一分钟之后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其他人,远远地站在对着捷路门的另一面,正好被捷路门挡住。发现这些人之后,她盯着他们看,不知该做何反应;这群人是她见过的最怪异的人了,而她也已经听说过太多投门岭这边在打仗的传

    那里至少有五十个披着盔甲的男人,层层叠叠的铁片覆盖在他们的胸前,暗黑色的头盔形状像昆虫的脑袋。他们或坐在马鞍上,或站在马匹旁,看着她,看着正在出现的其他人,看着捷路门,互相交头接耳。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戴头盔的男人是个个子高大,脸色黝黑,长着鹰勾鼻的家伙,臀部挂着一个镀金涂漆的头盔,从表情看似乎对他眼前的情景感到很吃惊。士兵之中还有女人。其中两个穿着朴素的深灰色裙子,戴着银色项圈,专注地看着正在走出捷路门的人。她们两人身后各有另一个女人紧贴她们站着,近得随时可以在她们耳边说话。另外还有两个女人,互相之间离开一点距离站着,穿着宽摆骑马裙,裙脚长及脚踝,胸前和裙子上都有个画有银色叉形闪电的标志。这群人里的最后一个女人是最怪异的,她坐在一顶八人大轿上,轿夫是八个肌肉发达,裸着上身,穿着黑色袋形裤子的男人。她的头皮两边都剃光,只有头顶留着一片黑色头发如同一条宽带拖在脑后。她穿着一件奶油色长袍,上面有一个蓝色为底,绣着花鸟的椭圆形图案。袍子经过刻意的整理,露出她里面的白色摺裙。她的指甲足有一寸长,每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指甲涂上了蓝漆。

    梨安琳塞达依,伊雯不安地问道,您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她的朋友们用手指搅着缰绳,不知道是否该上马逃跑。而梨安琳,把阿雯德索拉的叶子放回远处,让捷路门开始关上,然后,才自信地走上前去。

    大夫人苏罗?梨安琳的语气半是提问半是声明。

    轿子上的女人略略点头。你是梨安琳,她的发音很含糊,伊雯好一会儿才听明白,是个艾塞达依。苏罗歪着嘴唇补充道,士兵们低声议论起来,我们得快点,梨安琳。这里有巡逻,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你跟我一样不会享受真理探索者的关注的。我要在图拉克发现我离开之前回到法梅。你们在说些什么?奈妮质问,她在说什么,梨安琳?梨安琳伸出两手各自按在奈妮和伊雯的肩膀上。这就是跟你说过的两个女孩。还多了一个,她朝依蕾点点头,她是昂都的王位继承人。那两个裙子上有闪电的女人开始往捷路门前的五人靠近伊雯注意到,她们手里拿着一卷由某种银色金属制成的东西那个没戴头盔的士兵也跟她们一起走来。他的双手距离肩后伸出来的剑柄都很远,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不过,伊雯仍然眯起眼睛打量他。梨安琳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变动;否则,伊雯早就跳到贝拉背上了。

    梨安琳塞达依,她焦急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们也是来帮助岚他们几个的吗?鹰勾鼻男人突然出手抓住了明和依蕾的后领,下一瞬间,一切像是同时发生一般。那男人咒骂了一句,有个女人尖叫起来,又或者是,好几个女人在尖叫;伊雯无法确定。突然间微风变成狂风,卷起一阵尘土落叶,吹走了梨安琳愤怒的叫喊,吹得大树弯下腰来嘎吱呻吟。马匹一边倒退一边尖声嘶鸣。其中一个女人伸出手来把什么东西扣在了伊雯的脖子上。

    伊雯的斗篷被风吹得像船帆般鼓胀起来,她一边抵挡着风力一边伸手去扯脖子上那个仿佛是光滑金属项圈的东西。扯不下来;她狂乱地摸索着,只觉得它没有一丝缝隙,尽管她知道那上面肯定有某种扣子。那个女人刚才拿着的那卷银色东西如今搭在伊雯的肩膀上,另一端连接着女人左手手腕上的一个明亮的手镯。伊雯紧紧握起拳头,使劲全身力气揍了那女人一拳,正中她的眼睛然后摇晃一下,自己也双膝跪倒,耳朵嗡嗡作响。感觉像是被某个大块头男人打中了脸庞。

    等她视力恢复之后,风已经停了。有几匹马没人控制在旁边游荡,其中就有贝拉和依蕾的母马。有些士兵在一边诅咒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梨安琳正在平静地扫去裙子上的尘土和落叶。明跪在地上,双手按着地面,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鹰勾鼻男人站在她旁边,手在流血。明的小刀落在她的手长之外,其中一边的刀刃染了红色。奈妮和依蕾不见了踪影,奈妮的母马也是。还有些士兵和其中一对女人之中的一个不见了。另外一对还在,此时伊雯看清了,那两人之间也是连着一条银链,就跟那条把她和站在她旁边的女人连起来的银链一样。

    她身旁的女人一边搓着脸颊,一边在伊雯旁边蹲下来;她左眼的周围已经开始出现淤青。她长着一头黑色长发,一双棕色大眼,很标致,年纪大概比奈妮长十岁。这是给你的第一个教训,她加重语气说道,她的语气里不但没有敌意,还有一种近乎友善的感觉,这次我不会再罚你了,因为,我自己在面对一个新抓到的damane应该提高警惕才对。记住下面的话。你是个damane,受束者,我是个“mailto:suldam“

    suldam,约束者。当damane和“mailto:suldam“

    suldam连在一起时,不论“mailto:suldam“

    suldam受到任何伤害,damane将会感到双倍的痛楚。甚至乎死亡。所以,你必须记住,永远不要用任何方式袭击“mailto:suldam“

    suldam,而且,你必须保护你自己的“mailto:suldam“

    suldam,比保护自己更拼命。我叫然娜。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伊雯喃喃说道。她又去拉扯那个项圈;结果跟以前一样。她想把那个女人打倒在地然后把她手腕上的手镯给拆下来,不过,她否决了这个办法。就算那些士兵不来阻止她到目前为止,那些人似乎完全不理会她和然娜她也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觉得那个女人所说的话是真的。她摸摸自己的左眼,痛得一缩,它摸起来并不发胀,所以她的眼睛可能不会真的像然娜那样留下块淤青,可是,它很痛。她的左眼,还有然娜的左眼,都是。她提高了嗓门,梨安琳塞达依?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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