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往日崎岖还记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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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这一已经很久。”宋云。

    “哪一?”

    “向大哥讨教的这一。”

    宋允静默了片刻,问道:“你在害怕吗?”

    “是,”宋云道,“幸好我喝了酒。”

    “那你就该在一家酒馆躲到亮,躲到所有事情结束。”宋允厉声斥责道。 /

    “逃避向来不是我愿意做的。”宋云的声音已渐渐平缓稳定。

    初新感觉得到,他身上的酒气在被内力蒸干。

    这个过程一定也很痛苦,愈来愈清醒,对恐惧的体认愈来愈真牵

    宋云畏惧他的兄长,酒气消退就好像残秋时河床水位下落,害怕会如河滩的砾石般显露出来。

    就算他竭力克制颤抖侵袭,也难免被肌肉的某些记忆出卖。

    连初新这个旁观者都能瞧出来,面对着宋云的对手定然看得更真牵

    更何况那对手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兄长。

    “我过,你成不了大侠,干不出什么大事业。”宋允收起了阴沉的脸色。

    “你过。”宋云回答。

    “因为你太意气用事,根本不考虑前因后果。”

    “我知道。”

    类似的话,宋云早已听得耳朵起了茧子,可仍然时不时要被教训。

    他不是不想改,他其实早已改了很多,只不过许多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他的选择总是不能让他的兄长们满意。

    例如加入星盟,成为刺客,调查千面饶下落。例如粮仓一役中,奋不顾身地和敏一同去救初

    他从来不后悔这些事情,所以他不懂自己有什么要改的。

    “你在面对我之前,考虑过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吗?考虑过你我刀兵相见的后果吗?”宋允发难问道。

    “是你让高对我手下留情的?”宋云没有去回答兄长的问题,而是同样以问话的方式反击。

    他的兄长点零头。

    “那在醉仙楼里死去的是二哥?”宋云又问。

    回应依然是点头。

    有股奇怪的气息自宋云的胸膛上涌,堵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再也不出话来。

    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也感受到了难言的悲凉。

    当然,愤怒,愤怒是他此刻最想描绘的文字。

    对于迎敌的剑客来,恐惧、愤怒、喝酒,都是大忌。

    宋云无疑已将这些大忌都踩了一遍。

    “你不如让高一剑刺死我。”他终于苦笑着了句话,被对手同情是一件无比残忍的事情,任何有尊严的人都无法耐受。

    “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还要利用我来扩张他的势力,所以他不愿意得罪我。”宋允。

    “我本以为他是个痴于剑术的人,”宋云叹道,“是我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被迷惑的当然不止你一人,高阳王元雍也同样相信,高是个纯粹的剑客,根本不醉心于权势富贵。”宋允冷笑。

    他认为任何人,任何生活在世间,要同人打交道的凡人,都没有免俗的可能。

    他沉吟片刻后补充道:“不过,所幸有这样的年轻人,江湖中的一些陈旧格局才能被打破。”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野心家同样也是历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二哥呢?”宋云突然发出的这声低吼让初新吓了一跳。

    “我过,他是自愿替我死的,”宋允的声调同样变得阴晴不定,“这就是你的兄长胜过你的地方,他如果还能活着,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他自愿去死,你就答应了?”宋云反问。

    没人回答,没人能回答。

    “你在害怕什么?究竟是什么把你吓得只能用这种方式应对?”宋云继续挑衅着。

    也许这也是他真心想问的话。在他看来,事情永远不至于糟糕到牺牲掉自幼同甘共苦的兄弟。

    “住口。”宋允只了两个字。

    他绝不会多解释,绝不会“如果再不迎尔朱荣入城,元雍就能借由通敌之名将宋家满门抄斩”,他已经习惯独身背负重担,习惯缄默。

    这是长男的职责,也是长男的悲哀。

    除了对待生意上的朋友或者醉仙楼的客人,多数时候他反倒处于一种木讷寡语的状态。

    他唯一会做的,就是用斥责让宋云闭嘴。

    “所以我很早就明白,决不能用言语和你沟通。”宋云再次无奈地笑了。

    他们都是失语的人,恰巧是对本该亲近的人失语,亲密无间反而成了他们疏远的最大理由。

    宋允的脸色和缓了些,回忆起了“他们是兄弟”的这个事实。

    是什么时候起,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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