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异变(2/2)
他陈懋只是个普通人，顾臻是个修士。
并且此时，顾臻在经历一场恶战，身体可能没有恢复的情况下，为他做了饭。
想到这里陈懋的心窝得一塌糊涂，一个念头在乱糟糟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顾兄。”
“嗯？怎么了？”顾臻声音温润，慢慢的摆着餐具。
“你教我修炼心法吧。”陈懋用很认真的口吻说道。
“怎么了？”顾臻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自家兄弟。
“……我现在想修炼了。”陈懋看着顾臻的眼睛说的别别扭扭的，但是顾臻听懂了——他的兄弟在担心他。ωωω.χ~⒏~1zщ.còм <
“呵呵，先吃饭吧。”顾臻递给陈懋一碗饭。陈懋一看顾臻笑呵呵的，更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午饭毕，陈懋和顾臻在门口树林里的一条小溪边清理餐具。
“我不是生来无父无母的。”顾臻神色淡淡的，声音清冷。陈懋默默的洗碗，听顾臻说起自己的身世。
“我的家族世代修仙，虽然现下修士随处可见，高阶心法也并不稀奇。但我顾家心法独创，最妙的地方就是修炼此心法之人不受入道年龄的限制，只与天资有碍。若能得宝物洗筋伐髓，得到上佳的根骨，登入至道绝不在话下。正因如此，它曾经为天下修士所垂涎。”
“不过那时家族兴旺，无人敢觊觎罢了。”顾臻放佛回忆起了当年在家族修习术法的光景，目光悠远。
“后来，一外门弟子趁族里举办家宴，守卫放松的时候摸出了心法的上半卷。”顾臻手上渐渐用力，“众人尝到了甜头，找了莫须有的罪名凝成讨伐军攻打顾家，我的父母因此殒命。”
“许是天要亡我族。”顾臻慢慢放松了力道，叹了口气，“族中许久不曾出过至道大能，早有青黄不接之势。遭此大难，近乎覆灭。”
“当时我与族中好友游历在外，得知顾家遭此大难，焦虑不安，暴露了行踪，遭人追杀。”陈懋洗了一遍又一遍碗，听着顾臻状似毫无波澜的叙述慢慢回忆起了一些细节。
“后来我们回到连山——就是顾家世代居住的山脉，那里已不再有活人的气息。”顾臻又叹了口气，“顾家世代修仙，对于血脉亲情并不看重。即便如此，我父母生养我，族里人栽培我，如此大恩，我不可不报。当时我与朋友约定暂避风头，定心修炼，同时再寻找族里人，五年后再聚，一同商议复仇。”
“前几日，我便是去见了故友。他说顾门除了我们，再无生还。”顾臻声音还是很轻柔的，仿佛那日沉默不语的不是他。
“他还说逝者已逝，他不想用自己的余生来复仇。我尊重他的选择。”
“昨日我出门采买……看见一节有胎记的残肢和一张纸钉在一处。”
“那节残肢正是我那友人的手，纸上书：顾氏狗贼，死不足惜。往集市中心走，又看到别的肢体……皆与纸条钉在一处。”顾臻声音不可抑制的有些许颤抖。
陈懋听到此处，脸色亦是一白——不仅因为这凶残的手法，还因为这绝不是他书中出现过的情节。
“当日给顾氏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得到了心法后，他们还揪着不放，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多恐惧顾氏的复仇啊。”顾臻说话的时候近乎是咬牙切齿，“我用追踪的符文找到了分尸我故友的人，只是还有更多的人，我没能找到。”
“臻之，他们给顾氏的罪名是？”
“当年大旱的江西地区突发大水，数万人家毁于一旦，有传言是顾家偷走了镇海珠——我还以为此事人尽皆知。”顾臻声音又恢复了平稳。然而陈懋只感到一股凉气从尾椎窜上后脑，这也不是他安给顾家的罪名！
“懋之？怎么脸色如此苍白？”顾臻短短时间便调节好了情绪，双手扶着陈懋的肩仔细看他脸色。
“……第一次听说……有如此骇人的杀人手法罢了。”陈懋低着头，眉眼埋在阴影里。
顾臻听后还能一笑，打趣他太过脆弱，既然决定修炼，那修仙之人道心怎能如此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