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君子于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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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大伯母受了祁老夫人之托,放下手头正筹备着的婚事,赶着回去见了娘家人。魏家脚踩官商两道,正想抱着总兵的大腿再往上进一步,怎会错过这现成的机会,两下一商定,集阖家之力拿出五万两来,又给相熟的几家通了气,不过三日就打点齐整了七万两。

    魏家这钱自然不是白出的,魏老夫人心里早算计好了,大房的儿子几年没升迁了,最好能挪一挪,近来不太平,要是卫所能出点人手帮着押运货物是再好不过了。但总不能带着银子直接找上门去讨这些好处,那不成了送贿的了,于是又找回祁老夫人,想请她做个中人。

    祁老夫人却再不想搀和进这琐事里头,祁家乱成了一锅粥,她早已是自顾不暇。

    红药不小心走露了风声,傅氏从祁老夫人反常的举动中窥出些许不对劲,许妈妈又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把祁川的行踪如实相告。

    行军在外,归期不定,生死不知,外头正是天寒地冻,又听闻蒙古人个个如狼似虎,傅氏身怀有孕,心思本就细腻敏感,哪里受得了如此打击,一下晕了过去。更麻烦的是,她醒来后,一言不发,只顾着独自垂泪,连着几天水米不进。

    “太太,求求您替腹中孩子想一想,还有大姑娘,您要是不在了,他们可怎么是好?”

    容姑姑跪在傅氏炕前,哭成了泪人,好话说尽,但傅氏却不肯看她一眼。

    她只呆呆的坐着,一时恨着祁川不守信约,抛下自己,一时又担心他惨遭不测,飞雪埋骨,一时又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地大汗淋漓,胸闷气短。闭上眼就能看见祁川倒在血泊里,面容僵硬,睁开眼身边却是他旧日的衣袍鞋履,其温犹在。

    幼时闺阁里读书,常暗暗嘲笑那些“悔教夫婿觅封候”的妇人,现在换成自己才知道,这不是小家子气,不是不知大体,这是一个女子最无人诉说的孤独和无助。

    祁老夫人体贴她,由她发泄了两天,但见总不好转,也坐不住了,亲自端了满满一食盒补品去看她:“你先别忙着自己吓唬自己,也不是他一人去的,郑总兵家的儿子还在他手下呢。何况往年那些领兵去的人家也好端端的回来了,倒是你看你这个样子,这让我怎么和川儿交待?”

    傅氏还是哭,祁老夫人心里嫌弃她不争气,嘴上也不含糊:“你闹,你闹,你别吃了,死了倒干净了,等川儿回来,我再给他纳一个能生养的,三年抱俩,开枝散叶,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连祖祠都不让你进,我看谁还记得你。”

    也不容傅氏说什么,继续骂道:“你怪我瞒着你?你这个样子我如何敢让你知道?他这一去未必不是好事,快把你那些一哭二闹的把戏收好,等真回不来了,再哭也来得及!”

    “从来富贵险中求,男儿哪个不出去建功立业?我话就搁这了,吃不吃你自己掂量着看。我们祁家也不是没你就断子绝孙了。”祁老夫人说的自己气顺了,搁下食盒,拍拍手走人了。

    傅氏差点呕出一口血来,但也被祁老夫人吓住了,硬是把泪水憋了回去,捧起了饭碗赌气吃了起来。

    果然还是老夫人有办法,容姑姑对着祁老夫人的背影比了个大拇指。

    祁大伯母在家等了几日,见得不到祁老夫人的支援,索性杀上门来,把祁老夫人堵在了慕萱斋里,不依不饶地恳求道:“这事一开头就是您出的面,您可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她出生富贵,生性喜爱金碧辉煌的东西,打扮上也是怎么华丽怎么来,今日穿着一身胭脂红缎面落花流水鸳鸯刺绣长袄,配一条石青色绣金线马面裙,头戴金丝狄髻,脖子上挂着明晃晃的六福云纹大金锁,锁下还挂着一颗指头大的东珠。

    祁老夫人被她晃得头晕,且又不耐烦管她们的事,赶紧把红药拉出来救场。红药训练有素,施展一身磨人功夫,一口一个伯母叫着,还端着一盆点心不停地往她嘴里塞。

    祁大伯母有苦说不出,又挂念着家里的嘱托,也不顾红药还在场,开口就道:“我的好婶娘啊,您就送佛送到西吧,这谈不成,郑夫人也着急不是?” /

    “你也说了是她着急,又不是我着急。”祁老夫人白了她一眼:“我这里还是一家子的事,你也好意思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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