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结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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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提一向身子硬朗,因此这次意外的死亡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辽国的太子还在东京汴梁,正准备带着使团回国,还没出发便听到了耶律提堕马身亡的消息,顿时按捺不住了。耶律提对这几个儿子的教育一向都是胜者为王,只要能力足够,谁都能登上帝王宝座。

    纵观辽国历代君主,没有几个是从太子之位直接登基的,特别在听说三王已经返回上京的情况下,辽太子更加的紧张。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除了身世之外,文韬武略,他没有哪个方面能比得过这个三弟。只是三王的个性太强,经常跟耶律提犯冲,因此几年前就被发配到边境,不得回京。

    但此时耶律提已死,不准回京的圣旨连个屁都不如,辽太子不在上京,群狼环饲,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辽太子本想趁火打劫,但现在不但偷不成鸡,连蚀把米的闲心都没有了,和谈再也谈不下去了,匆匆告别之后便动身回国。

    北方的压力一下子得到缓解,朝廷终于有充足的兵力对付这群怎么打也打不死的叛军,加上有绝刀门的倒戈相向,林琮几乎等不及要狠狠地打刘炅的脸了。而刘炅此时也的确是吃了闷亏,他觉得自己跟商纣王无论如何也搭不上边,怎么会发生倒戈相向这种事呢。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他就有解决的办法,刚把季萧扶上掌门,就来了这么一出,他觉得很有必要跟季萧谈谈人生。宋川也到场了,刘炅请他来,一是显得隆重,二则也是为牵制季萧。

    宋川跟季萧不一样,刘炅的亲娘把他送进琼顶山,让他有了立足之地,而刘炅的命也是他捡回来的。宋川很佩服刘炅,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人够狠,想当初刘炅浑身烧伤无数,面目全非,愣是一口气挺过来了,有时候宋川觉得刘炅就像是一辆飞速行驶的破车,摇摇欲坠,时刻都面临着散架的风险,但他除了偶尔揣上两脚之外根本不会停下。

    这让宋川常常觉得胆战心惊,行医这么多年,也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人。刘炅是个能成大事的。

    季萧本以为刘炅跟他是单独会面,不过还没进门他便觉得不对。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季萧背着手站在门口,冷笑道:“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过来了?”话音未落,季萧“咦”了一声:“诈尸了?”

    宋川愣了愣,站起身道:“在下……”

    “闭嘴,”季萧抬手打断他,“轮不到你说话。”

    刘炅轻轻叩了叩桌子,没有说话,季萧一见他那副看好事的神情就笑了:“你把这么个人弄来,是想威胁我?”

    刘炅笑着咳了两声:“自然不是。宋川,坐。”

    季萧望了宋川一眼:“难道叫他跟我谈?笑话,他配得上吗,别说他,他爹也配不上吧?”

    宋川抹了把汗,天玑库不容一丝瑕疵,他本该被他爹大义灭亲,半路却被封昭仪救下,从此在琼顶山隐姓埋名,苟且偷生。时隔这么多年,没想到季萧还能认出他,宋川着实有些紧张。

    刘炅抬抬手:“你去守着吧。”宋川点点头,如蒙大赦般退到门外。

    “你是真的反了?”刘炅问道。

    “反了?你说这话不讽刺吗?”

    “最近见了什么人?”

    “你的人怎么说的?”

    “人都死了,我上哪儿知道?”

    “刘三爷,”季萧问道,“你觉得你能胜吗?你胜得了吗?”

    刘炅没说话,而是狠狠地咳了一阵。季萧又问道:“三爷,身体还撑得住吗?你说……我要是杀了宋川,三爷您也活不长了吧?”

    刘炅缓缓站起身:“没有了绝刀门,我也是有办法的。”他以为季萧够聪明,可现在看来,季萧根本不在乎,这世上仿佛没什么他在乎的东西。

    “既然如此,”季萧忽的说道,“那我不如直接杀了你!”

    就在季萧伸手向刘炅的脸上探去的同时,刘炅迅速地用拐杖撑地,向后跨了一大步,地板应声而破,凭空多出十几人,团团围住季萧。

    刘炅咳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宋川推门而入,将他搀出门外,全然不顾屋里几人的缠斗。出门走了许久,刘炅才松开死死抓住拐杖的手,踉跄几步,颤声道:“带药了吗?”

    宋川赶紧从怀里掏出药递过去,小声问道:“提前发病了?”

    刘炅微微抬起面具:“方才季萧一进来就不对劲了。”

    “快回去吧!”宋川说罢拾起拐杖,搀着刘炅匆匆离去。

    ******

    “皇上,王爷的折子……”

    “准了吧。”林琮招招手,高公公赶紧搭过手,小声道:“到点了,该去散步了。”

    林琮顿了顿,对身后的秉笔太监道:“再加一句,叫他多小心。”

    秉笔太监应了声“是”,又在折子后头一笔一划地添了一句。

    “二爷这次活着回来,皇上想必很高兴,饭都多吃了一碗。”

    “是,朕是高兴,”林琮叹了口气,“但他这一回来就要上战场,你说我还高兴得起来吗?”

    “二爷也是为您着想,他不是说了吗,战事早些结束,也能了了您的心事,说不准您病就好了呢?”高公公接道。

    “我听说,刘炅的身子也不大好?”林琮忽的问道。

    “回皇上,”高公公答道,“刘炅不是不大好,而是大不好,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好不了。”

    林琮又叹气道:“朕这身子也越来越坏了……都老了,现在就看谁能熬得过谁了,”说罢想了想,笑道,“朕倒是未必比得过他。”

    “皇上万寿无疆,可别说这些丧气话。药已经熬好了,皇上该回去了。”

    “嗯,回去吧!”

    ******

    五月初,长江上游数十城普降暴雨,下游水位暴涨五尺,多处水库决堤。老天似乎诚心跟林决过不去,他们一路乘胜追击,刚要看见胜利的曙光,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下子,只能隔着江眼巴巴地望着。

    一连五日,暴雨终于停了下来,滚滚江水携着断树残枝和碎石黄沙呼啸而去,偶尔还飘起一两具浮尸,林决站在江边,脑中不禁想起了在秦州的那次水灾。而这次只会比以往更严重。

    这几天虽然没法过江,但丛跃也丝毫不敢懈怠,这些天一直在不停地寻找合适的渡江地点和时机。暴雨刚一停,丛跃便下令出发。

    不到半个时辰,数百简易船便搭好了,此处是一处急转弯,水势湍急,且对岸地势险峻,丛跃选择此处,便是想出其不意,可没想到的是,刚行至一半,对岸忽的响起一阵喧嚣,片刻后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王爷!对面有埋伏!”林雨趴在他耳边大声叫道。

    “别慌!”林决一把按下林雨,喊道,“丛老!”

    “王爷放心,足够应对了。”丛跃不慌不忙道,“换队形!”

    “是!”船头立即挥起旗语,林决回头一看,身后的小舟已经渐渐拉开队形,颠簸着往前进。再一回头,身上已经被盾牌盖住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密密麻麻的箭铺天盖地般地袭来。四周是滔天的水浪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虽然隔了半条江,但箭镞仍携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气势砸在盾牌上。船晃得愈加剧烈,林决望向身后,小舟经不住大浪和箭雨的轮番侵袭,翻的翻,沉的沉,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人数已经折损了两成。

    再一回头,已经抵达岸边了。面前是半壁山崖,异常陡峭,林决此时无比感激刚刚停歇的暴雨,如若不然,山上遍布草木,一旦从山顶放火,必定伤亡惨重。

    下了小舟,林决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上面的敌人,人倒是不多,有些身上还带着伤,看样子他们也是半路赶来的,但想起方才射箭的力度和距离,林决并没有觉得多轻松。这些人带着伤尚且能有如此大的战斗力,更是不可想象。

    最紧要的是,他还看到一个熟人——隐之。

    在眼神交错的一刹那,林决忽的茅塞顿开,他见到隐之冷漠眼神底下炽热的欲望和不甘。人如其名,这些年他隐忍、退让,就连此刻也是,他隐在人群中,作最平常的打扮,手中握着的是最平常的刀剑,脸上挂着的是最僵硬的笑容。

    攻方毕竟人多势众,转眼间已经扑到山顶,两股洪流汇入一起,缠斗、翻滚、沸腾。一旦加入战斗,林决便迅速地发现这群人招式的狠厉之处,连号称“以一敌百”的丛老将军也被几人逼得连连后退。

    林决很快便被这洪流吞没,不过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隐之的方向。他看见隐之像是逗孩子似的周旋于刀剑之中,踩在一具具倒下的尸体身上,向着山崖边掠去。

    林决不由地望向隐之,只见后者微微蜷起手指,两手缓缓抬起。林决大惊,他知道这是隐之准备发出暗器的动作,而他手指的方向,正是丛跃。

    “小心!”林雨脱口而出。

    “去救人!”林决推了林雨一把,隐之在他面前使过飞镖,而隐之真正的本事只会更高。

    林雨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早在林决决定亲自上阵的时候,林雨就已经明白了,他们家王爷对打仗很有兴趣,不管他是一门心思的为国为民,还是图新鲜刺激,他都不在意,方才林决一句话他就明白了:这种时候将军比王爷重要。

    丛老将军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一把抢过传令兵手里的哨子,急促地吹起来。哨声刚落,混沌的洪流顿时开始变换,越来越多的人突出重围,隐隐形成包围圈,将叛军往中间赶。

    而与此同时,隐之也冲着毫无知觉的丛跃背后伸出了手。林雨已经见到他袖中的尖刺,他来不及多想,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剑甩出。

    这一剑正中隐之背心,但并没有刺穿,隐之像地上倒下的人一样,弱不禁风似的向一旁歪去。没有人在意这样一个普通叛军的死活,没人在意他是怎么中剑,怎么倒下,除了林雨和林决。

    敏感的林决在见到隐之倒下的一刻,心中还在诧异:他竟然这么轻易就倒下了,这不对劲儿吧。随即,隐之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一样,诡异地扭起身子,回头向身后抖出袖中暗器。

    林决被身后的人撞了一步,倒钩擦着他躬起的身子直直地钻进腿里。那一瞬间林决的腿失去了知觉,而后尖锐的撕裂和炽热的灼烧感疯狂地反扑而来。林决的嘴唇开始剧烈地抖动,眼睛也开始模糊不清,他甚至看到隐之暗含满意的眼神从他面前划过。

    这大概是对他抢走许念的惩罚把,林决竟然不合时宜地想道,怪不得她那么厉害,还不都是跟娘家人学的。不过她学也没学到家,连她二师兄的十分之一都不如,瞧瞧人家,戏演得多好,声东击西,暗度陈仓,许念八辈子也学不来这功夫吧。

    ******

    林决是在夜里醒来的。那股叛军被悉数剿灭,丛跃已命人搭了绳桥,岸对面的部队连夜过江,又翻过两座山,然后才安营扎寨,稍事休憩。

    伤在腿上,林决刚一翻身便疼得醒了过来。床边的林雨一脸严肃,递给林决一个严严实实的布包。

    “什么东西?”林决不解。

    “王爷,”林雨一本正经道,“我请人算了一卦,王爷今年命犯太岁,所以我特意给您求了个符。”

    林决打开布包看了看,边笑边扔到一边:“你什么时候去的?”

    “哎哎!”林雨叫道,“王爷别扔呀,这东西还真有用,丛老那儿我也给求了一个呢。今天您一回来,我二话没说就直奔庙里,您说说这一年,您到底受了多少伤,遭了多少次意外?您还别不信,肯定是犯了太岁。”

    林决把平安符扔在林雨身上:“你不也是?还犯太岁,我什么时候信过这个,你留着自己用吧!”

    “王爷……”林决语塞,他知道林决不信这个,其实仔细想想,自从林决遇见许念之后,几乎就没什么好事儿,说不定就是这两个人犯冲呢。但是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林雨也就只能在自己心里瞎想想。 /

    第二日一早,驻军便向邻近的县城进发,暴雨冲毁了不少农田林地,不仅如此,山塌路陷,队伍行进的速度也异常缓慢。到了城门口,却意外地发现:封城了。

    “丛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东坪村前日突发瘟疫,已有数十村民丧命。”丛跃沉着脸,林决赶紧问道:“知县派人去东坪了吗?城内疫情怎样?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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