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方列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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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枪抵挡住了飞镖。其他刺客持高加索匕首奔向前刺去。达奇上校跳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脚尖刚好勾住了月亮酒吧的房梁,迅速开枪。子弹准确命中在这些人的眉心。

    与此同时,雪隐之狐的飞镖以一种特别的弧度绕过房梁,刺向达奇上校的后背。达奇上校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雪隐之狐轻微的抬手声与尖锐器具与空气摩擦声,以一种不符合常人的方式弯曲手肘,向身后射出一发子弹,击落了弯曲飞行的飞镖。还有一支涂上黑色油漆的飞镖,像一条狡猾的毒蛇从背后无声飞来,刺进了上校的小腿根部。达奇上校吃痛,镖上高浓度的麻醉药瞬间麻痹了上校的小腿,他从屋梁下落了下来。

    “维多利亚的忠犬们,永远对自己的耳朵保持绝对的信任,真是可笑。这只飞镖我打磨了一个月,用了一种吸光致滑的涂料,能极大减少它投掷后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声音。纳维亚的长耳,即使用了能听见细致入微的声音的耳朵,但依旧无法辨别无声武器的运行轨迹。”雪隐之狐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

    达奇上校,感知了一下自己小腿上传来无力感。用别在腰间的军刺划破了大腿的血管,阻止强力麻醉药继续扩散的全身。

    “狡猾的狐狸。”达奇上校调整了自己的站姿,继续说道:“真是一场不错的圈套,将维多利亚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月亮酒吧。这场交易也是场真交易,这颗保密的轴承也是真正轴承,但是轴承的完整度不足以你们将安排在尼福尔海姆的全部底牌全部亮出来。所以说这颗轴承只不是一个幌子,真正有价值让你们奋不顾身的是这颗轴承中表达出的高精度的加工工艺。你们雪隐的机械师们应该已经找到其中的关键。而你们这些雪隐的人,包括这门外的雪隐的胜利者,都不是被当做弃子,充当诱饵。可能真正的高精度加工工艺的关键已经被你们用密语夹杂某本书籍之中,已经上了钢铁之桥,正飞驰的远离尼福尔海姆。”

    雪隐之狐热烈地鼓掌,“上校,我看人的直觉真的是特别厉害。您不去当位侦探真是可惜了,我敢赌上我的性命担保,您要是换个职业,一定是这雾之国中最著名的侦探。您分析的基本上都是正确的,不过您说错了一点,只有那些死去的才是弃子,我可不一定。”

    漆黑的飞镖再次闪现在了达奇上校的后背。达奇这次所有感知,左轮手枪在手中翻转,然后扣动扳机,子弹击落了飞镖,产生了耀眼的火花。

    “不错的枪法,可能您能抵挡住我,但是门外的雪隐们,你有能力全部都抵挡住吗?你手中这种维多利亚的扩容左轮只有二十七发子弹。除去射向我的第一发,月亮酒吧里死去的二十四具雪隐的尸体眉心的子弹,还有刚刚阻截飞镖的那枚子弹,你的枪里只有一发了吧。门外的雪隐足有上百人,他们都是雪隐最优秀的刺客,潜行在尼福尔海姆的影子。”

    “雪隐之狐,我突然对你的狂妄与自大感觉到怜悯,你太小看维多利亚机关了。”随着达奇上校的话语结束,月亮酒吧外传来猛烈的枪声与武器碰撞的叮当的脆响,如同交响曲一般奏响在钢铁之城的肮脏之处。

    “狡猾的狐狸,你听这交响曲是不是动人心魄。任何挑战北王权威的蝼蚁,都必将以血祷告。”达奇上校锋芒毕露,斩钉截铁地说道。维多利亚的铁血,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月亮酒吧门被巨力破开,一只小队将雪隐之狐包围。小队穿着最新的轻型蒸汽机械甲胄,甲胄上附着曲折的铜铝包裹的橡胶管,小型蒸汽机附加在腰间两侧,将这些橡胶管汇集,白色的蒸汽从橡胶管链接的推进装置口喷射出来,甲胄的手肘有着两把两米长锋利的长刀,刀刃闪烁着秘银的光芒。甲胄被涂上暗红色的喷漆,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维多利亚的‘制裁者’,多具有机械的美学。达奇上校,这就是北王的原罪,他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这尼福尔海姆注定就要变成世界的中心,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都会在里聚集,永远都不会有安定之时。”雪隐之狐大声的说道,遮蔽他的身上有齿轮转动的声音。

    “小心”,达奇上校突然大声吼道,数十枚红色的飞镖向着四周飞去,飞镖与空气摩擦产生火焰,火焰点燃了飞镖内核中装填的融铁剂。

    制裁者甲胄传输的巨大的动能,使甲胄上装载的双刀以一种不可见的速度将这十几个个飞速而来的火球弹开。融铁剂产生的炙热的能量与强烈的光照,配合着蒸汽,让这块空间瞬间只有白色。

    达奇上校的耳朵传来稀疏的脚步声,“那条狐狸向东逃跑了”。

    制裁者的的齿轮飞速转动起来,传递出强大的动能,让厚重的甲胄有了神的速度与力量,巨大的刀光向着东方斩去,附带劈开月亮酒吧宽厚的钢梁与屋顶。

    雪隐之狐后背被残余的刀气削开,露出了白色的脊椎,鲜血的热气在冰原这严寒的天气里消逝着。雪隐之狐艰难的爬起来,拔出插进血肉里的精密的机械装置,抬起了沉重的头颅,看着达奇上校旁边被蒸汽包裹的制裁者。

    “我们只是想在冰原上苟且的活着。”这是冰原之狐说的最后一句话。

    ……

    达奇上校,回到残垣断壁的酒吧里,坐上刚刚那个吧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废墟中仅存的威士忌。他想起了,冰原之狐临终时候的话语,万千思绪交融心头。他想起在小时候冰原旷野上流浪时候的场景,为了一块肉干与一口伏特加,所有纳维亚的孩子都要用生命去换取,仅仅是为了在这广阔无垠的风雪天地之下,苟且的活着。

    “这杯敬你,雪隐之狐。”看着维多利亚的士兵护送着制裁者们奔去钢铁之桥,心中幻想着明天可以好好睡个懒觉,然后睡醒之后去看一场弗丽嘉扮演的戏剧。弗丽嘉的美色与高贵气质足以让任何具有思维的生命都臣服于她脚下,这位让整个尼福尔海姆心动的人,只有能在剧院中看见的绝色,明天自己就能再次看见。一想这里达奇上校稍微转换了心情,猛烈地灌了一口威士忌。

    黑色的礼车如同不速之客出现在达奇上校的视野里。

    车门被仆人打开,走出一个身穿教士服带着金色眼镜的中年人,他是维多利亚机关的实权者,蒸汽机之父,冰原上的第二大原罪,普罗米修斯教父。他高贵的脚踏在仆人用黑毯覆盖的地面上。

    达奇上校仿佛是见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全身颤栗,缓缓向着普罗米修斯教父卑微地跪下。

    “尊敬的父,我不知道您会轻易前来。”达奇上校以一种懦弱的声音道歉。

    教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将一张印着蔷薇烫金的黑色信封丢在达奇上校的面前,然后转头离开,教父的礼车消失在雾气之中。达奇上校脸上的冷汗,滴落在信封上。

    黑色的礼车车队行驶在尼福尔海姆的街道上,蒸汽机继续强大的动力奔去目的地。一辆礼车上,打开信封,上面没有任何文字描述,只有一张机械印刷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上精致面容的男孩。

    ……

    “去他妈的蒸汽。”人群中传来不和谐声音。

    维多利亚的黑执事,将礼车外的人群赶走。慢慢的蒸汽消散,列车里面一览无余。

    达奇上校看见一块棺椁,棺椁被一些细长的铜管链接着,铜管里有流动液体的水声。一辆礼车下来一群手提金属箱的机械师们,他们像是工蚁一样有序拆卸铜管。

    解除链接装置后的棺椁被放入礼车中,达奇上校一脸无奈的看着棺椁,然后腿上的麻醉感渐渐流逝,剧烈疼痛传来,他抱着自己的小腿哇哇大叫起来。

    “真是糟糕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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