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完犊子了,我的金科大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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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的,立马渗出了鲜血。

    苏老爷子被打懵了,恍惚道,“两位官爷,小民哪里说错了?”

    赵甲啐了口唾沫道,“你哪哪儿都错了!赶紧他娘的有屁快放,啊呸,有话快说!妈的,跟你这样的烂人说话,老子都被污染了!赶紧老实交代,这人是谁,你在哪儿见过他?他现在身在何处?我们又怎么才能找到他?”

    到现在为止,苏老爷子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不就是骂了太初九几句吗?难道骂错了?

    难道太初九不是重犯或盗贼,依然还是那个德高望重的、六壬山庄的尊贵子弟?

    可是,既然他是尊贵子弟,城门卫又为何半夜到处拿他?

    再者,苏凝霜小妮子又怎么可能如此好命,能找到如此良配佳偶?

    就她那条贱命,找个鼠窃狗盗之徒就算上天垂怜了!

    苏老爷子彻底不懂了,但也不敢再加妄言,只能老老实实道,“这位公子姓太初,名九,今日还在我家逗留了半日,娶走了我家闺女,此时已经离开,去哪儿就不知道了。”

    钱乙诧异道,“你苏家今日嫁闺女,他们怎么就出门去了?你莫非是在卖女儿?”

    亏得钱乙阅人无数,在白虎门干的大多也是寻人的差事,看人真叫一个准,一眼便看破苏老爷子的腌臜事儿。

    不过这事儿本来也不难看穿。正常人家嫁闺女,谁家不欢天喜地、张灯结彩,能像苏家这般冷清寂寥?宴席没一桌,宾客没来一个,就连热菜热饭也没一碗,黑灯瞎火的,就老两口子老不正紧,在家闭着灯,行龌龊事儿?最直接的证据就是,谁家嫁女儿,临了临了的,竟然不知道自家女婿和女儿新婚之夜去了何处?

    一下子被戳中心思,苏老爷子顿时心慌意乱,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哪能,哪能啊!”

    赵甲这时也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苏老爷子战战兢兢的样子,一看就被钱乙言中了。

    如此,赵甲就更加不客气,再一巴掌闪过去,索性给苏老爷子另外半张脸也印上一座五指山。

    这样才完美嘛,恶人自有恶人磨!左脸一座五指山,右脸一座五指山,整整齐齐的多好看!

    “卖女儿的事儿先另说,现在你只需告诉我们,他们朝那儿去了?去多久了?”

    赵甲终于还是知道自己此行是来干什么的。当务之急是找人,料理恶人,之后有的是时间。

    “他们朝那边去了。”苏老爷子肿着一张大脸,指着白虎门的方向委屈道。

    “你闺女是不是穿着嫁衣出去的?一身凤冠霞帔,长得还挺漂亮?”钱乙急急问。

    “是她,她就是这样出门的。”苏老爷子点头如捣蒜。

    “我擦,完犊子了!”钱乙霎时叫了声不好。

    “咋了?”赵甲被吓了一跳。

    苏老爷子也被吓得一个激灵,不过最终也没胆子开口言语。

    “刚才那辆马车!刚才那辆马车!”钱乙急得直跳脚。

    “哎呀,我的金科大人,人刚才就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啦!”

    赵甲顷刻意会,不由分说,撒开脚丫子就跑,急刺刺朝金科刚才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丫给我等着,等忙完我再来找你算账!”钱乙直愣愣剜了苏老爷子一眼,挥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在离苏老爷子鼻子半寸处的地方停下。

    之后,钱乙也撒开脚丫子,奋起直追赵甲的步伐。

    “金科大人,灵山!他们去了灵山!”钱乙边跑边喊。

    身后,苏老爷子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屎尿齐出。

    “这下完了,彻底完了!”苏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苏夫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刚才的话她全听见了,木愣愣道,“报应竟来得如此之快吗?”

    ——

    夜色渐浓。车把式一挥鞭子,马车立刻撕破夜幕,一头扎进黑影惶惶的深山老林中去了。

    耳边渐没了都市繁华的嘈杂声,而只剩下徐徐清风穿山过谷的声音,夜枭扇动翅膀、急刺入云天的声音,及,车轮“吱呀吱呀”不断向前的滚动的声音。

    终于,随之车把式“吁”的一声,所有声音为之一顿,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苏凝霜撩起帘子,探头出去问车把式道,“这次应该是到地方了吧?”

    车外月色皎洁,树影惶惶,苏凝霜却没看见任何客栈,或者旅馆之类的建筑。

    甚至,她连半条街,一片瓦都没看见。就更别说其他东西了。

    马车停在了荒郊野外,而且还是那种荒无人烟,连兔子都不拉屎的荒郊野外。

    没有大街小巷,没有阡陌横斜,也没有鸡鸣狗吠,只有穷山恶水。

    苏凝霜顷刻一愣,没料到马车竟然停在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对,到地方了。”车把式瓮声瓮气答,继而跳下车辕,走到一边,腾出地方让苏凝霜他们下车。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不是说去灵山找地方投宿么?”苏凝霜并没有下车,只是停在了原地。

    苏凝霜过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涉世未深,竟还没看出这个车把式有问题。

    当然,她也从未到过灵山,自然无法确定这地方究竟是不是灵山。

    她只是奇怪,车把式明明说好要将她们带到一个可以投宿的地方,龙渊也再三强调说地方不一定要非常好,只要干净就行,简朴点也没关系,能勉强对付一晚就行。

    但眼前的这个地方完全不是简朴不简朴的问题,而是绝对不能投宿!

    即便再对付,再敷衍,他们总不能在荒郊野外过一夜吧?

    车把式抱着马鞭子一动不动,透过斗笠的目光却是灼灼,贪婪舔舐着苏凝霜裸露在凤冠霞帔之外的、每一寸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如若此刻他的视线没被斗笠遮挡,在看到它的那一刻,你一定会想到在夜间、那些游荡在荒郊野岭的、豺狼的绿色双眼。

    听着二人的对话,龙渊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马车怎么就停下了呢?

    马车绝不可能停在这么个寂静如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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