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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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容一去,曦彦如同死了一般,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在妻子灵柩前跪着,就连祎儿的哭声也听不见。婳儿跪在另外一头哭,她不是故意的,她无心伤害元容,事到如今,怕也分辨不清,只能日日夜夜守在这里赎罪。

    次日,冯子游也来了,整座庄园都是悲悲凄凄的,小女儿殁了,自是痛心不已,可婳儿毕竟是个孩子,又如何能怪她?

    李千里身为长子,跑前跑后地忙碌着,给元容置办丧事,修墓,还要让淑儿看顾好婵娟,又派了寄云安慰元宜,接待冯伯伯及前来吊丧的乡邻。一时想起袆儿无人照顾,脚不点地冲到了东跨院,原来母亲抱着袆儿,这才放了心。

    萧可抱着袆儿,暗自悲伤,要不是有错在先,也不会连累元容,最可怜的还是祎儿,还不到一岁就没了娘,此后定要亲自抚养,多加疼爱。送走了冯子游,杨翊也过来探望袆儿,原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现在元容不在了,琨儿哭的死去活来,任谁也劝不了。

    “都是我的错。”萧可悔不当初,一念之差,造成了今日的大错,想想过去的所作所为,不寒而栗,仿佛那个盈盈而笑的六尚局主人根本不是自己。

    杨翊握着她的一只手,腕上伤疤犹在,仍是那般触目,现在翻然悔悟,又如何能怪她?

    “三郎,我……。”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绪,潸然而泪下,“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杨翊替她拭去了眼泪,宣儿本性善良,狠恶的面目都是这些年六尚生涯,耳濡目染所造成的,俗谚云:近朱者赤,想来那位天后也功不可没。这些年来,宣儿看到的、学到的都是她,竟后悔当年的决定,不该把宣儿托付给她。

    至少天下有一人关爱于她,萧可再无所求。

    时光荏苒,就在弹指一挥间,转眼到了圣嗣元年,公元684年。

    这一年注定了动荡不安,连年号都接连换了三次,圣嗣、文明、光宅。先皇驾崩,太子李显登基,龙椅都不曾暖热,便被亲生母亲赶了下去,废为庐陵王,流放于荒瘠的房州。太后遂又立豫王李旦为帝,却令其居于别殿,不得干预政事,只在紫宸殿内升起一帘紫帐视朝,处理军国大事。

    十年间,旧日伤痛已逝,那座被荔枝树围绕的庄园一如从前的宁静,门外溪水潺潺,屋门绿野如荫,耳边依稀传来孩子们的嬉闹之声。

    萧可略略一算,千里已经走了大半个月,海上贸易甚好,澄州之金、女儿之香近日最受昆仑国欢迎,每每供不应求,算是满满赚了一大笔。刚收起祘盘,便被一个小人儿抱住了腿,白白净净又天真无邪,是曦彦的第二个孩子,名李祇,是第二任夫人宋寄云所生,自元容去世,曦彦一直是浑浑噩噩的活着,幸有了寄云,才能走出阴影,如今两人育有一子,恩爱有加,寄云待祎儿也如亲生。

    才把祇儿抱起来,紫钗又过来,说是头发都乱了,姐姐不给梳。

    “你都多大了,还要讹人,就不给你梳。”紫英一向伶牙俐嘴,大有其父作风。

    眼看姐妹两个吵了起来,萧可也觉得好笑,两人相差五岁,总是争吵,“紫英是姐姐,该让着妹妹才是,要是嫁了人,妹妹可就很少见了。”

    “祖母又拿我说笑,我才不想嫁人。”紫英脸上一红,拿脚跑开了。

    直到晚间,千里才回来,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鼓囊囊的,又把母亲叫进书房,才把手里的东西打开,包的严严实实,一层又一层。萧可定晴一瞧,差点儿没晕过去,竟是一颗人头,血淋淋的,儿子远去海上贸易,怎么又提了一颗人头回来?

    “这就是路元睿,贪婪成性的家伙。”

    萧可不听还好,一听更加惊心,路元睿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自打万国俊入京供职,他就做了广州都督,此人冒贪无厌,一向勒索昆仑国来往商船,弄得商人们苦不堪言,千里近日又与昆仑商人贸易,一气之下,竟然把他杀了。

    “阿娘别担心,我用这个。”李千里举起一只面具,却是昆仑人模样,“我带着面具便闯入了都督府,手起刀落,那厮连呼救都来不及,我坐上昆仑国商船,一路顺风顺水,刚刚折返回来,那里没什么动静吧?”

    “快把这面具烧了,最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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