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洒与洒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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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肩上刺去。

    客栈内立即响起一阵尖叫声,那被刺中的人回头看见她面色满是惊讶,反应过来四处闪躲着,客栈之内一下子便混乱了起来。

    人群尖叫着窜动逃窜着,那被刺伤的人趁着混乱的人群想要逃走,迟百年却不依不饶,准确的找到他,一刀下去,刺在那桌面之上,那人瞧见近在眼前的尖韧,脸色倏地愠怒,转过头来:

    “喂喂喂!百年!你不是要玩真的吧!!”

    迟百年不予置否面色不变,一脚将他踢在地上:

    “师傅。”

    她慢慢开口

    “怪只怪你得罪了那个人,百年也只是依命令行事。但愿你老人家在泉下不要怪罪于我。”

    躺在低下的人听到她这番话气得脸上发红,指着她手指哆哆嗦嗦

    “好啊!你这个小孽畜,你到真是忠心耿耿啊!现在连你师傅都要杀了是吧??”

    迟百年目光如炬的望着他,语气冷若冰霜。

    “对不起了,师傅。”

    不管那人难看到极致的脸色说罢匕首忽的向下,直直的朝那人刺去。

    四周人群见状开始吵闹惊呼起来,迟百年这一刀十分狠快,看样子像是真的要那人的性命一般,待到那尖韧已经触到那人身上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够了。”

    这样的声音在这嬉闹的人群中并不突出,甚至已经快要淹没在四周的声响之中,但迟百年却立即停了下来将手中的匕首扔至一边。

    像是这么久的一段时间之内就只是在等着这么一句话似得。

    尽欢随着她的目光望上去,瞧见那倚在二楼上的人,那是一位身着紫衣,头上戴着厚重面纱的女子。

    虽然看不见那人的面容,但她却感觉那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身子一紧。

    正疑惑间,那人已经入了里屋。

    迟百年见那人已经离开,登时呼了一口大气,转身可怜兮兮的望着躺在地上惊魂甫定的人,后者眼神凶狠地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般,迟百年登的后退一步,脚步发虚的走到尽欢身前。

    “尽欢,要是等下我下不来的话你可一定要好好安置我。”

    尽欢镇重其事的点头,迟百年状似悲壮的上了楼梯。

    背后是自家师傅大大咧咧的叫骂声,她苦笑一声,可以想象等下师傅磅礴的怒气了,这场戏,倒真是演的真真实实,只是除了她这个兢兢业业的戏子之外,这出戏的另一方已经变成了她师傅了,以后,还会是谁呢?

    看来现在,想要讨好那个人是越来越难了。

    哎。她叹息一声,走到一间房门外,敲了一敲,在进去的那一瞬间眼神变得冷漠。

    “百年见过主人。”

    “起来吧。”

    她应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言语。

    “方才那一出手弑师傅的戏码真是意想之外的精彩啊。”

    阴阴沉沉的声音响起,迟百年面色一滞,上前一步。

    “那人得罪了主人,理应罪该万死。”

    “百年啊”

    她抬起头来,瞧见那个人身子慵懒陷在那软椅之中手中把玩着一颗夜明珠,脸上依旧带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心寒。

    他身着一身深青色锦缎袍子,身上是掩不住的贵气与邪气。

    这世上很难有人能够将这两种东西混为一起,但却显得不突兀。

    “你说你这么忠心耿耿我要怎么奖赏你呢?”

    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惶恐,迟百年皱眉。

    “百年不敢。”

    “哎,这是什么话?你做对了事情自然是要得到应有的奖赏的,我一向是个奖赏分明的人。该是你的,定是不会少了你。”

    迟百年面上笑的无害,心里却明镜似得将这番话看了个透彻,好一个奖赏分明啊,好一个一分也不少,若自己能够一直这么办事有利那边也是好的,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

    这样警告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啊,她看着手里还温热的夜明珠,这些都是个什么事啊,她心里烦躁的很,想起脑海中那抹身影,登时只剩下无奈了。

    .........

    待到迟百年从楼上下来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尽欢端正站在那里等着她下来,扶住她。

    “师傅在后院包扎伤口。”

    迟百年听罢面色如菜抖了一抖,无奈看着她。

    “尽欢,你再等我一下。”

    这个罪,注定是要请的艰难的。

    等到迟百年好不容易将家中师傅哄得服服帖帖保证立了一大堆之后这才得以脱身,从后院出来时尽欢依旧像刚才那样一动不动端正立在那里,见她出来了朝她微微一笑。

    迟百年楞了一愣。

    明明天不亮就已经出发,到真正回家的时候确实已经夕阳西下了。

    这么一天的时光就这么又过去了,尽欢看看天边遗下的阳光,有些微微出神。

    等到再回过神来时,迟百年的脸就在咫尺之间。

    “你就不问一下我今天的事啊吗?”

    “恩?

    尽欢面色有些尴尬,但也如实回答

    “迟姑娘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霍老爷教过我,不要去追问别人不想说的事情。”

    迟百年又有一种想要摸她头发的冲动了。对她的坦诚与信任难以招架。

    这整整一日间,从一大早被她莫名扰梦到到了那镇上,尽欢却是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一丝一毫的问题。

    例如他们要去哪里,又或是你迟百年到底是何许人也。

    在那客栈里明明是那么让人困惑的情况,她却能够做到独自抱着手臂在一旁作壁上观。

    而现在她一副温和的模样告诉她这样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原因。

    从头到尾,也许这个人对于自己的信任都比自己想的要多。

    哎,她转过身去,不面对着她,慢慢的开口:

    “其实今儿个真是兵行险棋,方才那句话倒是没有错。我今日叫你来,就是想着我今天要是回不来了,还有人来照料一下我的尸身。”

    “迟姑娘。”

    尽欢低低的开口。

    “你别看我师傅年纪轻轻的样子,我可是他一手提拔长大。若是今日为了讨那人欢心一定要有这么一刀,那这一刀到头来也一定是落到我身上的。师傅对我而言犹如再生父母,我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尽欢看过她许许多多的样子,初初被她发现潜入房间之内的那股大胆俏皮的样子,在李秀玉面前死缠烂打的样子,四处赠医施药医术高湛的样子。

    那个洒脱又深沉的迟百年,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心中的美好的心愿,是她心目中洒脱又勇敢的女侠。

    她这么自在的一个人,即使是对李秀玉用情至深也能做到经常消失不见,她今日却也没有想到迟百年也会显露出这么困惑的表情。

    “尽欢”

    她听见迟百年低低的无奈又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

    “.....”

    “这便是我那些不洒脱的时候了。”

    即使随性如迟百年,也依旧会有的那不洒脱的时候,又何况他人呢。

    尽欢躺在床上,想起临别前迟百年离开的身影,她们二人,相遇于他乡,离别时却是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到不知道迟百年如今在长安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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