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老大吹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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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晖给漫天的云霞披上了一层金黄,此时的阳光还有些晃眼。云霞的下面,呼啸的海浪将这份金黄剪作无数的碎片,烁烁悠悠的仿佛整个海面上漂满了碎金。

    “日落还是狗嘴湾那边的好看啊,人少,浪也不高,安静得像一群群害羞的小姑娘,观感没得说,遗憾沙太粗,味道也挺重。”老大躺在折叠椅上侧着头吸了一口木瓜汁,将塑料杯搁在椅脚旁边的沙面上,顺势抓起一把沙子举在空中。

    洁白细腻的沙子像瀑布一样从指缝中流下来,其中最为细碎的部分幼沙能驾着海风飘出两三米远。如果有导演要拍摄撒骨灰的桥段,长白沙上的沙子最合适不过。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本市的名誉,那是虎口湾好不好。”我懒懒地躺在老大旁边的折叠椅旁边的折叠椅上,任由海风撩拨着手脚上的汗毛。

    阿黄恰意地卷作一团窝在中间的椅子上闭目听风,对三三两两从我们身旁走过的游人提不起半分好奇。

    “我又不是你们本地人,还不让外来人给差评了么,明明就是一只咧着嘴狂吠的狗头,偏要说是张开嘴咆哮的虎头。”

    “我们本地人不是一直都把你们外来人伺候得好好的么,就算真的像狗嘴,有必要揭别人的短么,说好的理解与尊重呢,说好的博爱与宽容呢。”

    “你这是打算和我讲道理么?”老大侧头狡黠地看着我。

    “……,在下不敢。”我吸了一口木瓜汁,赶紧转移话题,“这木瓜汁有什么好喝的,你们女生不都喜欢喝橙汁么。”

    “你琼姐不相信木瓜可以长身体,我想证明给她看。”

    我侧头瞥了老大一眼:“你都这样了,再继续长下去,会让人失去理智的。”

    阿黄扭过头来半拉开眼帘轻蔑地乜了我一眼,继续倒头假寐。

    老大看着阿黄,笑道:“所以平时面对着你琼姐的时候,你的内心其实一直都处于崩溃的边缘是么?”

    “这个倒不至于,平时跟琼姐一起玩的时候,我的目光从来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过,有时候我甚至连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知道。”

    “这样啊,那回头我跟你琼姐说一下,下次你去她家玩的时候让她把前门一直敞开着,你说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我像个小傻胞一样毫无掩饰地展露着最纯真的笑脸,乐道,“好啊好啊!”

    阿黄再次扭过头来对我一脸鄙夷,丝毫没有为自己闯下的祸事感到愧疚的意思。

    我吸了一口木瓜汁,将塑料杯举在面前,对着缠绕在手上的纱布说:“老大,你确定就这么包一下就可以了么,不用去打狗针?”

    “怕什么,最多不就是死了而已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琼姐往你的脑子里塞了那么多的电影,人的一生能有多少种可能你心里应该还是有点数的吧,莫非你已经从现在的这个时代里找出很有新鲜感的活法了?”

    “不是,有没有新鲜感不重要,只是,活着才能跟你们一起玩,要是死了也还能继续跟你们一起玩的话,生死其实也不重要。所以,我是舍不得离开你们,只要你们还活着,我就想继续活下去。”

    “这句话好像有歧义啊,粗略一听,甜甜的挺舒服,转念一想,另外一层意思其实是你活着就是为了把我和你琼姐玩死啊。”

    “这……,你的思维能不能不这么跳,你们不玩死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你看我的脚。”我抬了抬右脚,又把木瓜汁举到老大面前晃了晃,“你再看我的手。”

    “脚是你在你两吨重的琼姐面前作死被碾伤的,手是你满屋子追着死肥婆要看她的生殖器才被抓伤的,我可没参与到里面去。”老大盯着我手上的纱布说,“你这手包得这么好看倒是我的功劳。”

    “什么我两吨重的琼姐,你这话要是让她知道,起码一个星期不跟你说话。”我把手收回来,将木瓜汁放在躺椅的扶手上,怯怯地看着老大,“我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琼姐给了我一脚,阿黄给了我一爪,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谁再摆我一道,一不小心真的就这么死掉了那就太可怕了。”

    “噢——!你居然这样想我!!”老大侧过头来瞪圆了眼睛佯装生气,“你被死肥婆抓伤之后我游戏都不玩了又是给你止血又是给你买药又是给你消毒又是给你包扎为了让伤口尽快愈合还请你吃了顿鸡中翅!还有!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长身体才喝这杯木瓜汁的么?刚才那家店里的几种果汁就这木瓜汁助消化的功效还不错,我知道木瓜汁不好喝但还是给自己也买了一杯皱着眉头陪你喝!你居然这样想我!!”

    “真能扯,吃木瓜汁虽然看起来像吃屎一样,但口感还是可以的吧,也还没到要皱着眉头喝的地步吧。”我心里这样嘟囔,却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侧过头对着老大一脸媚笑,“哈哈哈!上次我琼姐把我绑起来不给我喝排骨汤的时候我就说我老大对我最好了!哈哈哈哈哈!”

    “可不是嘛。”老大意气扬扬,自得道,“明天一觉醒来伤口就会痊愈的。”

    “这——你就把话说得太满了吧,怎么可能。”

    “赌不赌,明天伤口要是没了,你就别复读了。”

    “不——行!不能拿这个来当赌注。”

    “这好像无论如何都是你赢啊,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知道自己赢定了,但我已经答应了琼姐要复读的,就不能再拿这个来当赌注。”

    “你都赢定了,还怕什么。”

    “你明知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换个赌注我就跟你赌。”

    “那就算了,换了赌注就算赢了也没意思,不赌了。”老大盘腿坐起来对着沙滩上的人群发愁,“人越来越多了,想回去了么?”

    “等会儿,玩个游戏再回去。”我起身迈开腿往前跨了三步,蹲下来徒手在沙滩上挖坑。

    挖到手腕深的时候,沙地已经十分结实,左手指尖开始生疼。我把脚踩进坑里,深度刚刚没过脚踝,觉得还可以再深一点,便起身走到岸边捡了片扇形的贝壳,再搜来游人遗弃在沙滩上的一只塑料袋,回到坑边蹲下来继续刨沙。

    海面上烁眼的金黄已经褪去,天空中一片血红,暮光把漫天的云霞渲染得像个温婉妩媚的大家闺秀,长白滩上的海浪却解不开这股风情,兀自呼呼喝喝地高谈阔论,仿佛一个纯真而羞涩的小伙子在卖力地表现着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己,企图引起不远处某个姑娘的注意。

    海的另一边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种氛围,此时的虎口湾正值一天中最让人心醉的时刻。天空中是温情静谧的夕阳红,海面上是柔情暗涌的残阳如血,闷天和骚海就这么闷骚着你浓我浓地遥相对望,双方不发一言,彼此暗自爽快。

    不过诚如老大所言,那是一片有味道的温柔红。常有长发长须者缝头垢面地挂着满脸的忧伤独自坐在岸边对着大海怅然若失,气氛极其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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