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情.动(2/2)
紧接着,那哼哼声忽然就变成了哭喊,林亦初在睡梦中手脚胡乱挣动了起来。
这是又做噩梦了。
季舒玄只得将他揽到怀里,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缓慢轻拍,口中不住轻声安抚:“亦初别怕,哥在,哥在呢。”
又是拍又是哄地过了好一会儿,怀中的人方渐渐平静了下来。
人虽不闹了,睡着了,两只手却还死死地搂着他的腰不放,睡梦中都紧皱着一对秀眉,随时会哭起来的委屈模样,看着可怜又无助。
季舒玄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慢慢抚平了那一双蹙眉。
这孩子都好长时间不大做噩梦了,今晚却又犯病了,真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得他。
搬回书房这事儿,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次日清早醒来,林亦初一睁眼便发现自己重新被他哥哥搂在了怀里睡,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外头天尚未大亮,季舒玄犹在睡着,林亦初便也不想起,身子在季舒玄怀中悄悄往上凑了凑,拿脸轻轻蹭了蹭他哥哥的脸,又忍不住偷偷地在他哥哥脸颊上浅浅亲了一下。
与其说“亲”,还不如说是“碰”,只是嘴唇在人家脸上轻而又轻地碰了一下,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纯情死了。
可仅仅就是这样的一碰,就让林亦初顿时涨红了一张脸,害羞万分地窝回他哥哥怀里,小心脏怦怦地跳,然后两只胳膊紧紧搂着他心爱的人,甜甜蜜蜜地闭眼接着入睡了。
***
晚间林亦初沐浴的时候,季舒玄照旧没敢进屋,躲在书房中闷头看书。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林亦初早该洗好了,季舒玄才过卧房这边来。
进了屋却没看见林亦初,心道怪哉,难道他还没洗完么?
可病中之人不宜在水中泡得太久,季舒玄便踱步到屏风前,见里头隐隐约约的有一道人影,出声唤道:“亦初,洗好了么?该出来了。”
里头却没有回应。
季舒玄又唤了一声:“亦初?”
还是没有回应,里面半点儿声响都无。
季舒玄心下一紧,忙转过屏风,就见林亦初坐在浴桶中,后背靠着桶壁,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季舒玄快步上前,摇了摇浴桶中的人,又拍他的脸,急声唤:“亦初醒醒!醒醒!”
林亦初在他的又摇又拍之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刚一睁眼就对上了季舒玄焦急万分的脸。
“你怎么了?刚才是晕过去了么?可有哪里不舒服?”
林亦初努力睁大双眼,摇了摇头,甩掉自己的困意,有些虚软地冲季舒玄微微一笑,低声道:“哥哥别担心,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方才只是有些困,撑不住睡着了,无事的。”
季舒玄闻言心下先是一松,紧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水都凉透了,他还在病中,竟然就泡在这冷水中睡着了,这怎么得了!
月牙和春杏她们也不知跑哪里去了,竟没一个在屋中伺候,放着人在冷水里泡这么久都没个人管!
自己该早点儿过来的,一时不在这人都会出点儿事儿。
季舒玄忙拿过毯子,将林亦初裹出了浴桶,轻轻放在旁边的小榻上。
探手到他额间,幸而没有发热。
回身拿过一条干布巾,仔仔细细地为林亦初擦干头发。
林亦初迷迷瞪瞪的,还没完全醒神儿,勉力睁开的眼睛这会儿又阖上了,极为困倦的样子,任由他摆弄。
“就快完事儿了,马上就能去睡觉了,啊。”季舒玄加快给他擦头发的动作。
林亦初轻轻“嗯”了一声,娇无力地软软倒在他怀里。
季舒玄拿毯子几下给林亦初擦干了身子,拿掉毯子欲给他换上寝衣时,手碰到了林亦初的肩胛骨,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只觉他身上的肉儿一点儿没长,小身板儿似乎还比昨天又瘦弱了一分,登时有种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冲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把季舒玄吓了一大跳。
他猛甩了两下头,企图把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通通甩干净。
甩没甩干净不知道,林亦初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睁开了眼。
季舒玄就见到怀中人那张昳丽无俦的脸上,纤长浓密的睫毛蝶翼般地扑扇,一双眼水汪汪的,看向他的眸光迷离似醉,花瓣儿一般娇嫩水润的唇微张着,吐气如兰,说不出的荡人心魄……
季舒玄脑袋里“轰”的一声,一时竟如中了邪般,只觉身.热.如火,燥.热难.耐,下一瞬,鬼使神差地就低头吻上了那两瓣唇。
那唇瓣难以形容的柔软,带着一丝沁人的凉意,又带着丝丝清甜,就像晨间凝着露水的花瓣儿,叫季舒玄的双唇一贴上就再也舍不得挪开了。
季舒玄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林亦初只觉脑中轰鸣了一声,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
他感觉到季舒玄的唇在他的唇上缠缠绵绵地辗转厮磨,动作轻柔得像抚弄婴儿,又像一只小动物在亲昵另一只小动物,十足缓慢地温存着。
对方的吻是轻的,呼吸也是轻的,每一次唇与唇的轻轻触碰、紧密相贴都珍而重之,小心翼翼,好似在用整颗心呵护着一件举世无双、又易碎易破的珍宝。
林亦初此刻感觉自己就是那件珍宝,是他哥哥的心头之宝。
他被吻得呼吸发颤,心也在发颤,这前所未有的陌生的美妙的感觉,霎时间如海浪般将他整个人席卷了,包裹住了,战栗的感觉迅速在四肢百骸里弥漫。
一时又如上云端,感觉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似乎连他自己都变成了一朵云。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下唇被吮.了一下,他哥哥在愈加温柔地亲吻他。
这般的亲密接触让林亦初的身子微微一颤。
季舒玄却毫无所觉,他此刻一双幽暗的眸子仿佛着了火,无法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亲吻渐渐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火.热,片刻后,舌.尖终于毫不费力地抵开了林亦初的齿关,忘情地索取着那难言的甜
而林亦初,早被他吻得昏昏然,整个人软在他怀中,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