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老将出马(2/2)
少女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我可是很可靠的！”
马沙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他扭头看着太阳方向，判断机动的时机——
——就是现在！
他猛的往右侧扳动操作杆，飞机向右侧滚转，向着下方反扣下去。
应对俯冲攻击的常规动作，牺牲高度切入对方的负向机动区。
作为经历过那场战争的飞行员，马沙这一串的动作轻车熟路。
关键是下一步。
狗斗中，最重要的是经验和想象力——再眼尖的飞行员，也看不到机腹下面的目标，所有的战斗机在下半球都有巨大的视野盲区。
看不到目标的时候，只能靠经验和想象力来猜测敌人的飞行路线了。
马沙切进了敌人的负向机动区，暂时脱离了敌人的视野，敌人要再次看到他，就必须滚转，然后再一次目视索敌。
这个空档，是摆脱追击，反客为主的关键。
马沙凭着本能，继续机动。
同时他把目光投向自己预测敌机会出现的位置——
敌机的身影一闪而过。
“什么啊，居然冲过头了，是个菜鸟呢。”少女轻声说。
马沙扳着操纵杆，飞机在拼命的回转，G力让他的血液流向脚底，大脑变得轻飘飘的，视野也随之变暗——大G力机动常常会导致这样的黑视现象。
马沙早就习以为常。
“敌人拉起了！有攻击窗口！”
少女大喊道。
马沙的视力还没完全恢复，他隐约可以看见前方正在拉起的敌机。
——攻击窗口估计只有几秒钟。
敌机速度很快，拉起之后会迅速把速度转化成高度。
马沙速度不占优势，不可能跟着敌机爬升。
获得高度的敌机会再次掌握先机。
瞄准镜里的圆环套住敌机的瞬间，马沙按下扳机，长点射之后立刻踩下脚舵，猛拉操纵杆。
来自另一架敌机的曳光弹擦过马沙的机腹。
千钧一发之际错开射击线后，马沙并没有消耗哪怕十分之一秒来庆幸，也没有关注自己攻击的结果，他立刻把操作杆扳向另一边。
好的飞行员从来不狗斗。
在被迫卷入狗斗的情况下，好的飞行员总会预测敌人的行动，棋快一招。
另一串曳光弹又贴着马沙的翅膀扫了过去。
——对方是菜鸟的话现在说不定会冲到前面去。
马沙拉起操作杆，让机头指向自己假想中的方向……
——没冲过去啊……
马沙再次滚转，再轻轻往后带了一下操纵杆。
飞机再次轻描淡写的错开了敌人的射击线。
脱靶的曳光弹扎进前方碧蓝的天空中。
“我被敌机咬住了，有人来帮忙吗？”他用无线电呼叫，“我记得我是有僚机的，你在哪儿年轻人？”
无线电里全是各种呼喊：
“我被击中啦！”
“六点钟，敌人在我六点！”
“左盘旋，蠢货，左盘旋！”
看起来大家都很忙，并没有人理会马沙的呼叫。
马沙第三次躲过一个长点射，他咂嘴，嘟囔道：“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上吧！”少女很开心的喊着。
马沙扳动操纵杆。
所有的动作早就被他的肌肉牢牢的记住了。
即使是战争结束这么久之后的现在，他也能轻车熟路的做出来。
机体响应着他的操作。
机翼上因为剧烈机动形成的湍流导致的低压，水汽液化，看起来就像飞机身上披了一层白色的斗篷。
马沙手里的操纵杆、还有脚下的脚舵都突然变得轻飘飘的，那是因为过大的机动动作导致翼面失速，舵效归零。
但这只是一瞬间。
操纵杆的力回馈恢复，马沙再次掌控了飞机。
理论上讲，自己应该到了敌人的后方。
可马沙第一时间没有看到敌机。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第一次看见这个机动的敌人，一定会处于懵逼状态，他们一定会维持原来的航向。
他们一定会自己跑进马沙的视野，只要动一动操作杆，就能把他们套进瞄准具的光圈。
这个机动，就是这么令人震惊。
它早就超越了一般飞行员的常识。
这是只有和自己的座驾建立了深厚的信赖与联系的超一流王牌，才能做到的奇迹的机动。
一秒钟后，马沙把敌人套进了瞄准具的光圈中。
一个短点射，敌人的尾部窜出了火苗，拖着浓烟扎向下方的大海。
“第二架！”马沙听见少女兴奋的喊着。
——看来刚刚那一架菜鸟，也被我打到了啊，运气不错。
马沙直接切入浅俯冲，增加飞机的速度，同时抬头搜索天空。
——战况不妙啊。
这时候，他的无线电频率忽然切换到了全频率，于是马沙听见敌人的呼叫。
“那个要跑路的家伙干掉了‘杰克’和‘露丝’，老大，让我上去做掉他吧！”
马沙笑了。
机翼上的少女也笑道：“看起来可以大赚一笔了。其他护航机最好全部被击落，这样任务的尾款就不用分了！”
“你说得很对啊！”马沙大声回应少女。
同时他扳动操纵杆，躲过了俯冲下来的敌机的攻击。
敌人的枪弹掀起了他的机身上一小块蒙皮。
紧接着剧烈机动产生的湍流，就把整块蒙皮都掀起来——原来那只是附在机身真正的外壳上的一块附加装甲。
新露出来了机身上，画着一连串的击落标志。
密密麻麻的击落标志挤在一起，排成了方阵。
整整33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