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八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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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红轻掩房门,退出来后,示意沈书跟到僻处。她黑白灵动的一双眼,迅速打量沈书身后跟来的人,朝后退了半步,郑重行礼。

    “想必这位是沈公子的兄长了,奴家有礼。”

    纪逐鸢在旁站着,趁香红行礼时仔细端详她一番,之后嗯了一声,便假意四处漫看,听沈书与她对谈。

    “今日一早醒来过,母子无恙,只是姚大夫说,生产失血过多,月子须得好好将养。毕竟夫人年纪尚轻,担心会坏了身子。不过陈大善人家中的稳婆,甚有办法,弄了不少偏方来吃,像是心里有成算的可靠人。”

    “那就好。”妇人生产,沈书也不方便多问,只要得知一大一小两个都没什么事,沈书的脑袋也就保住了。

    “先给公子道喜了。”香红笑吟吟地说。

    “他有什么喜?又不是他的夫人生了孩子。”纪逐鸢插嘴道。

    香红举袖掩唇,眉眼间自有一股缠绵的风情,视线一直在沈书的身上绕来绕去。

    纪逐鸢眉头一皱,再看沈书时,发现沈书神色窘迫,完全不看那婢女。

    “这缘由小纪将军莫非猜不到?”香红收敛笑意,正色道,“沈公子助夫人脱离了都元帅府的险境,左副元帅得了这么个活泼泼的小子,又是长子,必然十分心爱。到时还能少得了沈公子的好处?”

    沈书讷讷道:“母子平安,已是大幸。我为都元帅府僚属,保护夫人,应属分内之职,不敢邀功。姑娘切莫再提了。”鬼知道路上看见马秀英身下的坐褥沾了血迹,沈书险些吓得魂飞魄散,直到昨晚上孩子顺利哭出声来,他才勉强放心下来。

    这等险事,沈书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女人生孩子实在可怕。沈书只要想一下怀身大肚的马秀英,吃力挪动的样子,便觉得妇人生子千辛万苦,自己能活在世上,当年也不知道他娘吃了多大的苦。

    家中那个破房子,他爹醉心书海,百无一用一书生,他娘真是太不容易了。中元已过了,等到明年清明,得多烧些纸。

    回到房中,沈书突然便无事要做了。

    纪逐鸢在收拾沈书的包袱,摸到一物,唇畔露出笑意,扭头看了一眼沈书,先时还有话想问他,这时又改了主意。那女子一看就对沈书有贼心,但纪逐鸢以为,沈书在这方面迟钝得要命,只要不点醒他,就是女方再暗送秋波,也是无用。

    而他若问,搞不好把榆木脑壳点化通了,不好。

    “这还带着?”ωωω.χ~⒏~1zщ.còм <

    沈书一看,脸上有点红,支吾着嗯了一声。

    “这么喜欢?还喜欢什么?”纪逐鸢把木雕放回去,“哥给你做。”

    喜欢什么?沈书愣了一愣,心里转过一个念头。

    “看我做什么?”纪逐鸢戏谑道,“难不成喜欢哥哥?”这话一出口,纪逐鸢心头猛然一跳,不敢看沈书,侧身坐在榻上,刻意背对沈书,耳朵却警惕地竖着。

    半晌不闻沈书回答,纪逐鸢稍平静了些。

    “听说刻人是最难的,得紧抓住一个人的特点,刻出来的东西才能活灵活现。”

    “改天给你刻个。”纪逐鸢把收好的包袱,放进柜子里,关上柜门过来桌边坐下时,他的脸上已无半点异样。

    沈书静静看了他一会,却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纪逐鸢牵起沈书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对他说:“夫人平安无事,我们不能久留,前线战事紧张,还得赶回去。”

    沈书嗯了一声,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傍晚时出城,夜里赶路不易碰上游兵,安全一些。”纪逐鸢用手指分开沈书的五指,目不转睛地看着沈书,一面扣住沈书的五指。沈书垂着眼,恰是纪逐鸢需要的,这样他便可肆无忌惮地将此时此刻的沈书牢牢记在心里。

    “我让人给你们多带点干粮。”沈书抬起头看了纪逐鸢一眼。

    纪逐鸢的手指不由自主紧了紧。

    掌心贴在一起时,沈书不自在地别开脸,抽出手来,把袍子牵开整整齐齐地铺平在腿上。

    从纪逐鸢的角度,看见沈书耳朵都红透了,纪逐鸢很想伸手摸一下,终于忍耐下来,语调平静地说:“放心,晏归符不会跟陈大善人客气。”

    “你们认识陈迪?”沈书奇怪道。

    “你怎么知道他的?”

    沈书认真道:“寄回和阳的文书朱文忠都让我看了。”

    纪逐鸢想了想,又问:“那个穆玄苍,是都元帅府里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他?”

    “师父走前留下他在和阳府内的部分消息渠道,其中有一人叫兀颜术。”

    一听姓氏,纪逐鸢便问:“是金人?”

    “是。此前康里布达在滁阳抢走了师父一件东西,师父派人跟踪他。”

    “派去的就是这兀颜术?”

    “是他的手下,一时说不清,像是一个情报组织,不知道有多少人,但遍布各路府州县,想必人数不会少。而且,这些人手臂上,有一枚木兰雕青。”

    “所以呢?”纪逐鸢茫然地看着他弟。

    沈书:“……木兰雕青……你忘记了?!”

    纪逐鸢叫苦道:“我好好想想。”

    “你脑子里还记事儿吗?”

    “你的事,我全都记得。”纪逐鸢脱口而出。

    沈书:“……就是有蒙古杀手追杀师父那次,在水上我们抓到了两个蒙古人,一个叫帖木儿一个叫赤沙,当时帖木儿为求师父放他,画了一幅木兰图,那便是与他们接头的人,手臂上的印记。虽然帖木儿和赤沙没见过传话的人,但以木兰刺青为记号,传递师父离开高邮后的行踪。”

    “想起来了。”纪逐鸢道,“是这个情报组织的人,同张士诚手下官员勾结,传递出我们的行踪?”

    “你没觉得不对劲?”

    “是不大对。”纪逐鸢道,“既然师父能够驱策他们,给杀手传递消息却是为了刺杀师父。你还查到什么?”纪逐鸢显得有些犹豫。

    沈书敏锐地察觉出纪逐鸢藏着事,但他不打算现在就问,而是将穆玄苍怎么找到自己,又是如何试探,还有人称为兀颜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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