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云州隐脉(2/2)
“村长，我想知道你上次所说灵药的所在地究竟在何处。”面对村长，建一生开口道。
“恩？”
被灵药二字吸引了注意力，正在研磨药物的老者顿时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浑浊的目光转移到了建一生身上，面露讶异。
“你想要进入荒森深处？”凝视着建一生，老者声音沙哑道。
“阿牧的情况又恶化了，我想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灵药做药引。”
建一生点了点头，低声回道。
在村子里，荒森深处的存在是绝对的禁忌，纵然此刻是在村长的屋内，建一生也依旧不敢堂而皇之的说出荒森深处这一词汇，生怕引来附近村民的注意。
窃窃私语般的交流，气氛压抑。
闻言，村长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云州山脉，只有荒森深处才埋藏着大量的灵药，这是村民某种不言而喻的共识，而在这避世的村落，由于已经很久无人前往荒森深处，所以现在还留有地图的就只有村长一人。
建一生的来意，他已然知晓。
“这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做出决定的事情。”
沉吟片刻后，老者看着站在门口的建一生，“万一你在荒森深处招惹了那些奇异怪物却还跑回村中，那到时候遭殃的就不止你一个人，整个村落都将毁于一旦。”
听到村长如此说，几乎没有犹豫。
“不会的村长。”
建一生当即道：“我向你保证，如果我真的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那我会自尽当场，绝不给村子带来祸端。”
“阿牧现在命在旦夕，村长，我已经下定决心。”
看着眼前的老者，建一生深深地将腰弯下。
“请把荒森深处的地图交给我吧。”建一生诚恳万分的说道。
村长是村中最为睿智的老人。
在这个避世的村子中，唯有村长曾下山修学过一段时间，无论是学识修养还是经验阅历都乃村中翘楚，因此村子里的大家都对村长十分信重，建一生也并不例外。
今日，他不达到目的绝不离开。
“咳…咳咳。”
听见建一生的回复，老者抑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心绪浮动。
拄着拐，老者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建一生的身边，将其扶起。
随即，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眼前，倒映在老者浑浊的双眸之中的依旧是那连绵无尽的山脉，深幽黑暗的荒林。
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是过去痛苦的回忆。
“寻找能够治病的草药必须深入荒森，但以你对这片荒森的了解，此行可谓是九死一生。”
“放弃吧建一生。”
老者轻声叹道：“这只不过是平白无故牺牲了一条大好性命而已，以你的年龄，你的未来仍是一片光明美好，何必冒此凶险。”
建一生家里的情况，老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因为建一生和阿牧都是村长看着长大的。
对于村长而言，他们都已是村子里的一员，二人之中有一人即将离去这就已经是噩耗，如果二人同时离开人世，那这对于整个村子都是一件损失。
无论是作为村长，还是一名长辈，他都必须要对建一生进行劝阻，这是老者的任务。
“可如果我不去，阿牧就真的必死无疑。”
面对村长的反对，建一生没有感到意外。
他双眼注视着老者，继续道：“没有阿牧，那么我无法到达现在的村庄，可能早已死在了来此途中的路上，也可能在那更早之前就失去自我，只剩下行尸走肉活在人间。”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尽到自己能做的一切。”
建一生双目澄澈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作为建一生继续挺胸抬头的活下去，也才能不辜负我与阿牧的这八年交往，能够坦然的看着她离开。”
我不后悔。
看着那沉默中却又带着坚定的双眼，老者似乎听到了建一生内心中的这般声音。
老者无言以对。
他还是想阻止建一生。
但看着建一生的眼神，老者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他感受到了青年的觉悟。
“是吗，原来如此…”
老人视线低垂，缓缓呢喃道：“终于又有人要踏上那个所在了吗。”
村长摇了摇头，不再劝阻。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阻拦你。”
“如果你真的要去荒森深处，那么就必须要快，阿牧的身体状况拖一刻都是向黄泉迈步，无法久持。但漫山遍野的寻找灵药不仅效率低下，而且最终还容易一无所获。”
村长缓缓再次开口道，只是这次，建一生观村长表情却发现其与之前不同了，老者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在地图上的一处所在，距离并不算太远而且一定有灵药的存在，但是那处所在，其中的凶险却也是货真价实。荒森深处横竖都是噩梦一样的所在，如果你真有豁出命的觉悟，那就先去那个地方看看。”
村长看着建一生，声音严厉。
“敢问村长，那是何处。”建一生目光凝重，追问道。
村长抬头远视那漆黑而深邃的山林，一个禁忌的名字缓缓从其嘴里吐出。
“荒森…暗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