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如烟(2/2)
后来卫夫人又说了些什么，可是卫璇全然没有听进去。
是啊，卫珺这般出色的女郎，有哪个郎君会不喜欢？
想来，萧煊也是不会拒绝了吧？
可是，为什么是卫珺？她也是卫家的女儿，她喜欢萧煊，也愿意为家族去联姻，为什么不是她？
卫珺，你凭什么？天下所有的好处都叫你占全了，你为什么还要在抢走了亲人们的爱之后，还要抢走萧煊？我恨你……
这边卫夫人见卫璇双眼放直，一动不动的盯着天青色帐幔，唬了一跳。连忙去唤卫璇，哪知道她一吱声，卫璇就毫无征兆的哭了。
嘴里还一声声哭诉道：“娘，我好难过，好痛！……”
卫夫人来不及多想就开始心痛卫璇，连忙唤人进来。吩咐下人去催李大夫，又着人去请卫泽过来。
这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里舍得让女儿吃一丝苦头。偏这孩子命不好，多灾多难，一次又一次的遭罪。卫夫人也红了眼睛，抱着卫璇柔声哄：“娘的囡囡，你哪里难受，告诉娘好吗？”
卫璇这会儿陷入回忆，哪里还听得到卫夫人的声音。卫夫人见卫璇只是哭着喊痛，心都要碎了。
“囡囡乖，李大夫就来了，一会儿就不痛了啊……”
卫璇心口剧痛，不是撒娇耍泼，是真的心碎般的疼痛，伴随着的是胸闷喘不上气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陷在了痛苦的噩梦里，任她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周围的声音，最后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卫夫人这厢见卫璇这副形容，又心疼又害怕，当下不顾礼节怒斥为何李大夫还没到。
没多大会儿，宛兰就进来禀告说大夫到了。卫夫人也顾不得仪态，匆匆擦了眼泪说：“快请进来！”
这边卫泽领着卫珺和卫玮刚进屋，就听见李大夫说：“……脾气虚引起的心脾气血两虚所致。脾气虚，中气不足，故呼吸困难，提不上气。心血、心气不足，心的功能发挥失常故胸闷气短心跳快。待我开几副药，按时给二姑娘服一个月，就会有所好转。”
“可是璇姐儿之前一直喊着心口痛是何故？”卫夫人也顾不得跟丈夫和儿女打招呼了，问出不解之处。
“脉象上倒是看不出有这个病情。夫人有所不知，年轻姑娘们有时候会因为经常做一些伸展胸腹的动作，而损伤到筋脉，并不打紧。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就无碍了。”
卫夫人眼睛一扫伺候卫璇的刘嬷嬷和宛兰宛竹一干人等，厉声问道：“近日姑娘在做些什么？怎会损伤到胸腹处的筋脉？”
刘嬷嬷也是急的两眼通红，听见卫夫人的问话才想起来，近日卫璇的确是一直高强度的在练习投壶一事。
“回夫人的话，璇姑娘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练习投壶。老奴也劝过让姑娘稍事休息，可姑娘不听劝。老奴也没办法，看见璇姑娘这样，老奴恨不能代替璇姑娘受这遭罪。”说完又哀哀哭起来了。
“夫人，眼下最要紧的是照顾好璇姐儿。”说着卫泽答谢过李大夫后又吩咐人带他去领诊金，顺手挥退了屋子里的丫鬟仆妇。
安慰卫夫人说：“素心，你不要担心。我们的璇姐儿受了这样多的磨难，最后不都过得好好的吗？人常言，否极泰来。我们璇姐儿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卫夫人懂了卫泽的意思，杨彦的确是个好孩子。璇姐儿低嫁到杨家，想来也不会吃什么苦，倒是个好归宿。
适时卫珺和卫玮也纷纷上前安慰卫夫人，总算是将卫夫人的情绪稳住了。
而此时的卫璇，眼前却浮现一幕幕的痛苦往事。她身处于一片光怪陆离的光影中里，眼前耳边不断闪过一幕幕让她痛苦无助的画面。
一会儿是乳母，她在说：“你要敢说出去，回头我定要你好看。”
一会儿又变成儿时玩伴幼青嘲笑的嘴脸，“璇姑娘又尿床了，羞羞脸。”“璇姑娘不会背书，笨死了。”“夫人老爷喜欢珺姑娘，才不要璇姑娘这个笨蛋。”
一会儿又是仆妇们在远处闲聊，“璇姑娘真是可惜了。珺姑娘样样都好，璇姑娘却是不及她姐姐远矣。”
还有夫子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朽木不可雕也，哎！”
……
最后，画面定格在卫璇和娘亲一起睡觉时听到的爹娘关于她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