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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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过后,一行人又重新上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心中都有些郁郁。岳夫人叹息道:“我们生于富贵之家,只以为天下人都是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的,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贫苦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们更要感念今日富贵来之不易,你爹是朝中重臣,理应为百姓谋福祉,你们身为他的女儿,也要时刻把这些是挂在心上,做一个对天下,对百姓都有用的人。”

    岳青衫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岳彩灵应了一声,眸光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三日,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泰州。听闻忠勇伯亲自到来,各衙门官员早已整装待接。岳文成刚一下车,知府便迎了上来,跪地道:“下官罗泾,参见侍郎大人,夫人。”

    忠勇伯是岳文成的爵位,他在京城里却领的是工部侍郎的官职。

    “大人不必多礼,”岳文成将他搀起,道:“久闻大人你独掌泰州,历职四年,泰州粮仓丰禀,百姓安居,地方巡抚几次呈报朝廷,皇上也大有嘉奖,说这都是大人你的功劳呢。”

    他虽是夸赞,语气却十分冰冷,眼神也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那大人不知为何,只诚惶诚恐地道:“不敢不敢。”

    罗泾领着众人回到钦差行馆,吩咐摆宴为忠勇伯接风洗尘。一面又吩咐道:“快叫张妈来,带几个伶俐的丫头,服侍夫人和小姐盥洗更衣。”

    下人领命去了,罗泾毕恭毕敬地将岳文成带到厅堂之中,当地的几个知县、知州纷纷上前行礼寒暄。

    “下官知大人前来,特备了一份薄礼,聊表心意,请大人不要嫌弃。”

    官员们各自捧了见面礼,送到岳文成的面前,岳文成不动声色,只想看看他们谁会将百姓受灾的事情实话实说。

    只是岳文成这次来,到底领的是工部的活,便问道:“前日圣上责问起泰州漕运河道修葺之事,我听闻清明前后已开始动工,不知如今是何进度?”

    罗泾躬身道:“回大人,泰州气候炎热,每到了午后就无法动工,苦力都接二连三的晕倒,下官只好日夜赶工,如今江阳道已经完成,淮阳道才刚刚动工。”

    岳文成点头道:“那也不算太慢了。这漕运一事,关系两岸民生,两侧堤坝,更是阻截洪水,护卫百姓的利器,决不能有一点闪失,筑堤所使用的岩石土料,可都仔细验看了吗?”

    “验看了。”

    岳文成道:“图纸和验看文书给我呈递上来。”

    “是。”罗泾忙吩咐人去案牍房取了出来,不一会儿,管家来报,晚宴已经备齐,罗泾躬身道:“大人,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大人一路奔波,这会儿还未曾用膳,下官实在心中不安,还请大人到大堂之中边吃边谈。”

    岳文成冷哼一声,拂袖出门,罗泾一脸怔愕,心想这大人怎么好像带着气来的,莫非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可不能怠慢了。

    罗泾请岳文成上座,自己在一旁作陪,其他小的知县知州坐在下首。罗泾见岳文成始终冷着脸,只怕讨不了他的欢心,便又吩咐请了一些伶官舞姬上来,咿咿呀呀,吹笙献舞。罗泾一直观察着岳文成的反应,因他脸上没有一点欢喜,只以为他不满意将,那舞姬到换了十来批。

    岳文成见这一桌山珍海味,布置得十分精致。所饮的酒又俱为佳品陈酿,不知要花费多少银钱,冷声道:“本官在京城之时,早就听说泰州民生富庶,只是今日初来乍到,还没有亲见,不过在大人府中,总算是领略一二。”

    罗泾赔笑道:“大人过誉了,下官统管泰州,实在无甚政绩,今日晚宴实是为大人潜心准备,只要大人不嫌弃,那边是下官几世的福分了。”

    岳文成见他说话如此谄媚,心中更自不喜。心想回到京城,一定要好好参他一本。可又想假如回到京城再处理,皇上先要查明灾情,再等这些官员报备受灾人数,再责令户部拨款……层层下来,银子发到百姓手里得大半年,岂不是又不知要饿死多少?

    心中想着,脸上略有忧色,罗泾察言观色,又为他倒了一杯酒,道:“大人可是觉得这曲子不美?这里有个清倌人,是从京城来的,惯会唱京城的曲目,下官为大人请来如何?”

    岳文成见这些官员只知道阿谀奉承,自己奢靡浪费,心中大怒,他猛地站起来,拂袖道:“不吃了!”

    这下众人真是面面相觑,罗泾是第一个吓呆了的,可他又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只觉满头惊雷,嗡嗡乱响。身旁的师爷慌忙提醒道:“大人,快跟去瞧瞧,不管岳大人怎么说,先应下再是。”

    罗泾慌慌张张地跟了过去,道:“大人可是觉得东西不和胃口……”可自己问完了,都觉得不是这个。

    两人一直走到议事厅中,岳文成还是觉得怒火难平。可他如今是以河运监察史的身份巡查,实在不好管别的事情。便冷声道:“图纸给我拿上来!”

    “是是是,”罗泾一面应着,一面命人拿图纸,可偏偏这人将工部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银子也花得恰到好处,自己想抓闲火,又无从开口。

    岳文成便没好气地胡乱骂了一通,将罗泾遣走。罗泾这一晚上真是后脊背阵阵发凉,听到岳文成让自己退下,简直如获大赦,便告退而出。

    罗泾出来后,还不住擦着冷汗。师爷道:“大人,事情可与伯爷说了?”

    “说个屁!”罗泾吓了一天,无人之处,再也顾不得形象了,“你没看他刚一进来,就拉着一张老脸,估计嫌我们上的冰敬不够多,所以就挑三拣四,鸡蛋里头挑骨头来。这时候怎么说,说了不是找死?”

    师爷苦着一张脸道:“这好不容易盼来了个钦差大人,又是这么个主,这可怎么是好?”

    “怎么是好?”罗泾骂道:“我问你呢,你问什么?”

    师爷自也没主意,只好在一旁唯唯诺诺。

    罗泾道:“如今百姓遭灾,官员却层层隐瞒,无法上大天庭。还说那怪物不吉,是不祥之兆,不能让圣上知道,这是要生生把老百姓们都逼死呀!”说着,又咬了咬牙,道:“继续送,早晚能给他填饱了。去,把夫人那套妆花给当了。”

    “大人,”师爷不禁打了个激灵,“这恐怕……”他还不想死得太早。

    罗泾骂道:“笨蛋,你不会偷着拿吗?或者再随便找点什么东西放进去!”

    师爷只好苦着脸道:“是。”

    第二日,罗泾又为岳文成准备了几样大礼,岳文成一看,心里更加生气,见他生气,罗泾就更慌,忙又去物色新的礼品,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越收越恼,一个越送越慌,连续折腾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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