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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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拾柒

    梦魇

    天还未擦亮,京都中贵人们的轿辇便已经启程了。

    此时已是暮夏,暑气渐渐消退,通往京郊的路上绿树成荫,两排树枝繁叶茂,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此次去祈福的人虽多,但一切由长公主安排,也算是井井有条,一路上气氛也算惬意,只是四皇子晕车,吐得厉害,众人不得不在中途停了一次,略作休息。

    何挽与慎王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瞧出他的气色也是不好。

    他面色苍白,眼睛下隐隐有着乌青,一路上额头上频频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何挽不免担心,问:“王爷,你也晕车了么?”

    李佑鸿抬起眼睛看她,嘴抿了抿,并未开口说话,只摇了摇头。

    何挽:“那你怎么这样憔悴?”

    “我虽停了药,但还是精神不济”李佑鸿身子向何挽那侧倾了倾,压低了声音道:“昨天入夜后,我便身子乏力,梦魇直到天亮,现在总觉得皮肉里又痒又麻。”

    慎王停了药,怎得症状反而更重了?

    难道真的不是那药的问题?

    何挽也倾了倾身子,蹙着眉,又细细打量了遍李佑鸿的脸色,“若按照以往,每两日服一次药,是不是昨天便得服药?”

    李佑鸿点头。

    何挽一时也想不明白为甚么会这样,神色愈发担忧。李佑鸿强撑着笑了下,眼睛雾蒙蒙的,弯成一道月牙,“王妃,不要担心,我就算身体不适,也不会把戏演砸的。”

    何挽:“”

    她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但她那样的性子,也不会主动解释,闻言,点了点头,只道:“那便辛苦王爷了。”

    车队外,四皇子扶着树干,还在不停地吐。

    他是四位皇子中,最正经读书的一个,幼时虽也是个顽劣的,但开蒙后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读书上,短了练武、练骑射的工夫,身子难免差些。

    太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坐在马车里,低低啐了声,“祈福本是好事,被他耽误了吉时,真是晦气。”

    太子妃坐在太子的旁边,闻言,劝道:“殿下,您是兄长,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亲弟弟呢?”

    “您且看其他皇嗣,便不会这样放肆。”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传来一男声,“四弟还在吐?”

    正是慎王。

    他不耐烦地“啧”了声,“真麻烦,直接朝着他脖子后面来一棍,打晕了抗到车上来。”

    太子妃:“”

    太子哼笑了声,语气颇有几分骄傲,道:“论放肆荒唐,我自愧不如李佑鸿。”

    太子妃:“”

    这种事情到底有甚么可骄傲的。

    破晓过后,车队到了护国寺。

    按照大康祈福的规矩,众人需得沐浴熏香,在佛寺中沐浴佛光,与护国的僧人们一同闻钟而起,品粗茶淡饭,念《供养咒》,在寺中巡逻,晚间与僧人们一同上晚课,再闻鼓而眠。

    如此与僧人同出同住,才算心怀诚意,佛祖便会保佑国君平安顺遂、国家风调雨顺。

    祈福的头一天便结束了。

    次日,应是太元帝的子嗣们先跪在佛像前默念佛经,悠扬的钟声鸣响足足一百零八次,他们再依次起身,上前敬香。

    皇子公主们敬香之后,便是各个王妃、入赘的驸马跪念佛经,依次上前敬香。

    如此才算礼成。

    何挽被慎王李佑鸿扶下马车,跟在他身后向佛寺中走去。

    长公主被数十个小厮围着,驸马秦桓还是如万寿节那日一般,离得长公主远远的,陪着笑,长公主却根本不看他一眼。

    何挽看见他们这番情景,心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长公主还是半分面子也不给驸马留,可见是积怨已深。

    太子也在不远处下了马车,太子妃走在他身侧,后面乌泱泱跟着数个小妾。

    太子此人,多情又长情,后院人多,他个个都喜欢得不得了。故而像这种场合,他是把想来的都带来了。

    四皇子晕车,落在了车队后面,此时还没到。

    此时下了马车的三位皇嗣里,当数慎王带来的人最少,只带了慎王妃一个人。

    慎王府后院也只有何挽一人,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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