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易逝之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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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寿命可长达六百年”

    姜小橙惊讶到了极致。

    “不错,千愁她天赋异禀”

    埃德蒙话未说完,山洞空间开始震荡起来

    “姜小弟快走,找到离千愁,一切自然明了”

    姜小橙眼前一黑,再次睁眼之时,居然正位于半空之中,笔直地向下坠落,风刮扯的双唇乱飞。

    说幸运,姜小橙下方是一片茂盛的林地,说不幸,姜小橙从树梢撞入林地,这一撞,不计其数的枝条末梢在他身上剐蹭,甚至还有几根尖锐的木刺,扎进了他的肚腹。

    求生的本能让姜小橙顽强地站了起来,虚眼环顾四周,这是城中某偏隅处的树林,姜小橙轻缓口气,暗自庆幸

    “还好落在了城中,否则暴尸荒野也无人得知了。”

    此刻天色以黑,城中的医馆已然关门,而且姜小橙心里清楚,他很可能已经成为了朝廷的侵犯,此城若在南朝境内,大夫不将他扭送至官府,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姜小橙摸了摸肚腹上的伤口,血还在流,虽然流的不快,但如果置之不理,他绝对撑不到天明。

    寻着照在身上的灯火望去,姜小橙看见了红袖院三个明晃晃的大字,于是紧按腹伤止住血流,裹紧衣服挡住伤口,强打精神,一步一步地向红袖院走去。

    红袖院这些天新来了一批姑娘,苏苏是其中一个。

    苏苏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她被卖进红袖院后接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这个少年郎一掷千金,不仅买了她的初夜,还包了她一个月。

    少年郎进房后一声不吭,直接倒在了床上。

    苏苏慌乱不已,悄悄瞥一眼少年郎清秀的面容,又有一些羞涩,内心拼命挣扎之后,苏苏终于想起了她的本分,碎步扭捏,走过去替少年郎宽衣解带。

    这时,苏苏才发现,少年郎浑身是伤,肚腹上还有一个血窟窿,虽然已经草草包扎,但鲜血依然染红了内衣,只是少年郎外衣色深,掩盖了浸出来的血迹,才没有被人发现。

    苏苏一惊,正要大声呼喊,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拉住了她

    “别”

    苏苏望向少年郎的眼睛,眼神中虽然带着恳求,但更多的却是信任和坚韧,以及一种令她倍感温暖的柔和。

    苏苏的心,立即就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这一天晚上,苏苏的香房中传出了凄惨的哭叫声,以及皮鞭抽打的噼啪声。

    青楼中,嫖客折磨妓女是常有的事,若是嫖客出得起银子,老鸨和龟公也不会过问。

    故而,青楼中通常都备有金疮药,且药的品质皆为上等,毕竟,姑娘家还得靠那一身凝脂玉雪替青楼赚钱。

    声音消停之后,苏苏让龟公给她送去金疮药。

    打那晚起,苏苏每天晚上都会挨打,也都会让龟公送去金疮药,只是苏苏不在轻易离开房门,只是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偷偷去井台边洗一些衣服。

    红袖院的姑娘们纷纷猜测,苏苏肯定被那个变态主折磨得不成人样,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怪只怪苏苏命苦,怪那个变态主荷囊充盈。

    一个月之后,姑娘们惊讶地发现,苏苏不仅没有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反而变得像沐浴了春雨的花朵,娇艳欲滴。

    这一晚,苏苏为少年郎拆去了最后一片纱布,轻轻靠在少年郎肩上,柔声道

    “公子,你明天就要走了,能给苏苏留个姓名,留个念想吗”

    少年郎望着苏苏如水眸子,轻声道

    “姜姜承”

    苏苏如水的眸子泛起了涟漪

    “姜公子,你明天一走,苏苏就要接客了,苏苏命苦,第一次,公子能让苏苏自己选择吗”

    姜承想起了那个在赤河边救自己的女人,想起了在渔船上的那段日子,想起了在落枫谷的承诺

    “苏苏,你的名字是什么”

    苏苏拿出一张金丝绣帕

    “苏易烟,我自幼长在宫中,被太监偷偷卖到了红袖院。”

    “苏易烟”

    姜承心头一怔,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从皇城中流落出的可怜人,不禁想起了妹妹、想起了万恨之、想起了阮静姝

    “苏苏,我是一个背负血仇的不详人,你若是不怕,我替你赎身,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苏苏喜出望外,旋即又埋下头去

    “红袖院背后的东家是一个叫做郑三爷的人,若是他不点头,老鸨是不会放人的。我听龟公说,这么多年来,郑三爷只放过七个人,无一不是王公贵族向他开的口。”

    姜承淡淡一笑

    “给我说一说郑三爷”

    此地名为赤源城,位于白虎山脉和赤河源头交汇处,沿河上下码云集,矿石生意特别好,但多被郑、卢两家霸占,郑、卢两家常为争夺商机和码头引起纷争械斗。

    不论搬运矿石还是街头械斗,自然都离不开魁梧壮汉,而有汉子的地方,就少不了如花似玉的姑娘。

    郑、卢两家四处网罗貌美如花的姑娘,在赤河码头附近开设了十多家粉楼妓馆,一为赚钱,二为伺候自家的打手、帮工。

    谁家的姑娘多,谁家就能留住更多的打手,谁家就能占领更多的码头。

    因此,郑、卢两家都特别忌讳对方来自家的店里挖姑娘,若非特殊情况,绝不放人。

    郑、卢两家各有手段,政三爷虽不会武,但膝下的五个儿子,个个武艺不凡,而卢老板则与赤源太守是姻亲,身后有枪杆子撑腰,说话办事那也是底气十足。

    姜承问道“敢杀人吗”

    苏苏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一天晚上,苏苏献出了她的处子之身。

    第二天早上,姜承找到老鸨,说要为苏苏赎身,老鸨毕竟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姜承铁了心要带苏苏走,于是故意开口为难,要价三万两银子。

    岂料姜承二话不说,直接拍出了一张三万两的银票,这钱是妹妹姜九黎姜承黯然。

    老鸨顿了一顿,见姜承如此阔绰,狮子大开口,改口道

    “三十万两银票”

    话未说完,姜承又将一叠银票拍在了桌上。

    老鸨难以置信,以为姜承是世家公子,谄媚道

    “公子爷,红袖院的规矩,苏苏能不能走,得郑三爷说了算。郑三爷这些天不在,不如让苏苏再伺候公子爷几天,等郑三爷回来再说”

    “苏苏,这几天照顾好自己。”

    姜承轻抚苏苏的脸蛋,旋即对老鸨说道

    “我有事要离开,银票你先收着,我回来前不准让苏苏接客,否则我杀了你。”

    言罢,姜承转身离开了红袖院,老鸨在后面吆喝道

    “公子爷放心,我只让苏苏弹弹小曲。”

    姜承消失了一段时间。

    每天华灯初上,红袖院内歌舞声喧,苏苏薄装轻身,笑靥如花,持杯穿梭在宾客之中,撩得客人们蜂儿酿蜜一样。

    苏苏陪歌、陪舞、陪酒、陪笑,就是不侍寝,有些士族子弟、富商老财一掷千金,她连看都不看。

    这一天已是三更,客人渐渐散去,郑三爷乘着大花轿回到了红袖院,要了一桌丰盛酒菜,唤来苏苏陪酒,询问姜承的情况。

    一番推杯换盏后,苏苏软绵绵地醉卧在郑三爷的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绿绮楼的卢老板突然走上楼来,见郑三爷在此,又见苏苏衣衫不整,两人一言不和,竟然动气手来。

    卢老板将满杯酒泼向郑三爷脸上,郑三爷也回泼过去,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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