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橙的梦?(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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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翰无能,请李将军责罚”

    姜哲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虽然援救补给队是他的主意,但最终损兵折将,粮车仍被尽数摧毁,他还是难辞其咎,如果李墨之要军法处置,他无话可说。

    不想李墨之只是沉吟了一下,轻声道

    “姜参谋请起,不必多心。”

    李墨之的话中并无不悦之意,姜哲翰站起身来,忽地心中一动,眸子亮了一亮,这眼神被李墨之看在眼里,但他没说什么,简单一句

    “姜参谋,下去休息吧。”

    姜哲翰一声不吭,又行了一礼才走出中军大帐,他快步赶到了医营,任朝翼受伤不轻,外伤加上内伤,一回营中便倒地不起,被送往医营抢治。

    刚走进医营的帐篷,姜哲翰一眼便看见任朝翼光着膀子躺在一张床上,两个军医正在他身上包扎白纱布。

    任朝翼双目紧闭,动也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姜哲翰小声问道

    “医官,请问他有事吗”

    那军医还没回答,任朝翼却忽然睁开眼

    “哲翰,你来了李将军怎么说哎哟”

    他说话时牵动了伤口,痛得叫出声来。

    姜哲翰见任朝翼虽然声音虚弱,但中气还足,多半没有什么大碍,这才宽下心来,轻声道

    “朝翼,你别动,李将军没说什么。”

    “真的”

    任朝翼将信将疑,他知道姜哲翰与李墨之吵过架,此番救援补给队又是姜哲翰主动请缨的,最终失败,李墨之完全有理由处分姜哲翰,没想到居然会轻易放过了。

    姜哲翰微微颔首

    “当然是真的,你好好休息吧。”

    他想了想,从腰间取下蝉翼刀,递过去

    “朝翼,蝉翼刀还你。”

    任朝翼伸手要来接,但马上眉头一皱,想必伤口又有些疼。

    他边上一个军医喝道

    “别乱动,不想好是吧”

    军医的军衔并不高,但是个人就会生病受伤,所以在医营中谁都不敢顶撞军医,任朝翼受伤甚重,更是不敢。

    他缩回手,看着蝉翼刀,忽道

    “哲翰,你先用着吧,我现在也用不了。”

    姜哲翰一喜,谢道

    “真的那太好了”

    他对蝉翼刀觊觎已久,见任朝翼肯借给自己,自是喜出望外,生怕任朝翼反悔,连忙挂到腰间。

    任朝翼见他这副样子,笑了笑

    “哲翰,我父亲说蝉翼刀要比寻常的刀薄许多,其实是贴身挂在背上的,这样才不愧蝉翼之名。”

    “哦”

    姜哲翰撩起战袍,将刀鞘绑在后背,绑好后放下战袍,果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恍然大悟

    “原来蝉翼刀是用来暗杀的。”

    任朝翼又笑了笑

    “父亲说过,蝉翼刀杀的人并不算多,但死在这刀上的都是名将,当初父亲给我蝉翼刀的时候,还担心我不能镇住刀上的杀气。哲翰,大概也只有你可以驾驭这把刀吧。”

    姜哲翰还想说什么,那军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将军,医营中请不要过于喧哗”

    这军医甚是傲气,便是姜哲翰也不敢多嘴,何况他更怕任朝翼会改变主意,忙不迭地对任朝翼道

    “朝翼,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说完,他转身离去。

    姜哲翰原先与任朝翼住一个营帐,任朝翼负伤治疗后,帐中登时显得空空荡荡,他进帐坐了下来,抽出蝉翼刀,拿了块软布细细擦拭。

    蝉翼刀如一泓秋水,削铁如泥,虽然曾硬碰硬砍断过冯健的大刀,但刀口却毫无损伤,依然锋利。

    正擦拭着,姜哲翰突然眉头一扬,喝道

    “谁在外面”

    话音未落,一个人低声说道

    “姜参谋,是我。”

    姜哲翰认得这声音,手心立时沁出汗水来,帐外即便是敌军的奸细,他也不会吃惊成这样,此时在帐外的,竟然会是李墨之

    李墨之慢慢地踱了进来。

    姜哲翰将蝉翼刀收回鞘中

    “李将军,哲翰失礼了,请勿见怪。”

    李墨之来此做什么姜哲翰有些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与李墨之终有芥蒂,李墨之向来都不曾来看过他,此时突然前来,到底会有什么事

    正想着,忽听得李墨之说道

    “姜参谋,你今年十九了吧”

    “李上将,哲翰今年确是十九。”

    李墨之坐了下来,手拍了拍扶手

    “真是年少有为”

    不知为什么,李墨之的眼光总在姜哲翰脸上扫来扫去,姜哲翰被他看得发毛,问道

    “李将军,有何指教”

    “令尊大人便是姜幕僚长”

    “是的。”

    姜哲翰心头微微一震,忙猜李墨之何出此问

    李墨之沉思了一会,忽道

    “姜参谋,你援救补给队失利,我不曾责罚过你,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原因”

    姜哲翰心中略略一翻,原先他还只是猜测,此时已是算定

    “哲翰不敢说了然于胸,但多少也猜到一些。”

    “哦,说来听听。”

    李墨之的脸上似笑非笑。

    姜哲翰吞了口唾沫,定定神,方才道

    “粮草辎重,乃是军中命脉,李将军身经百战,绝不会对此掉以轻心的。既然李将军能只派数十人押送,带队的也不是什么名将,那只能说,这粮车只是诱敌之计。”

    李墨之脸上一直似笑非笑,此时那种笑意忽然间一扫而空

    “不错,你知道为何用此诱敌之计”

    “哲翰以为,敌军截断我军补给队,定会在三日内发动突袭。”

    李墨之此时已全无轻视之意,他突然站起来道

    “何以见得”

    “敌军据有地形之利,又有粮草储备,上上之策实是坚守不攻,坐待我军粮尽而退。但既然截击补给队,自是为了趁我军粮草不继,军心大乱之时发动突袭,妄图反守为攻,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李墨之微微颌首

    “有理,只是为何三日内必会发动突袭”

    姜哲翰顿了顿,说道

    “敌军前来拦截补给队,然粮道未断,三日后我军又能得到补充,若敌军有坚守之意,拦截补给队便是多此一举。如此看来,敌军必定是要趁这三日我军中乏粮,军心有所浮动之际发动攻击。”

    李墨之也顿了顿,忽道

    “姜参谋,你日后定是大同国的一员大将”

    “哲翰不敢。李将军成竹在胸,哲翰当初未解玄机,以至于损折了那么多兄弟,实是有罪,还请李将军责罚。”

    李墨之又笑了起来,但此时的笑容全是赞许之意

    “姜参谋,你前去增援补给队并非无用,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做得有些过火。若是敌军见补给队毫无防备,只怕会疑心其中有诈,你这般增援,他们倒看不出其中奥妙了。此战虽然失利,但你其实已立下奇功。”

    “哲翰不敢。”

    虽然李墨之在夸奖姜哲翰,但姜哲翰心中实在大为难受,毕竟在李墨之眼中,既然是计,那么计策中的人大概都可以牺牲掉吧。

    “当我请令前去增援时,他一句话也没说,那时只怕在想着我若是被敌军击毙也没什么大不了,而护送补给队的那数十个士兵更是让他们送死。”

    姜哲翰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隐隐作痛。

    李墨之背起手踱了一圈

    “你离开这几日,念卡关果然平静如常,连以往常有的骚扰也停下了,多半已在准备一场大举措,这几日定会要决战了。

    说着,李墨之一拍姜哲翰的肩膀

    “姜参谋,你年纪不大,却颇有将才,此役倚靠你之处还多着,当初我们虽有芥蒂,但还望姜参谋能放下顾虑,不要多想。”

    姜哲翰仍然垂着头,低声道

    “李将军言重了,哲翰身为军人,自当听从长官号令,李将军有何差遣,哲翰万死不辞。”

    他嘴上说着,心中有些不满,两军交战,牺牲在所难免,但李墨之身为大同军上将,却将士兵看作一件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实在与大同国所宣称的“以人为本”大为不符。

    姜哲翰正想着,忽然听得李墨之叹了口气

    “真像”

    他莫名其妙,问道

    “李将军,您说什么”

    这两个字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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