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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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未有什么事。

    等到鸟儿飞到河上方，也并未有何异常。

    温瑶已经开始默念那飞行的咒语。

    她轻轻踮脚，身子也腾空飘了起来，又猛地刹住了。

    她呆然看着天空。

    那几只鸟儿飞跃黑河正中央时，河上的黑雾突然暴涨。

    水流也开始咕嘟咕嘟沸腾起来，似乎嗅到了新鲜血液的气息，变得尤为兴奋。

    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拉扯。那些鸟不再轻盈，直直地往下坠落，最终扑通一声没入水中。

    只剩几片羽毛无力地飘荡在雾气中。

    这河......有点邪门儿啊。

    温瑶确定自己已经走出了幻术。这里应该就是魔界的关口。只要她能设法过河入城，就有机会问到曼珠沙华的下落。

    踌躇间，远处有悠扬的歌声传来。

    那缥缈的歌声极具穿透力，响彻亘古，让人想起那大漠荒原，郁郁青山。

    随着似真似幻的歌声飘近，黑雾里显出一艘渔船的影子。船头立着一个老渔夫，佝偻着身子，摆着桨，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

    层层雾气掩映下，他极有节奏地摆渡，不紧不慢。

    几双亮白尖锐的手破水而出，啪的一声死死扣住船舷，泛着渗人的死灰。

    船夫只是慢悠悠瞥了它一眼，船桨哗啦从水中拔出，朝那爪子拍了一下，将不安分的东西打回落了水中。

    船夫还在唱着那不知名的渔歌，悠扬低沉，带着轮回岁月的沧桑。

    小船不徐不缓的靠了岸。

    “年轻人，要坐船吗。”

    温瑶不清楚这人的底细，还未想好要不要再观望观望，再一抬头，那老人已经转头，小舟缓缓驶离河岸。

    温瑶：“......”

    一瞬间，她有点抓不着头绪。他如果是坏人，那不是应该先把她骗上船然后杀掉吗？怎么这个老者头扭得如此干脆？

    而且按照常理，这老人十有八九也是魔族人，怎会如此好心问她是否过河。 /

    黑浪拍击着岸边礁石，隐隐露出森然白骨，不知堆积了多少年岁，早已面目全非，只剩零星碎件。

    温瑶深吸一口气，“我要坐船，你别走啊！”

    那老船夫回头冷冷望她一眼，宽大的扁担背在肩上，就像一只年迈的龟。圆斗笠下的苍老面容同样不和善。

    小舟终于又划了回来。

    温瑶硬着头皮上了船。稳稳站立在舴艋舟上，便觉得身子陡然一轻，被带离河畔，缓缓开往河中央。

    温瑶一路提心吊胆，生怕遭遇不测。眼看这船离城池越来越近，她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来了。

    她鼓了鼓勇气，“老人家，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那船夫正眼也没看她，“此话何意？”

    温瑶：“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来这里？”

    船夫皱眉打量她两眼：“姑娘，你可知这河叫什么？”

    “此乃我魔族小忘川，流经冥界，最终汇为大忘川。世人皆知，求生往它奈何，求死赴我忘川。你既死心已决，我又作何多费口舌？”

    怪不得她刚才犹豫的时候，这船夫扭头就走，原来是以为她贪生怕死了。

    温瑶叹口气，“我不是来求死的，我是来寻曼珠沙华的。”

    那船夫唔了一声，不作言语。

    船慢慢靠了岸。

    船夫的木浆横在她面前，“老规矩，先付钱。”

    温瑶一惊，“可我未曾知道还有这规矩。”而且她也并不宽裕。

    魔族人收什么？冥币管用吗？

    船夫见她似乎是要赖账，老脸立刻阴沉下来，与此同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阴风阵阵席卷而来，小忘川的黑水开始涌动。

    木舟在惊天骇浪中摇摇晃晃，温瑶已然失去了重心，只得紧紧抓住边沿，才没被甩出去。

    耳边是老者阴厉的声调。

    “不付钱的，那就统统下去给小忘川当肥料吧。”

    风越来越大，几排黑浪冲天而起，露出水下高高堆叠的森然白骨，看的毛骨悚然。这小忘川的黑水不知已经吃了多少人了，而且残忍到竟然连骨头也未吐出。

    “别别别别，我付钱就是了！！”温瑶忙道，心里却诽腹不已。靠，怎么那么倒霉，还上了条贼船，眼下骑虎难下，只能将计就计了。

    “这话听着有点假。”船夫缓缓道，乌黑的眼眶黯然无光，只一伸手，温瑶怀里的钱囊就飞了出去。

    他把钱袋子倒出来，只有一个可怜的铜板掉在了木板上，轱辘轱辘滚老远。

    温瑶摸摸脑袋，哂笑，“我确实没什么资财了，一个铜钱......够吗？”

    船夫扔掉钱囊，一挥船桨，温瑶整个人就被扫了下去。

    “我靠！”温瑶没来得及骂出声，整个人就被拖入了黑水之下。刚开始还有水泡浮现，不多时，待到从水面上连她的一根头发丝儿也看不到时，小忘川又恢复了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