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棒槌的纯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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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无关。

    大棒槌舍不得一口把巧克力吃完,只用牙钉下一小块,剩下的留起来以后和喜妹一起吃。

    像仙女姑奶奶那样眯起眼睛品尝。

    绵软柔甜滑,大棒槌不知道选择这五个字来形容吃巧克力的感觉,也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甜嘴果然是能让人幸福的——小时候爬在他爹脖子上逛县城吃糖葫芦也是幸福的,一个幸福勾起另外一个幸福,难怪仙女姑奶奶说能治疗痛呢。

    看着他幸福的表情,苏妍墨问道:“好吃吧。”

    “嗯”既然话匣子打开了,就聊得很主动:“俺舅舅喜妹家在隔壁阳泽县,离这里往东三十里地到喜妹家,四十里地到阳泽县城,阳泽县城就在大运河西岸,听人说跨过运河再往东两百多里地可以到达大海边,听说大海很大很大,水都是咸咸的。从这里离西边安平县也是四十里地,二十里到我家黄崖村,往南离庆淮府六十里。再远的地方俺没去过,听镖局的镖师说,往南顺着运河就到了京师金陵。这里是两县一府三地的交界处。也是个三不管地带。所以我们在这里落草做山贼。这次因为没粮食,打算去舅舅家借点,好歹渡到开春吧,开了春,去运河上出徭役,官府管饭的呢。”

    显然接下来的话要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舅舅姓郑,是手艺人,能做一手好的泥瓦活。十里八乡盖房子都请他,所以也是一年忙到头,每年在家呆不了几天。就生了大表哥和喜妹两个,日子勉强过的去。自从五年前外公和舅妈因为疫病,相继过世,后来舅舅续弦找了新舅妈,还生了小表弟。”

    “因为舅舅常年不在家,要带着大表哥在外出手艺,所以家里就是新舅妈当家。大表哥今年十九岁,本来大前年要成亲的,结果新舅妈说是女方彩礼要十八两银子,她们家娶不起,可我知道舅舅家不缺那点银子。反正就是各种胡搅蛮缠,最后愣是搅黄了亲事齐活,双方退了亲。后来听人说,女方气的不成,直接放话招亲,彩礼一文不留,夫家出十八两,娘家再添箱十八两,全部给姑娘作陪嫁。这样闹了以后,大表哥的亲事就成了当地的笑话,因为新舅妈,媒婆都不敢上门。”

    “新舅妈每天作着妖的欺负喜妹,稍微不顺畅就说喜妹不孝顺,闹得满村皆知才罢休。然后就打喜妹,反正现在喜妹不像是她孙家的姑娘,而是粗使丫鬟。带小表弟,还得洗衣做饭。大冬天的烧点热水洗个碗就说喜妹败家玩意,浪费柴火……”

    “去年冬天俺打了几担柴火送过去,说是给喜妹烧热水用的。新舅妈就说俺心气小,不知道好歹,舅妈也算半个妈,她是在帮俺磋磨媳妇,训性子……敢情她欺负喜妹俺还得感谢她。俺嘴笨,说不过新舅妈。大冬天的,喜妹的手冻得老高,都破皮生疮了,俺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冬天有那么多衣服,需要敲开冰窟窿洗。俺想带喜妹走,可舅妈说要十八两银子不带回礼,还得俺自己准备添箱的,不然休想带走喜妹。”

    “上月俺去衙门开具路引,就是打算去舅舅家借点粮食,结果舅舅不在家,新舅妈说没有。还指桑骂槐打了喜妹,说喜妹是个丧门星,克死了亲娘不说,还勾引野汉子上门打秋风借粮。那话绝不是一个当娘的长辈能说出来的,舅舅不在家,也没人管得了她。俺知道,俺如果不去的话,喜妹就不会挨那顿打。”

    “你说俺是野汉子吗,俺和喜妹可是订过亲的;俺是打秋风吗,开年俺就去出徭役,俺力气大,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活,还可以替别人顶一份徭役赚些钱,赚了钱俺就还粮食,是借好不好。”大棒槌的情绪有些激动。

    “俺怕喜妹挨打,就离开了舅舅家,回来的路上碰到他们打劫,也就是下面刚刚俺埋伏的那条路咯,这是从阳泽到安平的官道。”好吧,不是机耕路是官道。

    “你说俺这么穷还打劫俺,于是俺把他们揍了,他们见俺力气大个头大,就要拉俺入伙。因为他们说山上有吃的,所以俺就跟他们上了山见了赵当家的。俺上山后,一直下雪,没几个好晴天,就算晴天,遇到官差咱也不敢抢,要不遇到和尚或者尼姑,再不就是逃难的,这买卖也就一直没真正开张。”

    “山上赵当家的见俺一次买卖也没干成,也就没算俺正式入伙。不过好在每天可以喝一次稀粥,不至于饿死。等俺干成了一次买卖,就可以和他们咱鸡头烧黄纸,拜过关二爷后,就可以每天一顿干饭的一顿稀饭。”大棒槌看起来很想转正成为正式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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