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2/2)
朱泉锦笑着替范贵明解惑:“原是长子年轻荒唐,在外面和外室生下庶孽,一直没有声张放在乡下养着。这些年我一直因没有孙儿承欢膝下,而感到抱憾。这不朱骏才向我说出实情。前些日子才把昴晟接回来。”
“这次派他跟着嫡母来范家奔丧,也是为了让他在世人面前露露脸。我人老了,朱家家业总是要传承的。既然没有嫡孙,这庶长孙也跟我亲孙子差不离。这几日没见,怪想念的。”
范贵明血气倒涌,原来如此。难怪朱娴娘敢让朱昴晟对绍东妻子不轨,原来是打着这般注意!
范贵明不动声色道:“啊,竟有这等事。”一副想不起来朱昴晟模样的样子,好半晌才道:“真是对不住,老兄弟我对不住你啊。先前有个朱家子侄在我范家做了大错事,我一气之下将人关进柴房打死了。”
范贵明老泪纵横,嘴唇嗡嗡许久,露出几分颓态:“亲家,亲家,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庶长孙。我哪怕知道一星半点,也断不会动这么大肝火。做出这等无法挽回的事情。”
情真意切的贺骄都快信了。
贺骄站在棺材旁,望着范绍东道:“看看,这就是你心狠手辣的父亲。你说,我要怎么才能在这里呆下去呢?”
谁也没有发现灵堂上的方玉瑢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范家柴房,四个范府小厮端着一铜盆水,手里拿着绳子、毛巾、鞭子等物。
进了柴房,关门手脚麻利的绑住朱昴晟手脚,先是抓着他头发,狠狠将人按进水盆里。
朱昴晟拼命挣扎扑腾,水呛进气管喉咙,从鼻孔嘴巴耳洞四面八方灌进去。
这么一小盆水,根本淹不死人。
范家小厮也没打算淹死他,手脚利落的,卷着毛巾堵住他的嘴巴。抽着鞭子,活活将人往死的抽。
朱昴晟一激动,肺部一用力的呼吸吞气,呛进去的水就开始拼命的卡喉。
疼,火辣辣的疼。没有止境的疼。
朱昴晟甚至绝望的想,干脆就这样死了好了,不要再折磨他了。一口气让他了断多好。
范贵明派去的小厮,手中力道拿捏的十分之好。铁鞭刮皮勾肉,力道又狠又稳。最多三十五鞭子,再厉害的武林高手也得送命在他手下。
范贵明又要折磨朱昴晟,又要让他快死。这是最好的办法。
原本范贵明是想等到范绍东今天发丧之后再出手的。但朱泉锦和贺骄提前来闹事了。他就不得不当范绍东的面了断了此事。
另一边方玉瑢受贺骄所托,在范府四下兜转着。秋老虎猛的让人防不胜防,前两天好连绵秋雨,范绍东都被这场凉意带走了性命。
这几天却热的人犯躁,仿佛又回到了三伏天。
矜贵的方家小少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贺骄指使的团团转了。刚开始是觉得有意思,好玩。方玉瑢没想到范绍东的媳妇这么有趣。
可现在顶着这么大太阳,汗流浃背,背后衣裳全都贴在了背后的方玉瑢当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了。
范家柴房,柴房在哪呢。
方玉瑢找的邪火横生,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方玉瑢终于在花园南边听到一声惨叫,叫声特别凄烈。府中不少客人丫鬟小厮都听见了,纷纷驻足眺望。
方玉瑢大喜过望,马不停蹄的顺着声音找去。
柴房里,抽鞭子的小厮怒极,甩了朱昴晟一耳光。这小子居然用舌头,把抹布一点一点给顶了出去。
朱昴晟耳朵被打的嗡嗡作响,流下一道细细的血线。整个人神智都不清楚了,头一歪,晕了过去。
小厮抖抖鞭子,用尽十成力气。打算便宜他一次,用尽力气甩出最后一鞭子,欲将他抽死了事。
咣当,方玉瑢展着扇子挡住眼睛。一副吓坏了不敢看的样子,“哎呀呀,这是怎么了。你这小贼是何方人士,竟然敢在范府滥用死刑。” /
方玉瑢扯着有浑厚又清朗的大嗓门嚷嚷道:“定州城谁不知道范老爷为人最为和善可亲。纵横商界,雷霆手段。却从不私设牢房,滥用私刑。你这是从哪里流窜过来的歹徒。在范府里行凶,栽赃范老爷清白!”
抽鞭子的小厮脸的绿了,恨不得抽方玉瑢一鞭子。你他娘眼睛瞎了,没看见我身上穿的衣服是范府的,乱嚷嚷什么。
偏偏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道清爽的男声,“哦,本王倒想看看。谁在范家滥用死刑,栽赃范会长。”
方玉瑢回头,堂前屋檐下,赫然是身穿玄色阔袖蟒袍的瑞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