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廿一年前(1/2)
很快有人回:“大约八千。”
明知其不满,补充,“估计……估计再两个时辰,就一万了。这支人马昨夜就该到了,可昨晚暴雨,沼泽那边肯定是过不来的……”
“过不来?”青铜人冷冷指着那处越来越放大的烟尘,“那边怎么过来的?难道中原那帮软蛋不怕暴雨沼泽,我们倒怕了?”
虽然发现了绕过且兰通向元州的一条捷径,可通行的难度比原有那条官道困难多了,一次性无法通过太多人马。因此在兵力未曾集结之前,他们只有寻觅个最佳位置先囤起来,在此之前,必须截断且兰和元州之间所有消息,也不能让两处得到准确消息。
但第一批五千人驻扎之后,又整整一天才过来三千人,这人数比预计中可差得远了。
且兰有十五万驻军,南蛮穿过捷径时正面攻打且兰以牵制注意力,是五万人,再加上后方的一万,与且兰兵力相差还是悬殊。
但继续这么耗下去,消息走漏更糟。
青铜人站起来,开始做下一场战役的准备工作,阴森森道:“干掉这批人!到时候老头若还是不肯投降,他妈的宰了!全数杀了!咱们直接打且兰!”
本来以武僧的速度,能在齐敬业那支骑兵遭遇全歼前的两个时辰就赶到,但天不时地不利,他们赶到相同一块战场,却是已经硝烟尽去,战地无声。
可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嗅觉,齐玄瑢甫一到近处,就发觉情形似有不对。
齐玄瑢走过这条路,他知道这条路上,最佳伏击地点便是此处,过了这里,前面又有哨所,而且地形关系,如果有太多的兵马,也会显现在且兰眼皮底下。
南蛮要么已经攻打且兰,要么就在这里设伏。
而面前这种情况……虽然暴雨大抵冲刷了惨烈战役之后的痕迹,可总有令人不安的气味,飘荡在这个地方。
“停。”挥手处,一百多僧兵齐齐停下来。
彻夜冒雨行进,不论武功多强,只要是血肉之躯,都会感到疲累。这批武僧也是。
青铜人放下用于观测的长竹管,冷冷一笑:“呵……是个小孩。”
倒是个挺机敏的小孩。
这小孩所指挥麾下停止前行之处,刚好是一个从侧边峰上无法直接攻击的所在。
看似无心之举,实则大有含义。这样一来,原先准备再来一场偷袭,就无法进行了。
青铜人略一思索,还没做出下一步的决定,忽见天边有一道灰影簌簌闪过,其势迅极,他退了两步,拿起身侧那张巨弓凝神以俟。
“佐洛举。”
来人念着他的名字。
这是一个暗号。因佐洛举被推为首领未久,他的名号,不要说大华方面,就是十万大山其他部族也未能尽知,所以约定了以他名字为暗号,就知道是来了接头人。
佐洛举眯眸向来者望去。对方如一只大鸟般落在石上,衣袖飘飘荡荡,甚是潇洒,只是脸上同样也戴着一只形容狰狞的青铜面具,在初升阳光里耀眼生花。
“谁?”他皱着眉头问。南蛮的习惯是画花脸,而不是戴面具。佐洛举之所以戴青铜面具,一是为示神秘,二是有些事情他需要保密,不能时时以真面目示人,那么这个人,为何也保持着这般神秘呢?
那人轻轻一笑,摊开手掌:“佐洛举大人,我为你送信来。”
一只肥白的鸽子在他掌心。估计是大雨消耗了这只鸽子的最后一点活力,此刻麟羽虽已干了,却是奄奄一息,看起来这倘差事就是这只信鸽最后一次工作了。
佐洛举直接伸向胖鸽的脖子,把那里凸起的一块捏住,胖鸽全身颤动,可还是吐不出来,佐洛举轻哼,五指用力,便把一颗蜡丸血淋淋掏了出来。
那个灰衣面具人只淡淡瞧着,信手一弹,将白鸽尸身弹去,以免鲜血沾染其手。
佐洛举迅速将信浏览一遍,哈的笑出来:“原来是齐敬业独子带着空灵寺武僧,我说呢,那等身手不凡。”
他把那张信笺随便揉碎,大笑,“太棒了,还怕老头不降?”
灰衣人问:“齐敬业被生擒了?”
“嗯。”佐洛举笑眯眯,却不愿多谈,“阁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个人虽然带来了勉强还算及时的消息,但不知为何,佐洛举对他总有些淡淡戒备。
一般的信使,不会像他这般藏头露尾,而且对着他佐洛举,南蛮一族新任首领,也总得表现出非常客气或遵从的态度,但这个人不是,他从暴雨一夜的跋涉后冒出来,衣物干爽,气定神闲,随随便便一站,显得那么卓尔不群。
不像是一名信使,倒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颇有点睥睨众生的架势。
佐洛举马上就想起那个令他不快的少年仙郎,可那个少年之所以高傲,毕竟还有高傲的资本,面前这个,又是什么鬼?
那人看出了他的疑惑,再一次伸手,这回却是亮出一块牌子,这是佐洛举和大华方面正儿八经约好的信物了。
佐洛举没什么可问的了,他和大华方面是合作,彼此没有上下属关系,这个信使虽然表现得让他不大舒服,但接头暗号和信物都不差,而且带来比较重要的情报,身份是不值得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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