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会走的蒸汽核心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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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核心炉顶端冒着冉冉烟气的烟囱说“别指望用这个啊，我已经知道把煤粉碎之后再烧，会减少煤雾甚至煤的用量，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小技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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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咬咬牙“我还有东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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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指额头上的黑石“就是这个，可以把火变成光，你们做不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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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满脸不信“这不就是你的神石吗？火当然能变成光，它本来就是光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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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蒸汽雪橇的巨大车轮下，斯内普看着小煤炉里的黑石莹莹发光，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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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场从车上的煤里找出一些黑石，用斧头砸了好几颗后，找到一块有明显石芯的，利索的把石芯剥了出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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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堡建在巨大的山洞里，那里人人都是石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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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石芯丢煤炉里烧，握着石芯向蒸汽之神、冰雪与风暴之神祷告再烧，甚至还吐了唾沫抹了血的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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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变着花样折腾了一会，自然没有任何反应。<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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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将石芯托在手上，闭目凝神，然后就听斯内普嗷的大叫出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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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我们钢铁堡还不知道的什么史前技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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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抢过正泛起黯淡金光的石芯，另一手凑过来摊开“再给十……不，二十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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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蒸汽雪橇的巨大车头汽笛长鸣，只拖了一截车厢就开动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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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巨大铁罐的车厢里，撞了斯内普、十名钢铁堡的雪橇护卫队员，琼恩，玛莉安和她的两个护卫，以及凯文和蛇民长老阿什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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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机车绕过河岸城南面，驶向东面，迎向那些离河岸城还有好几公里的逃难蛇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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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变暗的时候，蒸汽雪橇才回到河岸城西面，卸下来两百多蛇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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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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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怀里，玛莉安醒了过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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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里有人认识玛莉安的母亲和弟弟，也知道他们的情况。<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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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母亲被劈成几截丢进大锅里，弟弟在旁边已经傻掉的消息，玛莉安表现得很坚强，并没崩溃，也没哭喊，应该是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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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抱着琼恩，渐渐睡着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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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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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那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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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莉安握住琼恩的手，直视着他，眼里波光荡漾“活下去！我们，活下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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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沉沉点头，他知道玛莉安的意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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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下托比昂叫着，怒气满怀“琼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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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有莫里斯的声音“我看琼恩才是河岸城的市长，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让他是蒸汽之神的选民……哦不，该叫主教了，现在不是连教会都有了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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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声音来自议员们，都在责骂琼恩还有斯内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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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蛇民都被警卫队员拦住了，琼恩此刻心头灼热得像煤炉，他大步走了过去，面对托比昂和那些议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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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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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昂抢在议员前开口，还想替他遮掩，琼恩大声说“我带着蛇民，还有志愿者去挖希望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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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议会不许可，不等于河岸城的人不能自己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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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蒸汽之神那获得的启示很多，但能变成现实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包括老会长在内，河岸城已经满足于他带来的改变，不希望进一步改变。连蒸汽核心炉的改进计划，都被放到了大寒潮之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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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认同河岸城的不公平，现在这样的“紧急状态”根本不能把大家拧成一股绳。如果威胁不只是掠食者，人们肯定会分化的，到时候再出了莎尔佳捣乱，河岸城只会变成所有人的坟墓。那个莫里斯就很有可能，他居然没因为莎尔佳的事情受到牵连，还真是不可思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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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托比昂的谈话也让琼恩明白，强行让河岸城改变是不现实的，除非用蒸汽机枪指着大家，或者把蛇民当成打手，可那不仅很荒唐，还更背离了大家团结一心的初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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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河岸城看到实实在在的变化，就像看到煤雾变少、铆接技术和蒸汽机枪好用、黑石灯亮起，市民们才相信他真的获得了启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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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昂这次是真的怒了“你在说什么傻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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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却帮腔“志气不小啊，如果志气更大点，连粮食都不要，我举双手赞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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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恩队长忽然叫道“别吵了！掠食者快来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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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员们轰然散开，争先恐后的跑进用铁管搭起来的西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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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也招呼着部下检查车头车厢的情况，准备马上就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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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祝你好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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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堡的斯内普喊道“不管你的那个蒸汽之神是什么邪神，我还是希望祂能保佑你，保佑河岸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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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雪橇轰鸣着离开，琼恩则跟玛莉安一起，把救下来的蛇民安置进营地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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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琼恩踏上东面的瞭望塔时，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东面的积雪被狂风层层卷起，离河岸城只有两三公里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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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里，透过飘飞的雪雾，依稀看到无数人影摇曳晃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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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好几百掠食者，吃饱喝足了，把河岸城当做又一轮美餐的餐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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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目有些多，不过有黑石灯和蒸汽机枪，加上能干尽责的内恩队长，应该不是什么威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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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正这么想着，某个警卫队员忽然失声惊呼“那是什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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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指住的方向看去，像是石柱或者大树的东西在雪雾中绰约显现，看不到任何细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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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东西前方有掠食者的身影，对比之下，掠食者渺小得像立在蒸汽核心炉下的管道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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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气声和惊呼声接连响起，内恩队长放下望远镜，两眼发直的嘀咕“那是……是……会走的蒸汽核心炉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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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的汽笛声划破天幕，那不是河岸城里的动静，而是来自雪雾之中的那个东西。像带着锯齿的冰刀，在人们的心口上砍出粗粝而寒冷的深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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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层楼高，有如小山的怪物在雪地上缓缓前行，两条至少三个人才能合抱的钢铁巨腿交错迈动，每一步都溅起大团积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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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还有两条钢铁手臂，由无数巨大零件拼成的身体上，处处喷发着热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一股凌乱而狂躁的飓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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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像是小号露台的地方，一个人像野兽般咆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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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光头大汉，只穿着背心短裤。他一手挥着长柄锻锤，另一手牵着汽笛的绳子，鸣响汽笛的同时，还用锤子砸着挂了铁板的胸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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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怪物的前后左右，无数掠食者们高举武器，同时砸着自己身上的铁板，铿铿的金属声像雨点一样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