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宫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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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他猜或许是最近几日在宫里待得闷了,被萧大人罚了,又被崔左相骂了,陛下心里不舒畅,想出宫散散心,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出宫一事,确实不是陛下一人能决定的事,不过如今萧大人同意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吕言道:“陛下出宫散散心也好,散心回来,心情也舒畅些,奴才会在宫里等着陛下回来。”

    江洛儿见吕言一脸慈祥地看着她,话里话外也处处为她考虑,心中又涌上了一阵阵暖流,喉咙也像是被棉花堵着似的,痒痒麻麻的。

    “吕言,你对我真好。”

    养父母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了。

    吕言道:“陛下说的什么话,奴才对陛下好是应该的。”

    江洛儿笑着,不知怎的,第一次因为有离开这个皇宫的希望而升起了点点惆怅,不过这点点惆怅,一会儿还是被出宫的欢喜冲得所剩无几。

    次日,上完文太傅的课后,江洛儿开始为出宫做准备。

    因为是被萧长颂带出宫,自然不会像皇帝一人出宫那样兴师动众,她只需换身平常人家的衣裳便可以了。

    江洛儿刚换上衣裳后,吕言就在旁不停说好:“陛下不愧是陛下,就算没有穿着龙袍,陛下的气质依旧不变。”说着,就让人拿了等身的镜子来。

    江洛儿本以为是吕言在捧着他,不过当看了镜中的自己后,还是颇为满意的。

    楚安睦的体型与相貌本就不差,身形欣长,容貌精致,如今一身白地织金唐草纹锦袍,黑发以白玉簪束起,整个人不失贵气与清雅,或许也没有了原本楚安睦的脾性,加之她安静的性子,还有着丝丝儒雅之气。

    活脱脱一个清贵读书人家的小公子。

    “极好,极好。”吕言笑着道。

    “朕也这么觉着。”

    江洛儿转了个身,对出宫一事更为期待,不时往殿外望着:“就是不知萧大人什么派人过来。”

    “陛下别着急,萧大人事多,定是要忙完了才能陪陛下出宫,再说了,白日里外头没啥好玩的,这夜市才好玩,这离夜市还有段时候呢,陛下且先等等罢。”吕言道。

    “……也对,”江洛儿的主要目的虽然不是出去玩,可对于吕言所说的,还是提起了一点兴趣,“吕言,你从小就在宫中,也出去逛过夜市吗?”

    吕言边整理着江洛儿的衣角,边笑道:“奴才逛过,很小的时候了,奴才现在年纪也愈来愈大,以前很多事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唯独小时奴才的父母带奴才逛夜市的记忆,还记得清清楚楚,奴才还记得当时奴才的父母给奴才买了串糖人,奴才高兴坏了。”

    听着吕言的话,江洛儿也忍不住笑:“晚上朕回来,也给你带糖人。”

    如果是她回来的话。

    “奴才谢陛下隆恩。”

    吕言听着,竟要跪下谢恩,江洛儿忙扶他起来,见他还抹着泪,道:“吕言,怎么哭了啊?”

    “奴才只是被风沙迷了眼。”吕言道。

    “那朕就当你是被风沙迷了眼罢,”江洛儿笑道,“对了,还有一事,你可未罚冯宝吧……”她昨日回春华宫还看到了冯宝,以为他无事,不过今日却都未见过他一面。

    “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偷窃内侍省的出入令牌,”吕言道,“奴才遣他出春华宫了,这次他偷的是高常侍的牌子,就交给高常侍处置了。”

    江洛儿急了:“这事是朕逼他做的,不关他的事,他是被朕逼得没办法才去的,这不怪他,你把他调回来吧。”

    “陛下,虽是这么说,可宫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吕言道,“要是在宫中偷窃一事做了还没有惩罚,这底下的宫女太监会怎么想?不得服众啊。”

    江洛儿抿着唇,想了会儿道:“可到底是朕引起来的,是朕的错,到时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至于冯宝,你且先将他调回来。”

    吕言笑了:“陛下长大了,有担当了,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奴才也没什么好说的,奴才会先打个招呼,这事就等陛下回来再处理。”

    江洛儿连连点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萧长颂的人来春华宫了。

    来人是一名侍卫,面容黝黑,一双眼睛圆溜溜,十分明亮,穿戴自然与宫中羽林卫不同,只是一身常服,腰间别着一把特别大的重剑。

    而就算别着重剑,江洛儿发现此人走路没有声音,就知道这个侍卫身手绝对不凡。

    “属下陈义,见过陛下。”陈义先给江洛儿请安,再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道,“萧大人派属下来接陛下,马车已经在凌霄门处等着了。”

    江洛儿迫不及待:“那快走吧。”

    “陛下等等,”吕言忙拿出一精致锦绣的荷包,递给江洛儿,“陛下别忘了带银子,到了外头总是要花钱的。”

    江洛儿接过鼓鼓的荷包,揣在怀里,笑着朝吕言挥挥手,继而就跟着陈义走了。

    二人很快到了凌霄门,也不知是不是江洛儿的错觉,总觉得凌霄门的羽林军比昨日更多了。

    但如今她都快要出宫门了,满心满眼的欢喜,自然没细想。

    由陈义引着出了凌霄门,果真见一马车停在外头,这马车与她在江府见过的马车也是不同的,虽看着并非极其华贵,可细节之处,处处体现着尊贵。

    马车旁还站着一男子,与陈义长得极像,一见到江洛儿,也上前请安:“属下陈弘,见过陛下。”

    江洛儿挥手免礼,上了马车,掀了车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其中的萧长颂。

    他倚着身子,手拿书卷。

    车帘外的阳光斜照进来,洒落在他那俊朗完美的侧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就如江洛儿第一日早朝见他的那般和煦温柔。

    见她撩帘,他抬眸。

    江洛儿一对上他那眼眸,方才的那点感觉便消失的一干二净,此人如金玉般贵气,如春日般温和,但这些里头都沁着分寸与距离。

    他道:“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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