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观潮论道(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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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秋高气爽,鸿雁南飞,岁月静好。

    飞仙镇迎来了一年中最为热闹的一天,来自四面八方的修行者早早便来到风雨楼。他们或是席地而坐,闭目养神;或是三两聚头,交谈着修行心得;或是插科打诨,讲述着一夜风流;或是推心置腹,谈论着江湖大事……总之,在风雨楼论道台下,嘈杂声不断。

    而忘川与宫羽分别之后,独自回到摘星楼,既不打坐修行,又不卧床休憩,一人对着窗外独自发呆,直到谭静薇叩开房门,这才回过神来。与欧阳飞羽等一众百花谷女弟子草草吃了素粥,便结伴来到论道台前。

    忘川与百花谷女弟子的到来也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人们纷纷好奇眼前这位少年是何身份,竟能与百花谷的女子们结伴时。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从忘川与宫羽结伴走出摘星楼,再到与姜洵等人发生口角,以及与薛非寒结拜等事道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得悉这些事,很多人对忘川的身份愈发好奇,不禁低语交谈,“此子适合身份,竟能获得宫羽仙子的青睐?”“能一下拿出这么名贵药材,此子的身份怕是不简单!”“薛非寒行事颠三倒四,惹是生非,此子竟与他结拜,这不是自找麻烦么,说到底还是年轻啊!”

    当然,不乏有人对忘川大加贬低,忘川自是不会在意这些蜚短流长,正如他昨夜对宫羽所言,即便是修行者亦不能免俗,凡人的七情六欲修行者依然割舍不得。眼下这些人的行为做派与凡人并无两样,有人的地方便有好恶。

    “你叫忘川是吧?很好,昨日赵无极阻拦,让你逃过一劫。今日,你那边没么好的运气了,等着受死吧。”姜洵这时从忘川身边路过,撂下一句狠话。

    忘川昨日令他颜面扫地,若非赵无极坏事,以姜洵睚眦必报的个性,又怎容得忘川多活一日。今日不同,论道台比武,拳脚无眼,即便是赵无极也无法坏了规矩。姜洵早已做好打算,他要当着全天下修行者的面,在论道台亲自诛杀忘川,杀一杀这些自诩名门正派弟子的威风。

    “姜洵,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便是。”忘川淡淡地回道。

    姜洵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为了应对今日的论道台比武,欧阳飞羽与谭静薇等昨夜早早便睡下,因此并不知晓忘川与姜洵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欧阳飞羽问道:“师弟,你怎么得罪了姜洵。”

    忘川简单说了下前后因果,欧阳飞羽抬头看着姜洵等人离去的方向,面露担忧之色,“姜洵此人睚眦必报,手段极为狠辣。师弟如今得罪姜洵,怕是无法善了。”

    “师姐不必担心,若他真要杀我,忘川也非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

    谭静薇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宫羽温婉智绝、艳冠群芳,而她不过是百花谷的普通弟子,又怎能与之相比,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早已心系忘川,此刻不知何去何从。同时,她很担心忘川的安危,忘川虽说天资出众,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姜洵。

    姜洵虽然行事嚣张跋扈,心狠手辣,但他的天资在年轻一辈中也是排得上字号的,忘川想要对付姜洵怕是不太容易。更何况,即便忘川在论道台上胜了姜洵,但是他能承受得住幽都的抱负吗?

    “幽都百余年行事低调,此番姜洵堂而皇之地出现,许是幽都要卷土重来了。今日论道台估计要生出变故,哎……”欧阳飞羽微微蹙眉,龙渊大陆才平静了一百多年,百姓好不容易得到喘息,安家立业,风雨便要再起了,“江湖从此再无宁日。”

    正说着,便见人群一阵骚动,荒火营羽卫威风凌凌的阔步而来,将论道台方圆五丈内围成圈,有几位仙风道骨的人物御风而来,落座在不远处观看台,惹人注目的是有一位老者身旁还跟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

    赵无极登上论道台,甲光烁烁,正气逼人。锐利的目光扫向台下,顿时燕雀无声,赵无极这才开口道:“今天下安定,物阜民丰,道运昌隆。凡才德兼备者,理当入朝定国安邦。本座荒火营羽卫统领赵无极,奉圣命在此主持论道演武,为朝廷选拔栋梁之才。诸位年轻才俊凡冲虚境下者,皆可上台演武论道,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本座宣布,论道演武即可开始。”

    “咚!”敲锣声传来,台下顿时人声鼎沸。最为兴奋的莫过于散修之流,他们无依无靠,朝不保夕。若是能通过论道演武进入朝堂,食朝廷俸禄,日后无需为修行用度担忧。

    “在下赵有为,向诸位道友讨教。”一位青衣大男子飞身上了论道台,面向众人抱拳行礼。

    “我来会会你!”只见一位足有三四百斤的大汉,大跨步飞向论道台,“咚”的一声闷响,这位袒胸露乳,形似屠夫的大汉刚一落地,便见论道台一阵微颤,“在下朱大长!”说着,朱大长抽出别在腰间的屠刀朝着赵有为劈去,气势汹汹犹如猛虎下山般,只是他这一身的浪浪肉却是高潮迭起,形象真教人不忍直视。

    赵有为身法灵活,轻巧地避开了朱大长攻击,翻身一跃,绕到朱大长的身后,真气陡然贯注于双拳,拳风呼啸,道道拳影轰在朱大长的后背。朱大长那鼻毛外露的鼻孔冒出二道白气,全身的肉浪涌动,卸去了赵有为的拳劲,随后便见朱大长猛地一跺脚,背朝着赵有为砸去,手中那柄屠刀却是祭了出去。

    朱大长那肥大的身躯宛若一座大山朝着赵有为压来,赵有为脸色有些难看,催动身法急忙避让,朱大长见状翻身一掌轰在论道台上,论道台陡然一阵颤动,赵有为被余震波及,朱大长方才祭出的屠刀恰巧这时飞至,赵有为急出拳迎击,屠刀被一拳打飞。

    “吃我一刀!”但听闻一声怒喝,朱大长提刀而来,手上屠刀快如闪电,刀气肆虐,转眼之间,赵有为一身青衫破损不堪。

    “多谢道友手下留情,在下认输!”赵有为心有不甘,为了这一届的论道演武,他准备良久,个中辛酸只有他自己清楚。长叹了一口气,飞身下了论道台。

    朱大长提着屠刀看着台下,大声喊道:“还有哪位道友愿意赐教?”

    正说着,便见一七旬老叟不急不缓地飞上论道台,台下一片哗然,纷纷高声嘲讽道:“老寿星上吊,那老翁当真是闲命长了!”

    “老朽言书律,特来向朱道友讨教几招。”对于台下的冷眼讽刺言书律丝毫不以为意,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老先生,亮出你的法器吧!”朱大长抱拳行礼道。

    言书律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只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毛笔,笔神泛着淡淡的青光,只是这笔头已秃,言书律浑浊的老眼中充满爱惜,他伸出枯槁的手摩挲着笔身。

    “老先生,这便是你的法器?一支破笔能当何用,不若你换一柄法器吧。”

    “胸无万卷书,落笔皆尘俗!”言书律眼中突然迸发出异彩,手指微微一动,毛笔在之间青光流转,“这支笔随我多年,老朽早已用习惯,正如朱道友习惯了手上这柄宰豕刃一样。”

    朱大长听言书律一言,眼中多了些敬意,少了几分轻视。他本是一名屠夫,手中这刀乃是他以往杀豕宰羊所用的剔骨钢刀,或许是机缘巧合,在一次次屠宰杀戮中竟让他明悟到杀戮即位超度之理,从此开始了修行。“朱某惭愧,请言道友赐教。”

    言书律捋了捋稀疏发黄的胡须,在虚空提笔挥毫,疾如风。虽无点墨,却见笔下墨光盈盈,喘息间有字浮空,曰:正!遂见论道台灵气波动,周围的灵气纷纷涌向言书律。言书律手中执笔,左手掐印,灵气涌向笔头,一道青光射出,便见那“正”字朝着朱大长压去。

    “老先生,这个字朱某还认得。”朱大长哈哈大笑,举起剔骨钢刀便朝那字劈去,一道红色的气劲落在“正”字上,只觉得一阵能量波动,那正字隐隐晃动,似要被劈成两瓣,这时,言书律脸色一变,指诀连连变幻,四周的灵气疯狂涌向“正”字,青光万丈,那道红色气劲不堪忍受,被青光吞没。

    朱大长见状,面露凶相,双手持刀蹭蹭地跑向老叟,举起手中钢刀便砍,他那肥大的身子每一步落下,论道台便是一颤,样子虽然有些滑稽,但是他那全身散发出浑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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