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内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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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东南走,行人越是稀少,待绕过了那处荒废的寺院之后,便找到了埋葬余伯的义园。

    陆良尚是有些出神,连刚刚路过那座曾和陆贞娘躲藏过,倒塌了一半的净土寺都没有辨认出来。

    一路经过,荒草丛生,不时有一些动物受到惊吓,从路旁窜出,嚎叫着奔向远方。

    到了地方,看着已经被荒草覆盖,好像又似有野兽刨挠过的坟堆,余四姐哀意上涌。

    打小她就跟在余伯身边长大,后来为了反抗家族里的那些族老,孤身来到京城,也是余伯毫无怨言,跟在她的身边,帮她遮风挡雨。

    这么多年,在她心里,余伯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

    马秋风从车上取出两把铲锹,扔给陆良一把,便动手清理起余伯的坟墓。

    陆良也默默上前帮忙,先是将被风吹过来的杂草清理掉,又将已经倾斜的墓碑扶正。

    待清理好后,又给坟上填了些土,这才取出祭品,摆放在墓碑前。

    余四姐拿起纸钱引燃,嘴里念叨着:“余叔,梦瑶来看您老人家了……”还未说完,眼泪便掉落了下来。

    寒风簌簌,一缕青烟升起,盘旋着消散在空气里。

    马秋风将买来的两坛子好酒拎了过来,取出三个碗,依次倒满。

    “余伯,许久没有和你一起喝一杯了,今天陆良也来了,咱爷仨一起喝一个。”马秋风道。

    陆良端起碗,跪在坟前说道:“余伯,陆良羞愧见您。”

    “要不是因为我,您老也不会被人害死,这一碗酒,我向您赔罪。”陆良将酒洒在了墓碑前。

    马秋风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碗酒,陆良发誓,定要手刃钱六,为您老报仇雪恨。”陆良将手里的酒又洒在了地上。

    第三碗酒,陆良洒完,收敛心神,看着余四姐在默默垂泪,亦是一时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马秋风喝了三碗酒之后,便提起酒坛子,将剩下的酒,全都倒在了墓碑前。

    凌芝和沈红袖也都有些感伤,她们两人,一个父母双亡,一个自幼丧母,对于亲人离世,最能感同身受。

    众人又祭拜了一会儿,这才收拾好悲伤的心情,返回京城。

    回到石碑胡同,已是过了晌午,张鹏也在静静等候,他已经从凌阿轲的口中了解了一个大概。

    默默将手中擦拭的腰刀入鞘,张鹏冷冷道:“钱六,我这就去宰了他。”

    陆良已经恢复平静,知道以如今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报仇,即便能将钱六斩杀,但是这杀人之后付出的代价,不是他想要的。

    “张大哥,钱六已经入宫当差,报仇一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陆良拦住他。

    张鹏眼中泛着冰冷的杀意:“不杀了他,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马秋风开口道:“杀钱六一事,往后再说,眼下还是要给老太太寻个地方安葬了。”

    众人看向院子中的棺材,又将目光转到陆良的身上。

    “陆良,你说该将老人家葬在哪里?这城外的义园,似有不妥。”马秋风接着问道。

    将老太太葬在东城外的义园,陆良也觉得不妥,只是这刘金喜久未归来,老太太又因他亡故,一时之间也是没有了主意。

    这时,沈红袖开口道:“老人家的家人葬在哪里?”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豁然开朗,余四姐也道:“红袖姐说的对,就将老人家和她家人葬在一起。”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便又将目光聚焦在了陆良的身上。

    “刘总旗临走时,可曾说过这些事?”马秋风接着问道。

    陆良摇头:“那时候他离开,我以为顶多三两个月他就能回来,哪知道他这一走,就是三年多,全无音讯,也没有说过这些事情。”

    “那老人家平时也没有和你说过这些事情么?”余四姐问道。

    陆良再次摇头。

    凌芝道:“要不和周围的街坊邻居打听一下?”

    余四姐点头赞同:“看来也只有这样了。”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接着道:“沈姐姐,凌芝妹妹,这件事我们去办吧,他们几个男人上门,只怕会吓到人家。”

    马秋风道:“还有一日,老人家就过头七了。”

    陆良不放心让她们三个女人去四处打听,便吩咐一旁的凌阿轲和凌仁跟着她们。

    待草草用了饭之后,余四姐便带着凌芝和沈红袖等人出了门,挨家挨户去打听刘金喜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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